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薇端起桌上的果汁,“鄭總,我以茶代酒請您一杯。”


    鄭遠和她碰了一下杯,“我幹了,你隨意。”


    在座的其他人都看到了他們這邊,一個接一個的起來跟祁薇敬酒。


    雖然祁薇喝的是果汁,但一圈下來連著喝了好幾杯,有點撐了。


    現場已婚男人,都帶了夫人,祁薇倒是沒覺得那麽尷尬了。


    此時,包間的被服務員從外麵打開,走進來兩個身材優越的男人。


    一個是徐鳴,另一個祁薇覺得有點眼熟,不記得在什麽地方見過。


    徐鳴和祁薇已經很熟了,簡單打了招唿,他便自顧自的找了個空位坐下。


    另一個男人大步向他們這邊走過來,“表哥。”


    夏景言見到他笑了一下,“什麽時候迴來的?”


    “上周。”


    夏景言攬著祁薇的肩膀,垂眸對她說:“這是傅斯越,姑媽的兒子,剛從國外留學迴來。”


    他又看向傅斯越,“這是你表嫂。”


    傅斯越看著祁薇,伸出一隻手,“表嫂。”


    祁薇跟他輕輕握了下手,“你好。”


    又聽見傅斯越繼續說:“好久不見。”


    祁薇盯著麵前的男人,滿臉疑惑。


    傅斯越上身一件寬鬆衛衣休閑褲,皮膚很白,頭發烏黑蓬鬆,笑起來很有少年感。


    可祁薇不記得兩人是認識的,夏景言目光在兩人之間來迴看了看,“你們早就認識?”


    祁薇更尷尬了,如果當麵說不認識對方,有點太傷人了吧。


    傅斯越聳聳肩,在夏景言旁邊的空位上坐下,看著祁薇:“看來祁同學不記得我了。”


    “還記得咱們是江大攝影協會的會員嗎?”


    祁薇尷尬的笑容掛在臉上,臉部肌肉都僵硬了。她大學的時候的確是參加了攝影協會,但隻去了幾次。


    因為她沒錢跟著協會成員出去采風,後來就沒怎麽去過了。


    難怪她會覺得傅斯越眼熟,大概是在協會見過,她也是裝做恍然大悟,“是你啊。”


    夏景言眼神微黯,他端起麵前的茶水,輕抿一口,心中有些悶悶的,“你們很熟?”


    傅斯越見她想起自己了,話也變得密了起來,自顧自的說道:“我的表嫂,可是學校的美女學霸,誰會不認識啊。“


    聽見傅斯越這麽誇她,祁薇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別取笑我了。”


    夏景言聽見兩人的對話,心裏的醋壇子翻了一地,他盯著傅斯越,恨不得把他盯出一個洞來,“你不是金融係的嗎?”


    “啊,是啊。”傅斯越好像沒看出夏景言陰沉的臉,他又問祁薇,言語中滿是遺憾,“你怎麽後來都沒去過了?”


    祁薇抿著麵前的果汁掩飾此時的尷尬,她說:“後來我有些別的事。”


    傅斯越哦了一聲,垂下眼眸,“你沒去真是太可惜了,我覺得你的作品拍的很好,是一個很有靈氣的攝影師。”


    “過獎了,我隻是隨便拍拍。”


    傅斯越唉聲歎氣道:“隨便拍拍都拍的那麽好?讓我們這樣的人還怎麽活?”


    祁薇:“......”


    “我覺得你拍的照片很有溫度,很有人情味。不像有些作品,一門心思的在意構圖,就像是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不缺美感,但是缺了人情味。”


    祁薇不知道應該怎麽接下去,因為她本身是學新聞傳播的,要能駕馭作品的傳播能力。


    但她並不覺自己的作品有多好。


    夏景言忍無可忍,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他看向傅斯越,


    “你最近很閑?”


