“你都跟你公公搞在一起了,為什麽不允許我和鶯鶯?”


    柳鶯鶯縮在柳文青身邊,始終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個天殺的畜生!”


    柳夫人白眼一翻,竟是直接昏了過去。


    現場一片混亂。


    張氏趁火打劫,上前甩了柳鶯鶯好幾個巴掌。


    就是這賤女人,水性楊花,幸好她早早得知真相,不然這樣一個浪蹄子進了她潘家的門,祖宗都會被氣得半夜爬起來罵她!


    墨十鳶看得直搖頭。


    [唉!原來柳文青早就知道柳鶯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之前柳文青就是靠著吹枕旁風,伺候那些官婦,讓官婦明裏暗裏跟自己的夫君說說。]


    [他就是這樣靠著一身手工活,從一個小官爬到了太仆寺卿的位置。]


    [後來得知柳鶯鶯原來是自己的親妹妹!還是自己的妻子和自己親爹生出來的,他原本想直接把柳鶯鶯給掐死,後來又想把她送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大臣。]


    [那時候她才十一歲!]


    “!!!”


    墨千竹震驚了。


    柳鶯鶯雖然不是自己親生,但是好歹也養了這麽多年,竟是連一點情分都不講?


    他也真是歹毒,把自己的親妹妹送給那些人。


    而且據他看的那些話本,有很多專門喜歡幼童的人會喜歡把那些無辜稚子折磨一遍後直接斬殺。


    墨景淵眉心不覺擰緊,沒想到他們大夏朝廷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人。


    前段時間各縣都報上來不少失蹤幼童名單,不會就和這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有關吧?


    [後來柳鶯鶯苦苦哀求,不想被送走,但是柳文青已經下定決心。]


    [那時候柳鶯鶯已經知道些事情了,認為被送去老男人床上被折磨,還不如把身子獻給柳文青。]


    墨千竹更加不理解了,為何不向柳夫人或者是柳莽求助。


    瞧剛剛那個場麵,柳莽看起來還是很喜歡柳鶯鶯的。


    [柳鶯鶯才不敢和任何人說呢!柳夫人完全就不在意自己,隻想著魏莽還有和魏莽有些相似的柳莽,更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生父!]


    [他那個老逼登簡直比柳文青還要恐怖!]


    皇帝不動聲色地抱緊墨十鳶,難不成那柳莽也有特殊癖好?


    [柳莽雖然不是戀童癖,但是他實在是太變態了!]


    [他自己隻有柳鶯鶯這一個女兒,而且還是老來得女,時不時就往柳鶯鶯房間裏鑽,根本沒有男女大防的意識。]


    [柳鶯鶯每天怕得要死,對她來說,還是柳文青更有安全感一些。]


    所以她問都不問,就直接和自己的親哥哥在一起了?


    墨千竹大為震撼。


    三人又在柳家房頂待了一會兒,瞧見著柳莽氣急攻心,直接拿起凳子就往柳文青身上砸,直到地上淌了一地的血才被下人給阻止。


    本來就被打了二十大板,墨景淵隻要瞧一眼就知道柳文青的雙腿是保不住了。


    不過也活該,連自己的親妹妹也不要臉地染指,打死都是輕的。


    柳家一個個腦子都跟屁股長反了,墨景淵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出這樣的事情,還一個比一個變態。


    不過他隻是慶幸,幸好自己早年就把白吃朝廷糧食的柳莽給革職,現在柳文青也殘了,到時候再佯裝讓錦衣衛去查一下,把柳家給徹底掃除。


    還有小家夥說的那些有孌童癖的大臣,到時候也得找她套話,這等蛀蟲,得一個個拔出來。


    迴宮的路上,墨千竹主動肩負起抱著墨十鳶的責任。


    墨景淵撩起眼皮睨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墨千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故意落後皇帝幾步。


    墨十鳶愜意地啃著餅,好奇地看著自己這個賊眉鼠眼的二哥。


    [二哥咋了?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墨千竹嘴角抽搐,賣了這小豬仔能得幾文錢?


    注意到不遠處的男人沒有什麽反應,以防萬一,墨千竹又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壓著嗓子貼著墨十鳶耳邊,“小七,二哥哥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


    墨十鳶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是要滅口啊!


