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果然是愛財如命!


    危及到自己的身子,墨景淵也不介意這小崽子的身上是不是幹淨的。


    再愛幹淨,他的清白之身就不保了。


    墨景淵在小崽子身邊躺下,若有若無的奶香味從旁邊傳來,剛剛繃緊的神經立刻得到了放鬆。


    墨景淵隻覺得自己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


    不行,不能睡覺,萬一待會那個太監進來了呢。


    他使勁地睜開眼睛,想和墨十鳶說說話來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一扭頭,一張毫無防備的小臉睡得香甜。


    ?


    她不是來保護自己的嗎?墨景淵有一瞬間的懷疑。


    “醒醒。”他推了推某隻小豬仔,那小豬仔“啪”地朝他揮了一個巴掌。


    墨景淵臉黑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打他的臉,不要命了?


    他幾乎是有了想把墨十鳶給扔下床的衝動。


    可看著那張白嫩嫩,恬靜的睡顏,墨景淵硬生生地壓下了這股衝動。


    算了,丟下床還得自己哄。


    他伸手捏住墨十鳶的鼻子,看著對方因為憋氣地漲得臉色通紅,眉心緊鎖時這才滿意地勾起嘴角。


    下一秒,“啪”,又一個巴掌揮了過來。


    墨景淵:……


    要不是她閉著眼睛且自己聽不到她的心聲,他都要懷疑對方是故意的了。


    墨景淵麵色發寒地躺了迴去,罷了,她都睡得這麽香,今晚應該不會有危險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從蘭錡上把自己的佩劍拿下來,放置在床榻旁邊,保證一有危險就能立刻將賊人性命拿下。


    夜半,香爐裏的煙霧嫋嫋升起,墨景淵是被人一腳踹醒的。


    墨景淵滿臉黑線,“墨!十!鳶!”


    墨十鳶一隻腳踩在他臉上,一隻腳擱在他胸口,他硬生生被踹醒,結果她倒好,竟然還睡得這麽香!


    他把崽子的兩隻腳都給擺好,有些煩躁地往殿外一瞥。


    什麽情況,怎麽守夜的人都不見了?


    墨景淵警覺地把手伸向寶劍,可是就好像中了軟骨散一般,怎麽也拿不起!


    他猛地看向那鼎還在燃著的的香爐,他中毒了!


    “吱呀——”殿門被人從外打開,墨景淵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擋在了墨十鳶的麵前。


    她怎麽還不醒?


    也對,香爐裏有迷香,武功高強的他都抵擋不住睡意,更何況她這個小孩子呢?


    “陛下……”


    陰柔尖細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墨景淵警惕地望過去,果然就是他!


    那個給他擺放香爐的太監!


    “陛下,您可讓我等了這麽多年了……”小安子沒想到皇帝竟然是醒著的,不過沒關係,看他那樣子恐怕已經中了香,沒什麽力氣了。


    普通的男子吸食了這迷香一刻鍾就會昏死過去,沒想到過了這麽久,皇帝竟然還能保持理智。


    這是不是說明皇帝的陽氣比別的男子更加充沛?


    小安子目光迷戀地望向墨景淵,不愧是他看中的男子,真是令人心動呢……


    墨景淵幾乎都要作嘔了,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這麽喜歡女人。


    “滾開!”他鐵青著臉,用盡全力把手擋在了墨十鳶的麵前。


    雖說這個太監好像喜歡男人,但他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傷害這個小崽子。


    墨景淵的一舉一動都被小安子給牢牢地盯在眼裏,見他有一個抬臂的動作,小安子緊張得上前詢問,“陛下,您怎麽了?”


    距離一拉近,墨景淵身後的墨十鳶就擋不住了。


    “為什麽她在這!”章德安眸中閃著怒火,他咬牙切齒地盯著睡得香甜的墨十鳶。


    他知道這個剛從冷宮裏出來的小公主,不過之前沒把她當一迴事。


    不過現在看皇帝對她愛護模樣,章德安瞬間就後悔了,早知道他就先把這個賤人給解決了。


    這樣,陛下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章德安目光癡迷,墨景淵心中不適,但是更加擔憂。


    墨景淵伸手在寶劍上狠狠劃了一道,刺骨的疼痛讓他有了點力氣。


    他抬起寶劍,劍尖直指章德安,男人眸中翻騰著滔天的怒火,“滾出去!”


    “陛下,您怎麽能用劍對著我呢?”章德安一臉受傷,雙眼似乎閃著水光,“對我來說您是我最重要的人,對於您來說,我也應該是您最重要的人啊……”


    真是,令人作嘔!