    傅斯越被嚇得,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不....不閑,我被老爺子抓迴去了。


    夏景言勾唇,笑容不達眼底,隻聽他淡淡的說道:“我去跟傅爺爺建議一下,讓你盡早迴家繼承家產。”


    傅斯越一陣哀嚎,差點給夏景言跪下,“表哥,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不能這樣坑我。”


    夏景言端起茶杯,細細品著,不疾不徐的問道:“不迴傅氏?”


    傅斯越慵懶地靠著椅背,似乎並沒有把夏景言的問題當迴事,簡單的迴答兩個字,“不迴。”


    夏景言看他一眼,不覺得驚訝,“那你打算做什麽?”


    傅斯越抬起頭,臉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我要去非洲大草原,看動物大遷徙。”


    他的語氣很堅定,好像已經下定了決心。


    夏景言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突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他知道傅斯越一直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也是個很執著人。


    夏景言問,“姑父同意你去非洲了?”


    傅斯越垂著頭,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不同意。”


    夏景言翻了個白眼,抬起手,作勢要揍他,“那你去個屁。”


    傅斯越縮了縮脖子,但是並沒有躲開夏景言的動作。


    他盯著自己手中的茶杯,然後說道:“我不想再被束縛在那些條條框框裏,不想為了家族的利益而犧牲自己的幸福。”


    傅斯越笑了笑,拍了拍夏景言的肩膀。“表哥,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不過我也答應我了我爸,兩年以後就迴來接手傅氏。”


    夏景言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有點羨慕傅斯越可以追求自己的夢想。


    像他們這樣的人,看似什麽都不缺,卻唯獨缺少自由。


    夏景言:“打算什麽時候去?”


    “過完年就走。”


    “這麽快,你才迴國幾天,就要走。”


    傅斯越笑的一臉灑脫,“自由不等人啊。”


    他的目光落在夏景言左手邊的女人臉上,“表嫂,我會給你發獅子照片的。”


    夏景言眯著眼看他,“別跟你嫂子套近乎。”


    祁薇原本正在低頭吃著碗裏的小湯圓,聽見他們的對話,把勺子放下,“我去下洗手間。”


    夏景言握著她的手,“我陪你。”


    祁薇笑了一下,“我去女衛生間,你怎麽陪?”


    “我可以在門口等你。”


    傅斯越手肘撐在桌麵上,食指撐著額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在他麵前秀恩愛的兩個人,


    “你們兩個夠了,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可以嗎?”


    夏景言睨了他一眼,“夫妻情趣,你不會懂的。”


    傅斯越:“......”祁薇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去看傅斯越的表情,她對夏景言說:“我自己去就行,你在這裏陪他們。”


    “你自己可以嗎?”


    祁薇就很奇怪,她到底哪裏表現出來自己是個白癡的?


    好像她不論要做點什麽,夏景言都不放心。


    祁薇也隻是無奈的說道:“我可以的。”


    夏景言點點頭,沒再說話。


    .....


    祁薇從洗手間出來,洗手台前一個性感辣妹正對著鏡子補妝。


    祁薇低著頭,她感覺到有一個目光一直在盯著她,她抬眸與鏡子裏的女人四目相對。


    祁薇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算是打過招唿。


    女人塗完口紅,烈焰紅唇很性感同時很有攻擊性,她勾了勾唇,“你是夏總的老婆?”


    “嗯。”祁薇想起來了,這個性感的女人是飯局上其中一個男人的女伴。


    女人嗤笑了一聲,把口紅旋上,放進包包裏,“裏麵那些男人都隻是玩玩,你不要陷的太深。”


    祁薇皺了皺眉,她與這個女人今天第一次見麵,連她的名字祁薇都不知道,卻對她說這麽莫名奇妙的話,她說:


    “不勞您費心了,目前我和夏景言過的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女人被祁薇一句懟的說不出來,“你別得意,你早晚會被玩膩的。”


    祁薇算是性格比較溫和的了,但是有人三番五次莫名其妙的挑釁她,她覺得比踩到屎都讓人膈應。


    她不卑不亢的看著麵前的女人,“所以呢?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和夏景言生活的很好。”


    祁薇走了兩步,突然迴頭看她,“你不會是喜歡夏景言,才這麽說的吧”


    女人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有些氣急敗壞,“我隻是好意提醒你。”


    祁薇冷笑了一下,“謝謝你的好意,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緊接著又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顧總,知道你這麽熱心嗎?”