    “二哥有病……”


    原本都已經規劃好逃跑路線的墨十鳶頓時鬆了口氣,她讚同地點點腦袋,“我知道啊。”


    墨千竹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隻見麵前的小團子一本正經,“你腦子有病。”


    “嗤——”


    一直裝作聽不到的墨景淵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墨千竹也管不得那麽多了,既然父皇也能聽到小七的心聲,那想必也早就知道他有隱疾的事情。


    對上墨十鳶澄澈的眸子,墨千竹臉色漲紅,憋了許久,還是開不了口。


    算了,讓他對著小七這麽小的孩子說出自己有那種病這件事,他實在是說不出來。


    等到時候慢慢套話,小七總不可能真的等江神醫都離開京城了都不告訴他這二哥吧?


    他可是親的!


    [二哥不會是想和我說他有隱疾這件事吧?]


    [就算和我說了又有什麽用呢?我又不會治病!]


    墨千竹急了,不,你雖然不會治病,但是你知道江神醫的行蹤啊!


    他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就牢牢掌握在小七的手裏了!


    [唉!雖然二哥腦子還不好使,還一點也不溫柔,也沒有什麽特長……]


    墨千竹:??他有這麽差勁嗎?


    [但是他也沒有女孩子喜歡啊!]


    放屁!他長得英俊瀟灑,分明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


    [看來看去,二哥也隻有這一張臉尚且看得過去……]


    墨景淵讚同點頭,他這老二確實很不著調。


    [不過要是他都已經這麽慘了,還不行,是不是太可憐了?]


    原本想破口大罵的墨千竹含淚點頭,嗚嗚嗚他就知道他的小七是個心軟之人,一定會憐惜自己這個二哥的!


    [唉!算了,到時候等江神醫迴京的時候提醒一下他好了,不然都找不到媳婦,我不就少喝一次喜酒嗎?]


    “……”


    原來隻是想喝喜酒。


    三人迴到宮裏已經很晚了,哪怕自己在路上啃了兩個餅,但是墨十鳶還是餓得想啃人。


    墨千竹還有事情處理,就先行離開,父女兩人剛走到龍霄宮門口,就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六哥哥!”


    墨十鳶激動得跑過去抱住墨斐然,明明他們也就隔了一天沒見,但是就像是分別了很久一樣。


    兩個小家夥抱在一起蹦蹦跳跳。


    直到墨十鳶肚子的咕嚕聲傳來,墨斐然瞬間就僵在原地,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眼神色不明的皇帝,然後湊過去跟墨十鳶咬耳朵。


    “鳶鳶妹妹,父皇不給你吃飯嗎?”


    還沒等墨十鳶開口,墨斐然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蓄上一池清泉,他連忙把自己藏在懷裏的肉包子拿出來,悄悄塞給墨十鳶,“妹,妹妹吃!”


    這段時間娘親心情好,因此他的生活比之前滋潤了很多,起碼每頓都能吃撐了!


    娘親說父皇喜歡胖娃娃,要把他喂胖一點。


    嗚嗚嗚,小六對她也太好了!


    墨十鳶感動得稀裏嘩啦。


    這些小動作當然瞞不過墨景淵的眼睛,看著墨斐然這細胳膊細腿,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小崽子說的話。


    安嬪那個女人正在虐待他的兒子!


    之前宴會結束他就讓錦衣衛偷偷去調查,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嬪做的太過隱秘,他竟然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查到。


    隻知道安嬪平時對墨斐然確實比較嚴格。


    但是既然小家夥說了,那安嬪肯定就是做過!


    他定定看著比墨十鳶小一圈的墨斐然,思考著要不要現在就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雖然他確實不惜孩童,但是他很聽話,也很安靜,自己應該不會感到不耐。


    [嗚嗚嗚這包子還是熱的!六哥哥對我真好!]


    他喜歡妹妹,聽到墨十鳶在心裏誇他,墨斐然小臉紅撲撲。


    兩個小家夥手牽手,邁著小短腿走進了龍霄殿,一時把墨景淵都拋在了腦後。


    皇帝早就已經習慣了,正要邁開長腿一起跟過去,一股沁人的芬芳撲麵而來。


    墨景淵下意識屏住唿吸,冷眼看著這個被他故意遺忘的安嬪。


    “陛下,斐然說想爹爹了,臣妾就把他帶了過來。”安嬪手捏著帕子,眼神嬌媚,身子像是不經意間往皇帝身邊一靠,倒是一點也不像生過孩子的。


    上次千秋節她還以為皇帝宴會結束後會來找自己,結果呢,她等到了後半夜才得知陛下早早睡下了!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麽迴事,上次陛下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絕對不會看錯,難不成陛下還不好意思了?


    想到這一種可能性,安嬪臉上飛速浮上兩朵紅霞,嬌嗔地睨了皇帝一眼。


    墨景淵:“?”


