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海上一行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那日下了船後,就讓小白迴去了,小白戀戀不舍的,可像它這樣的天生地養的玩意兒,還是適合待在大海裏。


    畢竟深海那裏的生活比陸地上多姿多彩,也讓它更適應。


    螺州陳氏,去時兩艘船,迴來的時候就一艘了,除了陳家主、陳青雲、瘋了的陳煙煙、陳煙煙的大姐,以及幾個主要的陳家下手外。


    一船的人倒沒有說死掉,就是一個兩個都神神叨叨的,搞的那歪門邪道的風都從鷺島那邊吹到泉州了。


    傳言裏啊,一個個說海上有能讓人改變信仰的妖怪,沒見,跟著迴來的一部分水手,連那媽祖娘娘都不供奉了,家裏就供著一個空白的牌位。


    一個個說是被什麽妖魔鬼怪懲罰了,反正什麽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有。


    卸嶺的十幾艘大船說是豪氣衝天租下來的,巫祈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看陳子觀一臉驕傲的樣子,就知道他不覺得有啥。


    問他為什麽,他怎麽來著?巫祈想了想他那得瑟的語氣。


    “你不知道了吧,我們卸嶺人多啊,我哥養那麽多兄弟,肯定要節省點啊。”


    “你們不是土匪嗎?土匪還節省?”


    “嘿!土匪不吃飯啊,土匪沒有家人啊,不省著點,怎麽養活。”


    巫祈看站在陳子觀身邊的百山,點頭的模樣,顯然很讚同陳子觀的說法。


    陳子觀帶了這麽多兄弟,可以說算是什麽都沒有撈著,空手而歸了,陳子觀心態好,下船第一件事就是犒勞兄弟們。


    用他的話講就是,“該抓人心的時候還是要抓人心的,對人太勢利了,人跑了怎麽辦。”


    不過,巫祈看這群卸嶺的人,對白跑一趟毫無怨言的樣子,倒有些明白為什麽是陳子觀他哥陳子全當上卸嶺魁首了。


    手段鐵血狠辣,鎮得住手下,要知道土匪出身的,能是什麽軟弱的性子。


    陳子觀手段偏懷柔,但和他大哥比就有些不夠看了,不過他本人倒不介意,就聽見巫祈誇他哥了,別的啥也沒聽見。


    下船幾人聚了聚,桌子上就他們六人。


    陳子觀、鷓鴣哨、張起靈、齊小黑、阿伢。


    幾人聊的蠻開心的,也不知道沒講話的聽的有沒有意思。


    席上,鷓鴣哨朝著陳子觀問了兩個人的情況。


    那兩人是兄弟倆,一個叫羊皮,一個叫羊二蛋。


    聽他倆談話的意思,是鷓鴣哨年初的時候送過來的,據說是救了鷓鴣哨的命。


    現在兵荒馬亂的,就想給兩人找個地能活下去,鷓鴣哨思來想去送到了卸嶺他們那。


    陳子觀拍著胸脯說,這兩人養的可好了,好吃好喝的供著呢。


    陳子觀對那倆談不上上心,但畢竟鷓鴣哨為此送了一批寶貝給他們,怎麽著也得盡盡力不是。


    鷓鴣哨嚴謹的性子,因為喝了不少酒上頭後放鬆不少,和齊小黑勾肩搭背的嚷著,這弟弟有他當年的風采。


    巫祈眼睛抽搐的看著兩個喝醉了的酒鬼摟在一起,在那高喊著要拜把子。


    甚至不知道怎麽的,說著說著,把旁邊照料齊小黑的阿伢,和那喝的酩酊爛醉的陳子觀也牽扯進去了。


    看阿伢那被陳子觀那個酒鬼沒有分寸的拉入懷裏,手足無措的樣子。


    巫祈就沒眼看,心裏就一個想法,齊小黑,你爹知道你給他找了個和他一般大的兒子嗎?


    那日的夜晚,天氣格外的好,漫天的星辰。


    酒樓的窗口,沒有喝酒的張起靈,正抓著一把花生喂咕咕,小紅坐在張起靈肩頭嗅著滿屋的酒味,一副醉倒的模樣。


    而另外幾人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夾雜在其中嬉笑怒罵的聲音傳的很遠。


    遠到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巫祈想起來還想笑。


    那晚的幾人除了張起靈都喝大了,但第二天鷓鴣哨和陳子觀他們還是悄無聲息的走了。


    隻留下一張紙條,張起靈從客棧老板那裏拿來的紙條上,就寫著一句話。


    “山高水長,江湖路遠,來日再見。”


    ——


    明華樓,二樓的陽台。


    “醒醒,怎麽在這外麵睡著了?天氣越來越來冷,這般睡著也不怕得了風寒。”


    阿伢晃醒躺椅上睡著的巫祈,一邊攏著藥架子上的藥材,一邊絮叨著他。


    “這麽大的日頭,怎麽會得風寒。”


    巫祈撐了個懶腰,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伸手擋了一下刺眼的陽光。


    “你說說,你們幾個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齊小黑不知道帶著歲歲跑哪野去了。”


    “小張也是,自從迴來了就不著家,一個兩個的,一到飯點就都迴來了,把這當啥,飯館啊。”


    “還有你!我讓你在上麵幫我翻藥材,不是讓你上來睡覺的!”


    阿伢說的那叫一個無奈,偏偏這幾個年齡又小,也不知道是性子沒定還是怎麽著,他也不好說。


    巫祈他知道阿伢這是關心他們,並不是真的抱怨啥,走到他旁邊,一邊給阿伢幫忙,一邊嬉笑道。


    “歲歲哪能是齊小黑拐跑的,你也知道你那貓,一天不跑個七八迴,心裏不自在。”


    歲歲就是當初在廚房,看見的那隻對齊小黑張牙舞爪的貓,


    看著和橘貓差不多的發色,後來才知道,是阿伢從一處沼澤地帶迴來的一隻叢林貓的幼崽。


    齊小黑眼睛在迴到泉州後,經彭肅手,擱那大鍋子裏熬了一段時間,就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了。


    眼睛上雖然重新係上了黑布條,但一點都不影響他想出去野的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個玩伴,能和一隻貓杠上,見天的追著歲歲去外麵浪一浪。


    “再說了,要不是你手藝好,這兩人一貓,說不定到飯點都不一定迴來,還是你的功勞大。”


    阿伢沒講話隻是翻了個白眼,巫祈說起話來是一套一套的。


    “還有我,我不是睡覺,我是沉醉在了這些藥材的藥香裏了。”


    “得得得,你還是下去吧,我前腳剛翻的藥材後腳你又給我翻一遍,這藥材還曬不曬了。說起來,也要到飯點了,你下去把東西準備準備,等我翻完,我下去做。”


    越說越沒有一個正形,阿伢連聲催促巫祈趕緊走,別禍害這堆藥材。


    “得嘞!”


    巫祈一聽,喜滋滋的哼著小曲就下樓了。


    奔著廚房就去了,現在的明華樓,就住著他們五個人。


    早先住在這院子的麥江和麥溪,被麥豐接走了。


    原本巫祈還不知道這幾人去哪了,後來陳子觀來了一封信才知道。


    陳子觀還是收了麥豐,所以讓麥豐帶著老爹和妹妹到卸嶺。


    信裏還說,麥豐這小子還需要好好調教,不準備那麽快讓他和卸嶺的人一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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