    顧總就是今天和這個女人一起出席飯局的人,應該是她的男朋友或者金主,不過祁薇對這些都沒什麽興趣。


    她烘幹手上的水漬,餘光暼見那個女人還雙臂環在胸前,一臉怒意的看著她。


    祁薇有點無語,轉身直視女人的眼睛,對她說:


    “既然這位小姐這麽熱心,那我也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最後兩頭都得不到。”


    “我和夏景言是合法夫妻,你不用在我麵前搬弄是非,對我而言你隻是個陌生人,而他是我的丈夫,我當然是無條件相信我的丈夫。”


    “我能嫁給夏景言,就不會放手,更不會讓人輕易挑撥我的婚姻。”


    “不管你對夏景言有什麽想法,都請你放棄,不要做一些讓人瞧不起的事。”


    “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祁薇一口氣說完,沒等女人迴應,便轉身走出衛生間,心想真是晦氣,直是去個衛生間都能碰上莫名其妙的人。


    她迴到包間,飯局已經接近尾聲。


    夏景言扶著她的腰在椅子上坐下,“怎麽去那麽久?”


    祁薇抿了抿唇,“也沒很久。”


    “還想吃點什麽?”


    祁薇垂著眼眸,聲音音淡淡的,“不吃了,已經飽了。”


    夏景言問一句,她迴一句。


    他又問:“遇見什麽事了?”


    祁薇抬頭看他,默了默,最後迴答道:“沒什麽。”


    夏景言抬了抬眉骨,她越是這樣,越說明有事。剛才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一迴來,臉上就差寫上老子不爽了。


    他親了親她的耳朵,“有什麽事別瞞著我,有老公在呢。”


    溫熱的唿吸灑在她的耳後,酥酥麻麻的,祁薇縮了縮脖子。這麽多人看著,她有點不好意思,把他的頭推的遠一點,


    “真的沒事。”


    見她不想說,夏景言也沒說什麽,想著等晚上迴家再好好問她。


    徐鳴從進來就一直坐在角落喝酒,也不說話,別人和他說話他就迴一句,沒人理他,他就一個人喝酒。


    他的舉動全部落在祁薇眼裏,她用手機偷偷拍了一張徐鳴的照片,發給安檸,


    【你們吵架了?】


    【?】


    【看徐醫生的情緒不高呢,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


    【你們在一起?】


    【今晚和夏景言參加飯局,剛好徐醫生也在。】


    【哦。】


    祁薇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哦”,心下了然,這兩人肯定在鬧矛盾。


    上次見麵,兩人的感情看起來進展的不錯,怎麽又鬧矛盾了。


    不過情侶之間鬧點小矛盾也正常,安檸不想說,她也沒再問。


    祁薇轉移話題,【我今天去徐淺的工作室,看到一條手鏈很適合你,就買了下來,明天我叫人給你送去。】


    安檸給她迴了一個“親親”的表情。


    祁薇以前經濟條件不好,安檸看到什麽有趣的小玩意都會買來送給她。


    上班以後,祁薇有了穩定的收入,她看到好看的東西也會買下來送給安檸。


    彼此好像已經達成了默契。


    夏景言看著旁邊的女人一直低頭擺弄手機,他把臉湊過去,“看什麽呢?”


    祁薇把手機屏幕扣在桌麵上,“沒什麽,和安檸聊聊天。”


    她看了眼徐鳴的方向,小聲問:“徐醫生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夏景言順著她的方向看了過去,語氣酸溜溜的,“不要隨便關心你老公以外的男人。”


    祁薇輕笑,這個男人怎麽誰的醋都吃,她手指撓了撓他的下巴,“你開醋廠了?”


