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這就招!”


    棠首使一揚頭,大聲求饒地揚言招供。


    君臨立即揚起手一揮,身後的拍打敲擊聲便瞬時停了下來。


    轉過身去


    瞥了瞥這身後腰間已快血肉模糊的棠首使,嘴角略微一揚,亦步亦趨地走過去。


    見人走了過來,棠首使撐著半個身子,使勁地昂著頭,嘴角仍是拚命地保持著每位棠家人獨有的笑。


    “哼,棠首使這是有話要說?”


    再是棠家人又如何,但凡違國法者,皆須遵循國法進行依法處置,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君臨睥睨腳下這人,冷眸微抬,方才臉上徒有的半點溫和之色,瞬間也消失殆盡。


    陰沉著臉,冷眼斜視這位棠首使。


    “說吧,本相倒要聽聽,這棠首使寧願挨著這酷刑,甚至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實情,到底是多大的陰謀,才會如此。”


    “你......”


    沒想到,這左相還真是有好手腕,對敵人的拿捏真的是死死的,全然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直接往命門上擊去。


    當真是夠狠,也夠絕。


    “哼,左相這口口聲聲的陰謀,可知此事若一旦公之於眾.....左相這名聲,怕是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棠首使齜牙咧嘴地大笑著,揚著一副幸災樂禍,不懼這事的後果,一副戲膩玩味地目視這一切。


    君臨臉沉了沉,微伸脖頸,睥睨腳下還在頑固不化,猖狂的棠首使。


    陰瞥著嘴角,眸眼瞬時寒厲而起。


    “哦?棠首使這是在威脅本相?”


    隨即陰眉一抬,眼睫微微一挑,怒甩拂袖赫然迴到席位上,淩然寒怒地嗬斥緊隨而來。


    “來人!將這亂臣賊子拖出去,打腿板二十大板!”


    “聖上饒命呀!小的是奉了貴人的命呀!”


    “小的....都是為了貴人呀皇上!”


    棠首使使勁地搖頭,哭地求饒來,開始大喊大叫起來,手腳並用地亂揮著,不讓身旁的侍衛靠近,嘴裏不停地喊著。


    你眼一下黯了下來,這.....這竟是貴人?


    唰地一下看向這人,棠家人!


    還真是那位酈妃,哦不,酈貴人要整你。


    她這是瘋了?竟然這麽策劃,還大動幹戈地私自調動皇帝的親衛,假傳聖旨,大搖大擺地來君府拿你。


    不由地震驚寒顫半分,腦裏又是一番思緒不解,這酈貴人怎麽這麽針對你?


    如今,你都不是妃嬪了,跟她全然沒有半點不對付的,她怎麽還搞得這麽聲勢浩大的事來拿你。


    再說了,她這是私自調令皇帝親衛,還跑到官員的府上來捉人?


    她到底是不是南涼人?


    你一時對她這種做法,全然是蒙了。


    這南涼皇的親衛,乃是羽衛門。


    那可是與南涼皇室息息相關的一門護衛之令,整個門內都為南涼皇馬首是瞻,自然,能調動令門的,也隻有南涼皇。


    除此之外,若是他人敢冒用南涼皇的調令,那便是拿著刀子往皇帝身上去抹脖子。


    那可是,叛逆賊子所為,是殺頭的大罪。


    “放肆——!”


    一聲巨大的巴掌聲,瞬時從這位大言不慚,直接當著朝廷上三位有著舉足輕重的人麵說出這番話的棠首使臉上一揮而過。


    叫廳內眾人一時緊張豎起,個個都相繼埋頭,不理會這事到底會怎麽繼續下去。


    畢竟,這位棠首使真的沒有撒謊。


    皇帝身邊的劉公公,一聽到這話,連忙命人過去,直接對著這位棠家人,來了一巴掌。


    這……這可不是劉公公的意思,而是代表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都讓人過去教訓了這位棠首使……


    這不就驗證了……


    今日羽衛帶隊闖進君府, 這一波一波的羽衛,原來是奉了酈貴人的命令!


    關鍵


    這支羽衛,可不是一般的侍衛,而是皇帝的親衛,那可是護皇帝安危的侍衛。


    尋常人都很少見到羽衛,連百官大臣們也都極為難以遇見。


    甚至在辦案時,若是遇上了與羽衛有幹係的事情,都是直接交給羽衛處理。


    現在,這羽衛竟聽從了酈貴人的命令!


    公然帶著沒有經過皇帝允許。


    或者說根本沒有知會皇帝,直接帶著偽造旨意的命令……


    直接對著一國之相的府邸,就是一頓包抄!


