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別咬我別咬我……”


    那太監隻是經過,哪裏會想到天降橫禍?


    墨十鳶想都不想就要衝過去,要是因為她讓旺財誤傷了別人,她會很內疚的。


    “先別過去。”墨景淵的臉色也不算好,這黑狗突然向人發起進攻讓他想到了某些不好的迴憶,怕那狼狗亂咬人,他直接把小崽子抱在懷裏。


    章德全也被嚇飛了,連忙吩咐禦林軍攔著,自己也擋在了皇帝和小公主身前。


    要是再讓皇帝經曆一次……


    章德全臉色煞白,想都不敢想。


    “嗷嗚……”


    小太監趴在地上抱著腦袋,可那狼狗好像沒有咬他的意思,隻是一直用那噴著熱氣的狗頭在他懷裏嗅來嗅去。


    還用牙齒撕咬,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嗷嗚——”


    看著那東西,旺財雙眼一亮,他連忙從瑟瑟發抖的太監懷裏叼出來。


    臨走前還用狗爪拍了拍太監的腦袋。


    不好意思嗷小兄弟,嚇到你了。


    它咬著那包東西就想跑到小主人身邊,可一轉身,差點被架在它脖子上的佩刀嚇尿!


    “嗷嗚嗚嗚嗚……”


    為什麽這麽多人用刀對著它?


    旺財把東西往地上一扔,嘴裏嗚咽不停,還時不時地朝墨十鳶那看去。


    那譴責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渣女!


    主人壞!


    明明答應帶它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卻要人拿刀對著它!


    雖然聽不懂旺財的話,墨十鳶卻有種心虛的感覺。


    “把那東西拿來。”墨景淵不為所動,章德全撿起來問了一下,臉色煞白。


    “陛下,這是砒霜!”他也是皇宮的老人了,什麽醃臢事情沒見過,這種後妃們最常使用的一種毒藥,他早就見慣了。


    “砒霜?”墨景淵眉心一緊,也拿過來聞了聞。


    “嗷嗚——”哼!我厲害吧!要不是我,你們幾個就危險了!


    旺財傲嬌地甩甩腦袋,它的鼻子靈,再加上當初在鄭家的時候受過專業訓練,對於這種東西很敏感。


    “說!你拿這砒霜莫不是想要毒害陛下的性命?”


    “冤枉啊!”那太監也顧不得那狼狗在自己旁邊了,他連忙跪下磕頭。


    “這隻是奴才用來治病用的!”


    原來這太監有哮喘,醫生說加點砒霜入藥治療的效果比較好。趕來的禦醫也說這砒霜量很少,達不到害人用的劑量。


    章德全鬆口氣,沒人害陛下就好。


    把那小太監罵了一頓,這事情才有驚無險地解決。


    墨十鳶看著傲嬌地揚起狗頭的旺財,心思一動,“父皇!你看,旺財還是有些用的!”


    雖然是個烏龍,但是也側麵反映出旺財的嗅覺靈敏。


    對上小崽子亮晶晶的眼睛,墨景淵到底還是心軟了,他叮囑,“這狗崽萬不可隨意進出我的寢宮……”


    “好耶!”墨十鳶興奮地從皇帝老爹身上滑下來,她撲到旺財身上,“旺財,你能留下來啦!”


    “嗷嗚——”


    它高興地嚎叫一聲,叼起墨十鳶往自己身上一甩,讓她騎著自己,一人一狗就這麽歡快地衝出龍霄宮。


    墨景淵:……


    章德全:……


    他擔憂地看向皇帝,“陛下,您真的要留下這條狗?”


    陛下幼年的時候被先皇養的狗撲倒,先皇養的狗可比小公主養的要兇悍得多。


    他親眼瞧見,那接近四尺的狼狗直接把還是個幼童的陛下撲倒在地,狼狗的尖牙離皇帝細嫩的脖子僅一拳之隔……


    這麽多年過去了,每每想起這個場景的時候他還是會被嚇出一身冷汗,跟別說當時還是幼崽的皇帝!