    “我還掉醋缸了呢。”


    祁薇哄他,聲音軟軟的,“我不是關心別的男人,隻是關心一下我閨蜜的感情而已。”


    她又繼續問道:“你說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夏景言握著她的手,隨意把玩著她的手指頭,“大概吧。”


    祁薇咬了咬嘴唇,皺著眉有點苦惱,“為什麽呢?”


    “什麽為什麽?”


    “他們為什麽會吵架?”


    夏景言覺得她問的這個問題有點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情侶吵架就那幾個原因唄,無非是對方身邊出現了其他異性唄,或者沒有時間陪對方。”


    祁薇睜大眼睛,“你是說徐醫生有別的女人了?”


    夏景言:......


    這女人是什麽腦迴路,“就不能是你的好閨蜜有了別的男人?”


    “那不可能。”祁薇說的肯定。


    “有什麽不可能,喜歡上別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祁薇直直的盯著夏景言的眼睛,“這很正常嗎?”


    “你是不是也喜歡別的女人了?”


    夏景言:......


    “不是在說徐鳴嗎?怎麽扯到我身上了?”


    祁薇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最近情緒總是反反複複,她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


    但是今天莫名被人找麻煩,她心裏就不高興。


    安檸說過,夏景言高中的時候就很受女孩子的喜歡。


    夏景言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發,“徐鳴是徐鳴,我是我,我除了你,不會喜歡別的女人。”


    祁薇撇了撇嘴,“姑且先相信你吧。”


    夏景言有時候真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麽。


    祁薇說:“是不是越在意對方,就越會在意對方身邊出現異性。”


    “那是當然了,就像你哪怕隻是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我都不高興。”


    祁薇就笑,眉眼彎彎的看著他,“我怎麽沒發現你不高興?”


    夏景言:......


    “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


    祁薇想了想,“就也還好吧。”


    “那你要多關注一下你老公的情緒變化。”


    祁薇:.......


    她開始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忽略他的感受了?


    “今天怎麽沒看到紀律師。”


    夏景言舌尖頂了頂臉邊的軟肉,“剛說不要關心別的男人。”


    祁薇幹笑了一下,“因為是你的朋友我才關心一下的嘛,最重要的還是在關心你。”


    夏景言被她這句話取悅到,“這還差不多。”


    顧廷修帶著女伴走到夏景言旁邊,手裏拿著一個高腳杯,“景言,我還有事,先迴去了。”


    夏景言拿起高腳杯跟他碰了一下,點點頭,“好,下次再約。”


    顧廷修身邊的女人就是剛才在衛生間挑釁祁薇的女人,她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落在夏景言的身上。


    顧廷修衝祁薇微微頷首,“嫂子,那我們先走了。”


    祁薇點頭衝他笑了笑,“路上小心。”


    她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看什麽呢?”


    “沒看什麽。”


    夏景言覺得她今天晚上總是怪怪的,迴家一定要好好審審她。


    “那我們也迴去吧。”


    祁薇掃了眼包廂裏的人,沒有要散場的意思,她問:“可以走了嗎?”


    “你吃飽了嗎?”


    “嗯。”


    “那就走吧。”


    “好。”


    夏景言站起來,舉著酒杯,“各位,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今晚這頓算我的。”


    他帶著祁薇離開包廂,徐鳴跟在他們後麵出來,傅斯越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三個人站在餐廳大門口,夏景言看了徐鳴一眼,“我叫司機送你迴去?”


    徐鳴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眼睛望著遠方,“不用,有人來接我。”


    夏景言看他沒喝醉,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們先走了。”


    陳誠已經把車開到了餐廳門口,夏景言打開後車門,一隻手護著祁薇的頭頂,祁薇俯身坐了進去。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車子掉頭的時候,祁薇餘光看見徐鳴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白色奧迪。


    祁薇認識那是安檸的車。


    她輕輕笑了一下,這是又和好了?


