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一言難盡地迴過頭:“你幹什麽!?”


    江雲庭:“……”


    又懵了片刻,然後一瞬清醒過來:“沒什麽!雲庭無狀,妻主恕罪!”


    麵無表情地衝她一拱手,然後大步流星地越過她,走在了她前頭,一副為她開路的模樣,


    但那長腿之下就跟蹬著一雙風火輪似的,活像是想甩開什麽,沒來由地竟給人一種逃命之感,


    簡直像落荒而逃了。


    言卿:“??”


    “他沒事吧!?”


    怎麽還一驚一乍的,也不看看他自己嗓門有多大,剛才那一嗓子是真把她嚇一跳。


    又無語片刻,言卿這才深吸氣,跟在了江雲庭身後。


    而另一邊,姚千音琢磨片刻,


    “誒?”


    她撓了撓自己的下巴頦,仿佛恍然大悟道:“好家夥,敢情是這樣?”


    “那言娘子剛才看見我,可一點都沒有意外,也就是說,她其實很清楚,我正被濮陽家的人關在這暗室牢房中?”


    “而方才她跟她那個三夫郎急火火地趕過來,難不成是之前聽見了什麽,心急之下才如此?”


    “換言之,她來這邊,有可能是為我而來?”


    “難道是來救我的!?”


    姚千音又瞠了瞠目,


    說起來她自覺,她跟那位言娘子,連朋友都算不上,也就是交易,買賣雙方罷了,一個買家一個賣家,充其量也就是互相合作而已。


    可那個人,竟然來救她?


    “誒?”


    姚千音又是一怔,“她人還怪不錯的呢,不過怎麽還走了呢?”


    她這邊嘀咕個不停,隻是沒多久,就有一支巡邏隊伍衝了過來,“不好!”


    “來人!”


    “立即傳信!”


    “通知城主!”


    有人見姚千音越獄,當場便臉色一變,隻是這邊驚唿剛響,姚千音就嗤笑一聲,


    信香一出,直接滅口,先弄死那巡邏的,然後踩著屍體施施然的往前走。


    “姑母曾說這濮陽家的妻主娘子著實不少。”


    “但好像是十多年前,這邊出過一些事,死了不少娘子。”


    “那就讓我來看看,如今這濮陽家,到底還有多少個妻主娘子,又究竟願意為此事搭上多少個陪葬。”


    她眼一眯,接著又再次扯唇笑了,


    “等解決了這件事,再找那言娘子喝頓酒,我倒是突然想與她結交一二了。”


    …


    雙方也算分別行動,不過言卿發現這越是往深處走,這暗室的防守就越少,且那些暗道四通八達看起來很是複雜。


    她心裏琢磨著正事,腦海將走過的暗道繪製成了一幅地圖,思量著此地麵積究竟有多大,


    怎麽感覺像是攘擴了半個城主府?


    而且之前曾看見一些出入口,有通往下方的石梯,難不成這暗室不止一層?


    姚千音那身份顯然挺重要,但也僅僅是被關在第一層,可這第一層他們已經逛的差不多了,卻並沒有瞧見那仇翼晟。


    那仇翼晟又是何在?


    “難道逃了?”


    “而若是沒逃,這第一層沒有,難不成是被關在第二層?”


    “可如果真是關在第二層,怎麽感覺城主府那邊,似乎是覺得這仇翼晟遠比姚千音更重要?所以關押的地方也更深?”


    “但那仇翼晟不是土匪頭子嗎?”


    言卿思來想去隻覺有些不解,天曉得那位白骨山的大當家到底是怎麽迴事。


    不過來都來了,總得探一探再說。


    說到底她也是後知後覺,“早知道剛才就該問問姚千音,沒準她能知道點什麽……”


    奈何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種時候就體現出江孤昀的好處來,倘若江孤昀在此定會查缺補漏,也定然會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種被言卿忽略的小細節。


    “也不知他那邊如何了……”


    言卿心神一時又飄遠了一些。


    而走在他前麵探路的江雲庭:“……”


    依舊是一腔正直,依舊是剛正不阿,然而那心裏亂糟糟的。


    想起他那個生父,生前曾說過一句話。


    ‘妻主娘子們,看似好像無堅不摧,可是我心疼她,我那麽心疼她……’


    心疼?


    心疼妻主倒黴一輩子,就像他 那個生父一樣。


    他想阻止自己,別再去想那些事,然而不知怎的,或許是因此次二人一起行動,那人就在他身後,


    他耳力也不錯,能聽見那位言妻主清淺的唿吸聲,那有條不紊的步伐聲,甚至鼻翼間還能嗅見從那人身上傳來的,絲絲縷縷的淡香……


    那所有一切全在幹擾著他,不知不覺,等他迴過神,就發現那位言妻主已經塞滿他整個腦子,


    他想的那些,思考的那些,全是與那人有關的那些事。


    不行,不行!


    打住!


    總感覺越發危險,


    若早知如此就不該因為擔心仇哥而來這邊一探究竟,早知如此他還不如跟二哥換一下,他寧可孤身一人去營救青山那些人。


    此次,對江雲庭來講,最大的考驗,甚至根本不是這濮陽城主府中的天羅地網,而是他身後那位。


    那位言妻主。


    就這麽又過了半晌。


    忽然聽見那人的唿吸節奏突然加快了些,那清淺的唿吸也渾濁了些,


    他皺了皺眉,然後立即轉身:“怎麽了?您可是身體不適?”


    言卿:“……”


    搖搖頭,擺擺手,神色如常:“沒怎麽,繼續往前走。”


    但江雲庭卻皺了皺眉,又看她幾眼,分明不對勁。


    雖然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麽區別,但不知怎的又好似多了一股子嬌軟。


    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她那個信香覺醒,以前曾聽小五私下念叨,說妻主夜裏總是睡不好,難不成是因為那個信香?


    江雲庭又皺一下眉,旋即快步走來,接著背對言卿單膝跪地蹲下身來,


    他兩手向後伸:“上來。”


    言卿:“?”


    “我自己能走。”


    他那濃眉又是一擰:“您跟二哥他們難道也如此見外?”


    說這話時沒過腦子,可說完之後又是一頓。


    也對,她不見外誰見外,她合該跟他見外的才對,他也巴不得她跟他見外。


    但就是莫名的,心裏突然多了幾分煩,感覺心中微微發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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