    這女人眼睛有什麽問題?


    “下次直接把他送過來就好了,你就別過來了。”


    看著就心煩。


    說完這一句,他也不管安嬪是什麽反應,大步離開,看著不遠處兩個小家夥蹦蹦跳跳地模樣,眉心擰得能打結,“慢點,別摔了!”


    安嬪不敢相信地望著墨景淵離去的背影。


    她懂了,皇帝是在欲擒故縱!


    他一定是不好意思,所以才這麽說的!


    也不管龍霄宮外這幾個宮女太監哂笑的眼神,安嬪泰然自若地整理好自己的裙擺,施施然跟上。


    殿內早就為皇帝和墨十鳶準備好了晚膳,見墨十鳶拉著墨斐然,章德全極有眼力見地又命人準備了一雙碗筷。


    碗筷剛被擺上桌,就又看見了後麵跟上來的安嬪。


    “……”


    “你怎麽還沒走?”皇帝不悅地望著安嬪,儼然一副不待見她的模樣。


    安嬪一噎,“斐然怕生,離了臣妾恐怕不行……”


    說著,那雙鳳眸遙遙給墨斐然遞了個眼色。


    墨十鳶感受到自己牽著的那雙瘦骨嶙峋的小手都在打著顫,她氣鼓鼓地把墨斐然護在身後,瞪著安嬪,“你胡說,六哥哥才不會害怕!”


    要不是安嬪在這,他恐怕隻會更加開心。


    “你是說朕對於小六來說是生人?他怕我這個父親?”


    “不敢,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安嬪臉色一變,迅速跪下。


    但任憑她怎麽解釋,墨景淵都再也沒有搭理她,也沒喊她起來。


    墨斐然小心翼翼地坐在餐桌前,對上安嬪怨毒的目光,也不敢吃麵前盤子裏的東西,隻是時不時小心看向皇帝。


    “怎麽了?”墨景淵又給他夾了一塊杏酪羊,“不喜歡吃?”


    “喜,喜歡……”生怕墨景淵生氣,墨斐然連忙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腮幫子圓鼓鼓,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安嬪那看了眼。


    隨後又像隻小倉鼠一樣畏畏縮縮收迴目光。


    墨景淵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淡淡開口,“起來吧……”


    隻要安嬪還跪著,小六恐怕就一直害怕得吃不下飯了。


    “陛下,臣妾來為您布膳。”


    皇帝又冷冷遞去一個眼神,安嬪這下總算是老實了,隻給皇帝倒了一杯茶水,章德全沒有給她準備碗筷,她隻好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


    墨景淵不是個重口腹之欲的人,吃了兩口就一直在幫兩個小家夥夾菜,墨十鳶吃得不亦樂乎,反倒是瘦瘦巴巴看起來好幾天沒吃東西的墨斐然,有些痛苦地進食。


    “六哥哥,你不吃就都給我吃吧!”


    [唉,六哥哥太害羞了,來之前就已經吃過飯了,現在飽得很,但是又不好意思跟皇帝老爹說。]


    墨景淵正欲往他碗裏夾菜的手一頓,他還以為是小六害羞放不開。


    “好,都給鳶鳶妹妹……”墨斐然感激地把碗裏的食物都扒拉給墨十鳶,還沒等鬆口氣,旁邊一直盯著他們的安嬪幽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手一抖,差點把碗給甩到地上!


    這蠢貨!皇帝給的東西都吃掉不就好了!


    他不知道皇帝就喜歡吃得多胖乎乎的孩童嗎?


    瞧那個墨十鳶多會討好皇帝,不僅吃了自己碗裏的,還要搶她兒子碗裏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餓死鬼投胎嗎?


    要不是皇帝在這,她都想一筷子把那個心眼多的墨十鳶給戳死!


    [安嬪一直盯著我看幹嘛?看著怪瘮人的。]


    墨景淵剛想開口把安嬪給趕出去,耳旁再次響起小家夥的聲音。


    [哇塞!我知道了!她肯定看上我了!]


    墨景淵:?


    墨斐然眨巴著大眼睛,他娘親隻喜歡父皇呀


    [她肯定是看上我這一頭濃密的秀發了!!!]


    呃……


    墨景淵漫不經心朝安嬪那看了眼,難不成安嬪禿頭,所以……


    [唉!我知道安嬪的這個怪癖,所以能提前防範,但是皇帝老爹就慘了。]


    [他怕是不知道安嬪已經悄悄收集了他很多頭發,還有,趁他睡覺的時候拔了他好多根腿毛。]


    墨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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