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循聲一看,就見銀霜一襲紫衣,手中拿著一柄金鞘長劍,


    在來到這邊時唰地一聲,銀霜忽然拔出那柄寒光凜冽的長劍,並且劍鋒直指言卿,


    她神色冰冷,那音色也發寒:“王女殿下!你過界了!”


    “我霜府之人,何時起竟也容得你在這兒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她沉聲嗬斥,但她與言卿對視時,言卿眉梢微微一抬,而後又換了個姿勢,單手托腮,就那麽坐在桌邊凝視著銀霜,


    “霜夫人好大的火氣,容我提醒,我也是為您著想。”


    “你那管家在我飲食中投毒,有心害我,可您不是也說了?留著我尚有大用,畢竟還指望著用我這個誘餌來釣出我那阿兄楚熹年。”


    銀霜:“?”


    “投毒?”


    她猛地看向之前報信那人,那人可並未提過這個。


    而對方也是一愣,旋即說道:“霜夫人!您莫要聽信她胡言!春管家不過是來為她送膳罷了,誰知她竟借機發難!”


    可誰知銀霜神色一冷,


    “阿阡!”


    跟在她身後的醫師娘子立即應聲,而後徐步上前,倒是一副溫柔模樣,人看起來秀外慧中。


    若說銀霜像一陣凜冽寒風,那這醫師娘子則是有種春風拂柳的溫婉模樣,


    她瞥眼那一地淩亂,砸碎的碗盤,散落的飯菜,取出一根銀針驗查一番,而後迴稟銀霜:“夫人,這膳食之中確有毒素,但也不是什麽稀奇玩意兒,”


    “也不過是娘子們平時用來助興的東西罷了。”


    銀霜:“?”


    言卿:“?”


    兩人全是一怔,


    助興?


    一個人質,一個俘虜,一個誘餌,助興?助什麽興?


    但忽然之間,言卿徐徐一垂眸,那臉色便是有些黑。


    她自家人知曉自家事,根本禁不起撩撥,具體參照之前那個神仙水,那是真差一點就要把江斯蘅上了。


    而之前那個管家娘子弄了一些助興的東西過來,又是想要幹什麽?


    一旦得逞,是不是又要往她屋子裏塞些男的?


    絕不可能是為她考慮,也不僅僅隻是為了讓她縱情享樂,那麽一旦行房又會發生什麽?對那個管家娘子,又或者是對管家娘子背後的元老會,又將有什麽好處?


    留種,


    又或者說,


    配種!


    如那些前來幽州配種的平民妻主,


    而她身懷王血,王族血脈一旦生育子嗣,若是男嬰也就罷了,可若是女嬰,很有可能會身懷王品信香。


    所以那些人是把她當成一個生育機器,


    妄想讓她與人行房留種,並借由此事人為製造出幾個王女?


    幾個身懷王品信香的王女?


    “嗬,”


    言卿徐徐起身,


    “還真是貪得無厭。”


    這得是多麽龐大的野心,竟然想弄出一批王女,


    這世道王品信香僅次於女帝所掌握的帝品信香,相當於一大殺器,


    換言之一旦對方手握多名王女,且這些王女自幼培養,完全效忠於地盟,那麽日後所造成的危害將極為可怖,甚至能使地盟徹底翻身!


    從隱身於暗,到走入台前。


    想得挺美。


    言卿又長籲口氣,突然跋扈暴戾起來,


    “放肆!”


    她這副模樣與平時不同,不再冷清,倒是更像威嚴殘暴,一副被氣狠了的模樣。


    心中那一兩分不快,愣是叫她演出個十成十。


    “我既為王女,便是當真寵幸於何人,也該由我來決定!”


    “能為王夫者無不是萬裏挑一,而王女房中事,又豈能由爾等鼠祟來任意為之!”


    她仿佛受到了侮辱。


    而在場幾人的臉色也極其精彩,


    有人陰著一張臉,像是暗恨這事兒不但沒得逞,還損失了管家娘子這個棋子,


    而有人則是突然瞠目,一臉的難以置信,懷疑那些人腦子有坑。


    更有人憤憤不平,心中殺機險些難以掩蓋。


    王女!身懷王品信香的王女,又如何能被人這般糟蹋?


    自古能為王夫者,哪一個不是勳貴出身?哪怕隻是露水姻緣,一晌貪歡,那也絕對是鳳毛麟角,必然是有可取之處的。


    而今那地盟元老會,竟然敢打王女子嗣的主意?


    護院之中有一人名叫徐坊,此人正是之前那暗中打手勢,隸屬於地盟之主楚熹年陣營之中的人手。


    徐坊被安插在銀霜這邊已有三年,從最初看大門的護衛混到如今,成功入職府內,也算屢被提拔。


    但此刻他神色冷得跟冰一樣,挨個看過在場這所有人,暗暗握緊手中的刀柄,像是想把這下人的長相全部記下來。


    欺人太甚,真真是欺人太甚!!


    而銀霜則是蹙了蹙眉,


    須臾,


    “難怪,今日那劉元老好端端竟送來四位小郎君,本以為是為我準備的,可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又是冷笑一聲,忽然轉身就走:“來人,備車!立即送我去見那劉元老。”


    “我倒是要問問,他究竟哪來的膽子,竟敢拿我銀霜當幌子!”


    她目露殺意,似肝火正盛,一番先發製人,倒是使人忘記那管家娘子被人抹喉的事情。


    而一看她這邊發怒,立即,來自元老會的那幾個護院全是心中一晃。


    “霜夫人!這、這……這可能有什麽誤會?”


    “滾!”


    銀霜掄起長劍劈了過去,那人駭然,趕忙退步,而不消片刻銀霜便已帶人走遠。


    言卿輕眨了一下眼,


    ‘……看來,倒是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她若有所思。


    之前故意把事情鬧大,就是想要借此確定一番,想看看這個銀霜到底是怎麽迴事。


    而今見了這,心裏基本已十拿九穩。


    雖然明麵上不好言說,但這位,恐怕是個盟友來著。


    那麽,接下來……


    “你,”


    言卿忽然甩手一指,繼續做出一副驕縱模樣。


    而徐坊愣住一下,下意識微微頷首,隱隱帶出幾分恭敬模樣。


    言卿則說,“我瞧你這體格倒是不錯,你留下,其餘人出去。”


    徐坊:“??”


    您不是沒中招嗎?


    況且,卑職可比不上那些年輕夫侍,跟個老臘肉似的,您真下得了嘴?


    其餘人也是愣住一番。


    不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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