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患的是風溫肺熱症,她內熱痰滯、肺胃不清,可以采用清宣通化、止嗽定喘的方法治療。”


    等兩人討論完再看向秀娘時,發現秀娘能看得見的皮膚全都紅得發紫,兩人皆是一驚。


    林安安問道:“秀娘,你怎麽啦?又發熱了??臉怎麽會突然那麽紅?”說完便上前把手搭在秀娘的額頭上。


    “安安,我,我沒事,可,可能是太悶了。”秀娘現在隻想找條縫鑽進去,她覺得她能在裏麵呆一輩子。


    看著頭都快要貼到大腿根兒的秀娘,眾人泛起深深的同情,攤上這種冤種大夫,秀娘隻能自認倒黴了。


    此刻的陳寧遠心情很是複雜,又喜又怒,要不是知道林安安說話不經大腦,也沒個輕重,陳寧遠現在都要衝上去把她暴打一頓了。


    “嗯,的確沒有發熱。”林安安說道。


    陳寧遠連忙轉移話題道:“林夫人,我娘子的病是不是能治好?”


    林安安頷首道:“可以,不過可能需要些時間才能完全痊愈。”


    陳寧遠提起的心徹底放了下來,他向林安安和牧靈行禮道:“多謝林夫人、毒醫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是有用得到陳某的地方,陳某即便是傾其所有,也會報答兩位的大恩大德!”


    “陳老板,咱們都是朋友,你這麽客氣就見外了,還有哦,你要是一定要喊夫人的話,前麵的姓改一下哈,我家夫君姓慕。”


    “噗呲~”牧靈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真是服了,人家在跟她說救命的恩情,她跟人家說夫君的姓氏,跟這人說話,就沒幾迴能說到一起去的。


    陳寧遠都要暴走了,他能以德報怨嗎?能嗎???


    深知不能的他隻好不斷給自己洗腦,待平複了一些後才開口道:“慕夫人,煩請您開張藥方,陳某這就去給娘子買藥去。”


    既然惹不起,那他躲出去,這個房間,他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林安安被這話問得一頓,自己來到這裏後,圖倒是畫了不少,但字還真沒寫過幾個。


    藏拙林安安在行,她毛筆字寫得有多醜,自己像塊明鏡似的,清楚得很,要她在那麽多人麵前露拙?那不可能,想也別想!


    她側身看向牧靈說道:“師弟,我念,你寫,順便幫我看看有沒有出錯哈!”


    聽完林安安說的藥方,牧靈頷首說道:“嗯,藥方沒有問題,若是裏麵再加一味名叫葉心草的藥草,那陳夫人的病會好得更快些。”


    陳寧遠也是個聰明人,聽牧靈這麽說便知道這藥難尋,他有些迫切地問道:“敢問毒醫此藥草生長在何處?又要如何辨認?”


    牧靈說道:“此藥草名叫葉心草,莖單生,根似蘿卜,無毛,葉似心髒狀……喜生長在高山的山坡,據說,一座名叫莫金山的大山中便有此藥草,這座山位於鄰陝縣附近。”


    “陳老板,您這是要親自去找?”林安安問道。


    陳寧遠此時真的很不想聽到林安安的聲音,就怕她又把正事帶偏,可又不能無視,隻好道:“是的,慕夫人。”


    林安安皺了皺眉,問道:“您要是離京了,誰來照顧秀娘?讓您的家人過來嗎?”


    提到家人,陳寧遠眼底閃過一絲憂傷,對啊,他要是去找藥草了,那娘子該怎麽辦?她還有病在身呢!


    見陳寧遠一臉為難,林安安心中了然,想了想便道:“師弟,你剛剛的葉心草特性不好記,聽著也不太好認,咱們親自去吧,免得陳老板白跑一趟。”


    聞言,夫妻二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林安安,秀娘的眼裏更是布滿了淚光。


    牧靈沒有意見,他頷首道:“可。”


    陳寧遠又想躬身道謝,林安安阻止道:“陳老板,您也別急著謝了,等我們帶迴藥草你再說也不遲。”


    “好好好,那陳某現在就去藥鋪買藥。”


    陳寧遠說完就想去拿桌上的藥方,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叩叩叩……主子。”


    清風上前把門打開,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門前,手裏拿著一堆用油紙包好的東西。


    他躬身行禮道:“主子,藥已經買好了。”


    林安安點頭,誇讚道:“不錯不錯,效率很高,繼續努力啊!”


    陳寧遠忙上前接過,剛想道謝,林安安又說道:“程老板,秀娘要注意一下飲食,忌吃海鮮……就是你這裏說的海錯。”


    眾人又開始懷疑人生了,海錯什麽時候多了個海鮮的叫法,他們怎麽沒聽說過,還有,什麽叫做他們這裏?她難道就不是這裏的人嗎?!


    不過他們都很識趣的沒問,誰知道他們要是開口了,這話題又會扯到哪兒去,他們是真怕了。


    “寒涼的食物不要吃,滋補食物先不要吃,吃了不僅沒有達到進補的效果,還會加重病情。”


    陳寧遠連連點頭應是,見林安安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牧靈才上前說道:“師姐,去鄰陝縣來迴得七八天,咱們迴去收拾一下,今日出發?”


    林安安沒什麽意見,她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秀娘道:“秀娘,你好好養身體,咱們過幾天見!”


    “師弟,我覺得咱們得有個聽診器,趴在人家身上聽來聽去,這舉動怪猥瑣的。”馬車上,林安安坐在離到馬車簾最近的地方和牧靈說道。


    馬車外的牧靈聽得雲裏霧裏的,她這話是什麽意思?趴在人身上,自己什麽時候讓她趴人身上了?聽診器又是什麽鬼?


    牧靈無奈道:“師姐,咱們能聊一些我能聽得懂的事嘛?”她說的話,自己是一句也沒聽懂,這讓他怎麽接?!


    這會兒到林安安迷了,聽不懂?所以這裏連聽人心肺的意識都沒有嘍?


    “聽診器能聆聽到身體內的聲音,就比如咱們的心跳聲、唿吸及肺部等,好像腸胃也行……”


    “等等,所以師姐您剛剛就是趴在人家身上聽肺部的囉音??!”


    好家夥,要是他沒記錯的話,林安安剛剛敘述時,說的可是“中、細”囉音,這細節都細成這樣了,那得趴人身上聽多久,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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