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正寸步不離地守在那位白衣娘子的身旁,能看出盡心嗬護之意,


    而其身後也跟著一些人,


    全是一副護衛打扮,但這些護衛隻有少數幾個熟麵孔,其餘全是江孤昀從名下那些產業之中調遣而來,共計能有十餘人。


    “你們城主呢?出來,讓他出來!”


    言卿在府門外高叫,演出了一副飛揚跋扈的模樣,這其實有點難為她,畢竟她可從不是這性子,


    但既然是來鬧事的,那自然是怎麽跋扈怎麽來,


    不然還怎麽混進去?


    越是不講理,越是刁蠻驕縱脾氣爆,倒是更方便她接下來行事,


    而此刻城主府外已經聚攏了不少人,


    有人目睹這一幕,立即悄然溜走,


    也有人眼皮子一跳,急忙轉身飛奔迴去報信。


    雙方人馬一個直奔城中那座不起眼的府邸,


    那位地盟之主楚熹年正病歪歪地癱在一張長榻上,正等著紅姨召集兵馬一舉踏平濮陽霜府。


    而另一頭,另一個報信的人則是火急火燎地跑迴霜府,


    照舊是醫師娘子阿阡接見的,


    然而等人把消息一說,


    “噗——!?”


    嘴裏含著一口茶,尚未來得及咽下的阿阡:“??”


    猛地便將這口茶水噴了出來。


    她一臉的目瞪口呆。


    “你說……你說什麽?”


    “感情那位殿下方才偷偷摸摸地帶著跑出去,竟然是為了這個?”


    這是憋了個大的!


    這是陰了她這邊一迴啊!


    頓時阿阡也無語了,


    思量片刻後唇角微微一抽,然後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先退下。”


    等人一走她便坐不住了,關上房門連忙起身,急匆匆地直奔房中暗室。


    而人在暗室專心養傷的霜夫人:“?”


    自是將方才一切全都聽入了耳中。


    等二人相見時,


    霜夫人:“……”


    阿阡:“……”


    全是再度無語。


    最終,阿阡耐著性子問:“所以,霜將軍,”


    “您看你我又該如何行事,而這接下來,又該如何是好?”


    她們這邊心知肚明,那位白衣王女可沒那麽好相與,此前被俘時看似乖巧,但那可不是什麽消停的主兒。


    果然,這才幾日而已,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直接來了個大的,


    竟然直接捅到了台麵上,一下子就宣揚得人盡皆知,甚至還鬧到了城主府那邊。


    銀霜皺眉,“怪了,她這是作甚?”


    她也是有些想不明白,


    “那位殿下既然去了城主府,定然不會是無緣無故,肯定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而那城主府中,難道是有什麽東西,使她非得走上一趟不可?”


    “可她難道不管青山那些人質了?”


    “按理不是該想辦法先救那些人質嗎?”


    “嗯?等等!”


    正說著,銀霜又忽地變色,


    她立即說:“阿阡!你立即差人去地盟問問,看青山人質是否還在地盟之中!”


    銀霜思來想去也隻能是為了這個,畢竟當初若非活捉了青山那邊數十人,那位王女殿下也未必會乖乖就範。


    而這濮陽城,城主府……


    那濮陽家應該也是地盟之人,且早已在元老會經營許久。


    隻是銀霜也納悶了,那濮陽家又到底想要幹什麽?


    若當真帶走了青山那邊的人質,


    此事又究竟是從何而起?


    萬事因果相循,總歸是需要一個理由的,隻是不知,這理由是在那位王女殿下身上,又或者是與旁的有關?


    …


    思來想去銀霜也沒能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隻能說雙方之間沒提前通過氣,


    全靠著那麽幾分不太穩固的默契,半生不熟地各自行事,


    她這邊正頭疼著,


    而此刻城主府那邊已走出一人,


    “何人在此喧嘩!”


    言卿主打一飛揚跋扈,刁蠻驕縱這事兒她不熟,但想想以前打過交道的那些娘子們,也演出個八九分相似。


    而此刻橫著眼一瞟,就瞧見一鳳眸邪氣的年輕公子從府中走出。


    接著又細細打量一下那人的麵相,那神色中流露的輕狂與傲慢,暗自評估了一下對方的心情,


    也是這時,忽然察覺一旁,臉上戴著一張麵具的江孤昀身形微僵,


    言卿:“……”


    仿佛一瞬便已懂了什麽,或許隻是一些模糊的猜測,


    但並不耽誤她三兩步上前,


    旋即狠狠地掄起手,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且用力極大,


    濮陽忻完全沒反應過來,等挨完了巴掌,踉蹌著後退了數步,又被身旁的下人扶住時,


    他這才一副狼狽模樣,猛地一抬頭,不敢置信,又怒意交織地看向了言卿,


    言卿倒是甩甩手,接著吹了一下自己因為扇了一巴掌而微紅的指尖,


    旋即斜睨了過去,


    “看什麽看!?”


    “本娘子來這兒這麽久,你城主府是怎麽辦事的?”


    “便是再尊貴,難道還能比本娘子更尊貴不成?”


    “竟也敢讓我在此久等!竟還敢說我喧嘩?”


    “見了娘子你不先行禮,不過是賞你一巴掌罷了,這都已經算是輕的了!”


    傲慢?


    她比這濮陽忻更傲慢!


    而四周眾人微微退步。


    縱觀這些妻主娘子們,那便沒個好惹的,哪怕城主之子又如何?


    就算真是那些世家大族,哪怕隻是接見一平民妻主,也沒見哪個敢當麵唐突的。


    否則一旦告上官媒,雖不足以傷筋動骨,但難免是得惹些是非的。


    而此時,


    濮陽忻牙齦一咬,仿佛是氣笑了,


    “嗬!這位娘子,倒真真是叫我濮陽忻開了迴眼界!”


    言卿冷淡一掃,“你少見多怪證明你見識少,迴去練練吧,也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濮陽忻:“!!”


    而此時,江孤昀怔忡地看著這一幕,一時間,時而想起年幼時,因生父外出遊曆,一走便是數年之久,迴來時便帶著他一起,


    旁人說不知他生母是誰,不知他生父與誰野合生下了他這麽一個雜種,


    而這城主之子濮陽忻也曾一口一個孽種地羞辱著他,


    往事曆曆在目,可如今瞧著這濮陽忻,在想想那當年事,江孤昀又忽地一笑,


    他上前握住言卿的手,看了看那通紅的指尖,“您何須親自動手?”


    雖賞了那人一耳光,但也疼了她自己的手。


    言卿下意識地看他幾眼,眼底好似帶出幾分笑意痕跡,


    而這時城主府中,


    一位上了年紀的夫人從中走出,


    “不知娘子何方人士,怎忽來此地,又如此當眾大打出手?”


    言卿眉梢一挑,瞧向那人,


    而此時濮陽忻似深吸口氣,旋即轉身做出一副恭敬模樣,


    “忻兒見過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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