    這種極為皇家秘辛的事情,豈是他們這些下人以及屬下們能聽得了的。


    自然,原本還留在廳內伺候的君府的家丁丫鬟婆子們,一下就灰溜溜地離開。


    “大膽!竟敢誣陷皇家顏麵,栽贓陷害於皇室妃嬪!”


    劉公公手扶長須,對著廳下的棠首使,厲聲喝去。


    “來人!將人給拿下。”


    隨即兩名宮廷侍衛湧了過去,一躍而過君府侍衛,直接對著棠首使進行摁押控製。


    左澤穹沉冷許久,抬起略微半晌的冷眸,陰厲地瞥了瞥廳下的棠首使。


    旋即,嘴角微冷一瞥。


    起身,亦步亦趨地朝著廳下那人走去,嘴裏開始沉冷地說起話來。


    “哦?若不是朕細細瞧了番,倒真是沒能瞧出來,竟是棠家人。”


    頓了頓,微眸清起


    “朕還想著,究竟是何人,竟能這般猖狂至極。甚至不懼堂上帝王之怒,也要將這冒用王權發揮極致。”


    話語一畢,直步走到棠首使跟前。


    君臨弓著身行禮,雙手拘著禮,腳下的步子緩緩退到一旁,候著。


    左澤穹睥睨了眼這人,身後的劉公公對著前麵控製人的宮廷侍衛,朝這人臉上使眼色示意。


    宮廷侍衛一把將棠首使的頭拽起,揚翻起來,直接麵朝著左澤穹。


    左澤穹扶手而背,眸眼中的厲色越漸漲勢起來,狠厲地直朝這人看去。


    “原來,竟是棠家人。”


    隨即,輕輕一聲道盡,嘴角瞬即浮起一抹寒意漸濃的笑。


    突然,嘭的一聲,在這位棠首使的背上響起。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這廳內的寧靜又不安的氣氛。


    你瞪著大眼睛,兩眼直冒光地看著前麵,瞬間寒毛豎起,一陣惡心瞬時湧了上來。


    隻見那棠首使早就已經血肉模糊的腰,血漬快要幹涸了,此刻又開始嘩嘩地往地上流。


    你瞧著那灘鮮紅的血漬,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著,不斷地浸著地上的紅木紋地毯。


    你不忍繼續看這攤血漬,瞥了瞥眼,略向別處,不禁皺了皺眉頭。


    “啊……啊——”


    棠首使又是一聲慘叫聲傳來,伴著一陣陣的撕裂聲夾雜著似乎斷氣的聲音。


    “棠家人,果真讓朕大開眼界。若不是朕在此,怕是這君府的府邸便是棠家人的作亂地了!”


    “竟以下犯上,讒言汙蔑朕的妃嬪!”


    左澤穹一聲怒喝而來,把你都給震顫到了,不由地後背發涼。


    這……這好端端是你的事情,怎麽就扯出這棠家人來了。


    這酈貴人自己幹的蠢事,這皇帝怎麽不由分說地直接給扣在棠家人頭上。


    這皇帝要保人,也別做這麽絕吧。


    還把整個棠家人都給扣上了這個罪,合著犧牲一家,保全一人呀。


    你直接拿著手,將眼前的血腥場麵給擋在了五指之外。


    隻是一聲聲的慘叫聲和一陣陣的撕裂聲,仍在耳邊不停地迴響。


    “啊……啊,啊……”


    棠首使一聲接著一聲,直至嗓子沒了聲,徒留一聲發悶的嗓音。


    瞥了眼這快要歇氣的賊子,左澤穹怒甩開龍袍,直接走迴席位。


    “傳朕旨意,今日闖君府一幹羽衛人等,全拉出去杖斃,以儆效尤!”


    “羽衛令門,假傳聖旨,冒用皇權,攪亂臣僚官邸,乃為謀逆,罪同當誅。”


    “即日起,羽衛令門及所幹係人等,皆誅之,以示懲戒,揚我朝君威。”


    一聲喝令旨意下來,原本已本本分分被摁住的羽衛侍衛一下躁動起來。


    “小的……小的罪該萬死,請聖上為小的做主……”


    “小的……知錯了,皇上饒命。”


    羽衛們一時激烈奮起,紛紛抵抗肩上的控製,對著上麵的人直接撲倒跪地,一陣陣的哀求聲。


    而已然快歇氣的棠首使,則被拖了出去,不用瞧也能猜得到。


    這一旦落入皇帝手中,還是當著國師的麵,怎麽可能有好下場。


    順著這被拖出去的棠首使,腳下溢出的血漬,直接畫出一條長長的血線來。


    你不忍直視,這血淋淋,又感到直犯惡心的血腥場麵,繼而迴過頭來。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廳內的大廳上一下子就跪滿了人。


