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言的指尖剛接觸到祁薇襯衫的扣子,就被她柔軟的小手握住,仰頭看著他,眼睛裏是盈盈的水光:“我今晚不想。”


    夏景言動作一頓,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心裏有一絲挫敗感,她好像把他當成了隻想和她上床的禽獸,無力的說道:


    “你以為我是禽獸嗎?”


    祁薇看著麵前的男人,茫然沒有對焦的大眼睛眨了眨,“我自己來。”


    夏景言在她麵前蹲下,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裏也不好受,傾身親了親她的唇,“我們已經這麽好了,你還介意這個嗎?”


    祁薇怔怔的看了他幾秒,手指一根一根鬆開,她不介意,她介意什麽呢?


    夏景言幫她褪去衣衫,抱著她進了浴室。熱水從頭頂澆下,浴室氤氳的水汽,暖暖的,祁薇僵硬的身體得到一點緩解。


    洗完澡,夏景言幫她套上柔軟舒適的棉質睡衣,再把她抱迴床上,蓋上被子,自己也跟著躺了進去。


    他從後麵把人撈進懷裏,祁薇感覺自己被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慢慢閉上眼睛,心也跟著踏實了不少。


    後半夜突然下起暴雨,電閃雷鳴,雨水打在窗戶上“劈啪”作響。


    夏景言本就淺眠,被一陣雷聲吵醒,他隱約聽見旁邊一陣陣低低的啜泣聲。


    他倏的睜開眼,按亮床頭櫃上的台燈,借著昏黃的光線,他發現女人在他懷中抽泣,大概是做了什麽可怕的夢,滿頭是汗,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麽,臉上爬滿淚水。


    “薇薇。”


    夏景言怕她被噩夢魘住,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試圖把她從夢中叫醒。


    過了一會兒,祁薇漸漸睜開眼睛,猛的撲進夏景言懷裏,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


    夏景言的大掌輕撫著她的後背,“做噩夢了?”


    祁薇嗯了一聲,聲音小小的帶著濃濃的鼻音。她害怕打雷,無數次雷雨的夜晚,祁翔把她反鎖在房間裏,給她放鬼故事。那時候她不敢哭,如果她哭出聲,祁翔更是會變本加厲。


    她隻能裝作不害怕,把自己蒙在被子裏,死死咬著手背,硬生生熬到天亮。


    夏景言心口一陣的沉悶,心底一陣陣犯疼,緊緊的把女人摟在懷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她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麽,白天那個有些清冷,有些倔強的女人,夜晚是如此無助可憐。


    祁薇緊緊摟著他的腰,生怕一鬆手他就會不見,帶著濃重的鼻音,聲音沙啞:“你能不能不要走。”


    夏景言狠狠的一緊,一路疼到了心底,眼眶有些發酸,他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他的聲音很輕,“別害怕,有我在,我會陪著你的。”


    祁薇有些神誌不清,她縮在男人的懷裏,男人身上溫暖的氣息包裹著她,好像真的沒有那麽害怕了。


    .....


    清晨,被雨水洗刷過的天空藍的發亮,晶瑩的水珠從葉子上滑落,滴入泥土裏。


    祁薇是從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醒來,男人從背後緊緊抱著她,她的雙手被男人握住放在胸前,雙腳也被他的雙腿控製住,好像一鬆懈她就會消失。


    男人身上很暖和,像一個恆溫的熱源。祁薇後頸掃過男人的氣息,撩得皮膚一陣灼熱。


    她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深唿吸了兩次,推了推男人的手臂,悶聲道:“夏景言。”


    夏景言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根,聲音是剛睡醒的那般沙啞,“醒了?”


    祁薇推了他幾次無果,歎了口氣,“我要起床了。”


    過了幾分鍾,他大概是抱夠了,終於放開手。


    祁薇剛要起身,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被男人翻身壓在床上。


    夏景言一隻手撐在她耳側,另隻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低垂著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女人的小臉白皙嫩滑,透著淡淡的粉,昨天那樣憔悴,楚楚可憐的模樣不複存在,氣色看起來不錯,他的心落迴了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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