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席上正中央,隻有韓緒紫清傻站在那兒,似是被定住般,一動不動地做著似是端莊而又尷尬的舉止。


    而大夫人也就是現在的君老夫人,自顧與官家命婦們打成一團,好似是多年未見的密友團似的,全然不管尷在中央原地的韓緒紫清。


    見狀,你不禁為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憂。


    雖然平時這個妹妹驕縱跋扈,總是仗著大夫人的溺愛,對府裏的人隨意打罵,甚至平時也會時不時作出些事情來為難你這個長姐。


    可現在她已是君左相的妹妹,論身份而言,自是人人想示好巴結的京城貴女,是備受京城貴胄們青睞的相門貴女,大夫人應當好好管教和培育她才是,怎麽還讓她這麽多京城貴胄們的場合出這等洋相。


    看來,這大夫人也不見得多會為她這個女兒謀劃,也不打算為韓緒氏族挽迴顏麵。都這樣了,日後還如何為韓緒紫清議親世家大族的青年才俊。


    輕歎一聲,罷了罷了,說到底她終歸是韓緒府的血脈,終是與你一道同為韓緒氏族,同氣連枝,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況且父親遠在海之外的青城,京裏的那些叔伯們自這位兄長韓緒風瑾歸宗後,也是走的走,散的散,都在奔迴老家陽城的路上,畢竟那裏才是韓緒氏族宗親的紮根地。


    現在韓緒紫清搞出的這局麵,讓韓緒氏族丟了顏麵,在這京裏誰還會為韓緒氏族顏麵挺身而出。


    起身,徑直走向正中央,朝正席位中間坐鎮宴席的君府家主緩緩行禮,代韓緒紫清方才行為向君左相,謝罪道:“臣女韓緒青穎,代韓緒紫清向君左相賠禮。小妹不知輕重,擾了左相新府邸而立宴席之吉日,特此向左相賠罪。”


    一時間宴席上的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熱鬧嘈雜靜了下來,如被定住般地看向你,雙眼帶著詫異又木愣的神情。


    你的突然行禮賠罪,讓以往沉色如墨的君臨,一時間神色間恍惚下,停駐了片刻,嘴角輕揚,柔聲道:“青穎快起來。今日雖是君府而立之日,本相歸族之吉。但本相受韓緒府養育之恩,豈是那般忘恩負義之人,什麽韓緒府衝撞君府這話日後可不要說了。且方才青穎所言的令妹,亦是本相的養母之女,說到底也還是本相的養妹,怎能說是韓緒府擾了君府而立的宴席。”


    “該是本相管教不嚴才是,讓青穎擔憂了。”


    隨即君臨瞥向還站在一旁,看你熱鬧的韓緒紫清,訓斥道:“還不快迴席?”


    被君臨訓斥的韓緒紫清,撅著嘴,滿是不屑地瞪了你一眼,冷哼不屑地轉身迴席位,“哼!”


    見人已安分迴席位,看向你再次柔聲道:“青穎,快迴席吧。”


    “臣女謝君左相海涵,並謝過君左相將與韓緒府的私交掛於心。”


    此時嘈雜聲此起彼伏,似有愈來愈有排場蹈海的架勢滾滾嘈雜襲來之勢,嘀咕聲不斷充斥。


    ‘這還真分家了?’‘可不就是嘛,這都大擺筵席慶賀君府而立,還能有假不成?’‘也不知這韓緒府大小姐,怎麽有臉麵在這宴席上慶賀君府的。’


    ‘嘭——!’左澤穹的一掌拍下桌上,餘光瞥眼看向巍然坐於上方的一襲墨綠青衣國師,隨即厲眼怒瞥宴席上的眾臣,壓著怒火,喝問道:“眾位愛卿可有什麽事要與朕稟明的?朕之肱骨左相君府而立之日,這般吵鬧是作甚!”


    眾臣連忙低頭不語,緊閉雙唇,抑製著略有微顫的手腳。


    “哎,今日乃君府而立之日,就該熱鬧些。”


    君臨一句哄然大笑之語,瞬間將壓抑的氛圍打破,皇上臉上的怒色瞬間緩和下來,默默看向一旁如冰山的國師。


    “是朕糊塗了,今日乃為君府而立的吉日,自當是熱鬧些。是吧?國師。”


    滄溟未理會陪著笑臉的左澤穹,看著你,直截了當地說道:“韓緒姑娘,本座與你有一仙緣。韓緒府今時今日境地,若有難處,盡管告與本座。”


    你人才坐下,這國師就當著滿是京城貴胄的宴席上,這般護你,不禁疑慮,這國師到底要幹什麽?不就是救了你一命,怎麽還在這種場合護你,搞得你和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似的。


    你迴眸一笑看向國師,迴答謝恩道:“那臣女先謝過國師了。”


    “無礙。”,突然國師也迴了你一抹笑意!啊!!


    從不再世人麵前有過和顏悅色的國師,竟對你迴眸一笑?宴席上在場的所有人,一時又是瞪大雙孔,不可置信看他們的南涼國師,竟然對你笑了?


    而尷尬到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的你,此時此刻,你也顧不上其他人如何議論了,隻能微笑示意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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