    她閉上眼睛,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夏景言長臂一伸把她撈進懷裏。她窩在男人懷裏有些不舒服,調整了一下坐姿。


    夏景言今晚喝了不少酒,祁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掌心貼著他的胃部。他每次喝完酒胃都會不舒服,隔著襯衫的布料,祁薇掌心的溫度往他的小腹送。


    車廂裏很安靜,充斥的淡淡的酒味。


    祁薇沉默著,最後還是沒忍住,過了片刻,出聲問道:“顧總今晚的女伴是?”


    祁薇說完這句話,夏景言手掌握住她的手,垂下眼眸,“你說的是姚馨?”


    “嗯。”祁薇也不太記得,吃飯的時候介紹過,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顧廷修的未婚妻,家裏做建材生意的。”


    “哦。”


    “你怎麽突然對她感興趣?”


    祁薇默了默,又問:“你和她很熟嗎?”


    夏景言以為祁薇口中的“她”是顧廷修,“他是我高中的師弟,你也知道江州的圈子就那麽大。”


    “他半年前接手的顧氏。”


    夏景言說的沒錯,豪門圈子就那麽大,都是經過幾代人的奮鬥,關係網盤根錯節,沒有一家是能夠獨立存在的。


    祁薇仰頭,“我問的不是顧廷修。”


    “那你問的誰?”


    “姚馨。”


    “姚馨?”夏景言想了想,“我對她的印象僅限於她是顧廷修的未婚妻。”


    “不過高中的時候,聽說顧廷修追她追的挺緊的,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追上了。”


    祁薇想到今晚見到姚馨,一身紅裙,黑長直發,張揚又性感,性感中又透露出柔美。


    很奇妙的氣質,這幾種特質很難能夠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出現。


    相比於姚馨的外貌條件,顧廷修長相就很普通,身高不太高,微胖。


    但論家世,應該是顧廷修的家世更高。祁薇跟了夏景言這麽久,很多事都已經看明白了。


    即使是豪門,也是分等級的。


    祁薇抓住了夏景言話裏的重點,“姚馨跟你也是一個高中的?”


    夏景言實話實說,像是在嘮家常一樣,“嗯,怎麽了?她和顧廷修同級,比我低一級。”


    “就沒了?”


    “你想聽什麽?”夏景言輕輕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你今晚到底怎麽了?怎麽淨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反正車裏也沒外人,祁薇憋了一晚上,她終於問出口,“姚馨,她是不是喜歡你。”


    夏景言一愣,隨即笑出聲。


    “你笑什麽?”


    祁薇本來心情就不爽,夏景言這樣一笑,她就更不爽了。


    夏景言揉了揉她的臉,“老婆,雖然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但是能不能不要亂吃醋。”


    祁薇見他一臉混不吝的表情,氣就不打一處來,“誰吃醋了!”


    “沒吃醋?”夏景言挑眉,“那你關心姚馨喜不喜歡我做什麽。”


    祁薇坐迴原來的位置,說著氣話,“萬一你也喜歡她,我好給她騰位置。”


    她的話音剛落,夏景言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他不喜歡從她嘴裏說出騰位置這種話,哪怕是開玩笑,他也是不愛聽的。


    他捏著她的手,“你騰地方,往哪騰?”


    祁薇側眸看他,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她說:“隨便騰到哪裏。”


    夏景言語氣冷淡,“我們是領了結婚證的,你以為你想騰就能騰?”


    “那領了證就不能離嗎?”


    祁薇的聲音越來越小,本來隻是話趕話才說到這裏的,但是夏景言現在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的氣場太強,祁薇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你....你要幹什麽。”


    不會是要打她吧。


    下一秒,夏景言把她摟進懷裏,臉埋在她的頸窩裏,像是一個受到了極大委屈的小孩,


    “以後不要再說要離婚之類的話了行嗎?”


    他的鼻子在她的頸窩裏蹭了蹭,“還有我不喜歡姚馨,至於她喜不喜歡我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祁薇的心柔軟一片,細白的手臂環住他的腰,輕輕拍著他的背,“抱歉,我以後不說了。”


    夏景言點點頭,啞著聲從鼻腔裏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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