    公主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得很。


    墨景淵瞳眸幽深,看不出神色,“那狼狗有點用處。”


    哪怕他再神通廣大,對那種心有不軌的小人還是防不勝防。


    這次是那太監沒有惡心,萬一有人真的要用毒藥毒害小崽子呢?


    淡淡收迴目光,墨景淵吩咐章德全把春桃帶到禦書房。


    “陛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單獨和皇帝見麵,不像之前有小公主擋著,春桃有些小心翼翼。


    嗚嗚嗚之前她怎麽敢這麽對皇帝講話啊,皇帝長得好恐怖,看起來會吃人的樣子。


    不知道皇帝叫自己過來幹嘛,春桃有些忐忑,把這輩子做的壞事都想了一遍還是沒猜到。


    “春桃,你可知……”


    “嗚嗚嗚陛下都是我的錯,我上次不該往您的茶裏加鹽。”春桃嚇得跪到地上,聲音嗚咽,“嗚嗚嗚你別殺我……”


    “……”


    加鹽?


    難怪上次他怎麽感覺那茶這麽鹹,原來是這小宮女偷偷加了鹽!


    墨景淵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


    要是以往,他肯定叫人拖下去好好打上幾板子。


    但想到要是自己真責罰了這宮女,那小丫頭肯定哭得滿臉通紅不理自己了。


    唉,明明自己才是她的父親,怎麽什麽人都比他重要?


    墨景淵頭疼地捏捏眉心,也沒計較,“春桃,你可知道小公主和她母親的事?”


    “啊?”


    不是追責啊?


    春桃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小心開口,“您說的是哪一方麵?”


    真奇怪。怎麽忽然問這個了?


    “你在小公主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應該有注意到她身上的不同之處吧?”墨景淵定定地看著春桃,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春桃臉色一僵,她裝作懵懂,“什麽不同之處?”


    嗬,還在騙他!


    “上次那李玉就說了,她能控製那些飛鳥去攻擊別人,這次也一樣,你還想隱瞞嗎!”墨景淵眼尾狹長微揚,疏離的眉眼間裹著無盡的薄冷。


    春桃被這股帝王之氣壓得抬不起頭,想著這段時間皇帝和小公主的相處,思忖片刻,她還是開口。


    “公主身上的這股奇怪的能力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麽。”


    “但是這好像和她身上的晶石項鏈有關係……”


    “晶石項鏈?”墨景淵有些印象,起初他還以為那隻是小孩子的玩意兒,還準備給她換個玉佩,沒想到……


    “之前蘇貴人被貶冷宮懷著身孕,有一個老者來找過貴人幾次。”


    老者?


    墨景淵眉心一緊,能逃過皇宮重重守衛的老人,是誰?


    “那個老人好像對小公主很感興趣,兩人幾次談話目光都在蘇貴人的肚子上打轉。”春桃的目光漸漸飄遠,“那個老人最後一次來給了蘇貴人一樣東西。”


    墨景淵大致猜到了,“就是那晶石項鏈?”


    “沒錯。蘇貴人好像很敬重那個老人,接過項鏈之後還跪下磕頭致謝,兩人又交談了些什麽,之後那個老人就再也沒來過了。”


    望著墨景淵冷凝的眉眼,春桃連忙解釋,“陛下千萬不要怪罪主子,她沒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


    估計是上次那王美人給春桃帶來了驚嚇,怕皇帝一生氣,把蘇婉兒的屍體給刨出來鞭屍。


    “你放心吧,朕沒有怪罪她。”


    見春桃鬆了一口氣,墨景淵又問,“你就沒有聽到過她和那個老人的談話嗎?”


    春桃搖頭,“奴婢每次都是隔得很遠,主子也沒有想讓我聽的意思,隻是叮囑我不要和任何人說起。”


    皇帝畢竟是小公主的父親,況且這些天看著兩人的相處,春桃認為他是真心疼愛小公主,也許告訴皇帝對於小公主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猶豫半響,她又開口,“但是主子在走之前跟我說過很多遍,一定要好好護著公主,不要讓別人發現了公主的異常,更不要讓人奪走小公主的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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