    墨景淵不想再忍耐,他起身就要刺向章德安,而看上去溫和的章德安此刻也露出陰狠的奸笑,他拿出一把匕首,“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是看在對方是皇帝的份上才說了這麽多話,但是他要是敢反抗,就算是皇帝他也能下得了手!


    章德安拿出匕首,飛快地朝墨景淵撲了過去。


    而此刻,原本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墨十鳶猛地睜開眼睛,下一秒,她從自己的腰包裏掏出一團白色的麵粉,然後狠狠地朝章德安麵門揮去。


    “去吧,小麵粉!”


    “哐當……”


    是刀具掉落在地的聲音。


    “啊,我的眼睛……”趁著章德安被麵粉糊住了眼睛,墨十鳶飛快地竄下床,狠狠地把章德安撞倒在地,然後從床底下抽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給綁住了。


    動作一氣嗬成,甚至墨景淵都沒反應過來。


    她不是在睡覺嗎?


    什麽時候醒的?


    還有為什麽她沒中迷香?


    墨十鳶瀟灑地幫章德安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又拍了拍手上實際不存在的灰塵,轉身,給墨景淵留下一個帥氣且圓潤的側臉。


    她抬眸瞥了墨景淵一眼,“閉上你驚訝的嘴巴。”


    墨景淵:……


    這崽子,每次都能讓他從一件事情裏麵迅速抽離。


    不顧倒在地上掙紮的章德安,墨十鳶打了個響指,下一秒,帶刀侍衛們魚貫而入,把整個龍霄宮圍得水泄不通。


    章德全也扶著腰走進來,朝著墨景淵和墨十鳶行禮,“陛下,公主殿下,奴才來遲了……”


    “沒有,來得剛剛好。”墨十鳶不甚在意,“我已經把他給綁好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墨十鳶踮起腳,拍了拍章德全的大腿。


    “好的公主殿下,奴才這就把這膽大妄為的狗奴才給押下去!”章德全有些失望地看向自己曾經的養子。


    本以為他向自己打聽陛下的喜好還有習慣是想著盡心盡力伺候好陛下,沒想到啊……


    他是想把自己伺候到床上去!


    呸!什麽人呐!


    皇帝是他敢肖想的?


    也不看看陛下後宮的那些妃子都是些什麽身份,再說了,陛下又不喜歡男子,還是個沒有男根的男子。


    對上章德安哀求的目光,章德全閉上眼,把心裏最後殘存的一絲親情都給消耗殆盡,再睜眼,目光中隻剩冷凝。


    他一揮手,那帶刀侍衛拎起章德安就往外走。


    墨景淵更無語了,難道他不是皇帝嗎?


    為什麽沒有一個人詢問他的意見?


    倒是這個小崽子……


    墨景淵瞥了眼墨十鳶,很會指揮人嘛。


    他要是不知道,還以為對方才是皇帝呢。


    “慢著。”眼看著那太監就要被押下去,墨景淵終於出聲。


    再不說話,恐怕皇宮都要易主了吧。


    皇帝突然說話,章德全看上去嚇了一大跳,“陛下,原來您還在啊……”


    墨景淵:?


    這是他的龍霄宮!


    “嗬,怎麽,這麽快就忘記朕了?”不就是冤枉了他一迴嗎?忒小氣了。


    “陛下,奴才不敢。”章德全連忙跪下伏地。


    墨景淵也沒有和他計較的意思,“罷了,把這狗奴才交到囚地。”


    囚地,是大夏關押窮兇極惡犯人的地方。


    在那裏,那些犯人最後的結局當然就是死。但是在死之前,那裏的獄卒會給那些死刑犯們好好上一課,把人折磨得沒有人樣後這才送上斷頭台。


    皇帝這是要章德安生不如死啊!


    章德全眼中劃過一絲不忍,不過想到他對皇帝做的事情,他捏緊拳心,低聲開口,“是……”


    “唔唔……”聽到要先把自己送到囚地,章德安奮力掙紮,死命地想掙脫,可侍衛牢牢地將他按住。


    “帶走!”


    章德全揮手,跟在侍衛們的身後一瘸一拐地出去。


    章德安目光哀戚地望著麵無表情的墨景淵,他隻是想和心上人在一起,他有什麽錯?


    直到殿門被關上,墨景淵一把拎起想逃跑的小崽子,咬牙切齒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為什麽她吸了迷香卻沒事,還有,她到底是什麽時候聯絡上章德全,又叫章德全把侍衛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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