    磕頭的,哭著求饒的,還有斷斷續續地爭氣緩口氣的。


    不論如何紛繁複雜,都是為了保住他們頭上的項上人頭。


    當真是天子一怒,而流血千裏呀。


    這不,被拉出去的棠首使,直接快斷氣了。


    隨即又瞥看一旁,傷口上的血痂快要固好的洛首使者。


    這兩人,可都是羽衛門內數一數二,且有著較高分量的人物。


    尤其剛剛拖出去的棠首使,那可是仗著棠家人這臉麵。


    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猖狂到直接敢在皇帝和國師麵前叫囂。


    沒辦法,那可是棠家人。


    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如今的酈貴人,她的娘家人。


    皇帝可不就得寵著嘛,護著嘛。


    就連你當初被陷害,都查出他們棠家人也有幹係,皇帝最後還是輕輕罰了下。


    那位酈妃,也隻是降了級而已,吃穿用度還不是照樣依著妃位的份例來。


    隨即眉眼皺了皺,不悅地撇了撇嘴。


    哼,縱然他們再如何猖狂,還不是被你收拾了。


    被你今日被誣陷這事給收拾了。


    哼!


    “哦?竟有冤屈?”


    君臨瞥了瞥廳下這些羽衛,眼裏卻是滿含殺氣,並未打算起身前去審問。


    畢竟這主謀已拿下,剩下的這些小蝦米,是死是活,與這案件已然無半點用處。


    見左相理了理他們的哀求,兩膝蓋直接跪著走了過去,對著君臨的席位跟前,咚的一聲磕下去。


    “小的......小的絕無半句虛言呐!還請左相明斷呐!”


    君臨撇了撇嘴角,眉眼寒厲,略帶許許的陰狠,睥睨腳下這跪拜的羽衛。


    “聖上親自裁決,定你等罪名刑罰,豈會有過失不當之處?”


    狠狠地嗬斥發問過來,陰著臉,布滿了怒紅漸濃的怒氣,一字一句地說著,聽不出半點真正傾聽這些人的哀求。


    畢竟,這可是皇帝親自裁定的斷案,還頒發了旨意。


    饒是個人或是不大聰明的臣子,都知道,此事已然由聖上親自定奪下來,那便是事實真相,便是欽定無疑的。


    正所謂,君戲言,說的是君王的一諾之言,聖旨昭告,不容出錯。


    即便有些微微的錯誤或是不對,那都是瑕疵而已。


    一見君左相這般不近人情,竟不聽他們半點,即便真說出來,也沒人相信,更無人聽他們說。


    這些羽衛們一下慌了,兩眼四處到處瞟,這事分明是棠首使的錯令,他們隻是隨同來此一道辦案拿人。


    誰知道,這辦的案子竟是棠首使私自假傳的聖旨!


    若是他們知道是這麽迴事,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來左相的府邸鬧事,還抓左相的妹妹!


    越想到這兒,他們個個越加害怕了。


    突然,一羽衛腦袋瓜一下轉向對麵,兩眼直冒著星光,嘴裏不停地發顫著,卻又欣喜不已。


    隨即一鼓作氣,直接跪了過去。


    你直接嚇得往後仰了仰頭,兩眼直直地盯著這,突然朝你這兒跪來的羽衛。


    咚的一聲,直接朝你跟前跪拜磕頭。


    忽然,這羽衛一抬頭,就直接跟著這急促又快的節奏端著氣。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聽信了那棠首使的小人讒言,冒犯了韓緒大小姐!”


    “韓緒大小姐,饒小的一命吧!”


    你兩眼瞪大地看著這人,耳邊還在不停地迴響求饒聲,直接把你給蒙了。


    緊接著,這羽衛又開始一陣一陣地跪地磕頭求饒來。


    “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冒犯了韓緒大小姐.....”


    “小的....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你兩眼尬然地來迴打轉,眼前這人卻還繼續地跪著,一聲聲的磕頭求饒聲,不絕於耳。


    正當你舉手無措時,後麵不知何時跪了一大群的羽衛,個個地都跟你求饒。


    這.....這些人,難道不知道,這高堂上坐的是皇帝和國師。


    擱這兒求你幹嘛,你又不是那兩人,尊貴至極,皇權緊握。


    “爾等既有冤屈,那便上前迴話。”


    國師一聲沉穩凝練的話突然傳來,跪在你跟前的羽衛們,紛紛抬頭,直撲撲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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