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已經和趙老板簽了合同,也談好了價錢,定金都收過了……”。


    風靈兒本以為爺爺奶奶會毫不猶豫地把那些銅板捐獻出去,因為她很了解爺爺奶奶的愛國情懷,沒想到奶奶看了眼爺爺,說出了這句話。


    “是這樣啊。”那個幹部模樣的人轉向趙有發。


    “趙有發同誌,您對這件事是怎麽看的呢?我們相信,作為一個資深的文物愛好者,您很了解國家的相關政策,也是能掂得清這個關係的。”


    “唉,這……”此時的趙有發憋屈又難過,但也不敢說啥難聽的,畢竟整個曹家園古玩市場都屬於文物局管,自己的飯碗還在人家手裏端著呢。


    “當然啦,國家也不能虧待滿懷愛國情懷的老百姓,政府準備給予你們十萬元錢的獎勵,啊呀,你們還不知道吧,這附近的房子,十萬元能買兩套啦!”


    那位幹部看著一家人滿臉堆笑,又轉頭對王、胡二位教授說:“對趙有發同誌的高風亮節我們不但要給予高度的肯定,也要給予實惠的獎勵。”


    他又看著趙有發說道:“經研究,局裏決定給予您五千元的現金獎勵,您就不要推辭啦。”


    風靈兒坐在奶奶身後的條椅上,看到對麵的趙有發搓了把臉、長籲了口氣。


    他伸手指向這邊一家人說道:“這個獎勵我不要了,都給人家吧,人家家裏有事,等著花錢呢。”


    “啊呀,沒想到趙有發同誌您的格局這麽大啊,真是讓人佩服啊!”那個幹部走上前拍著趙有發的肩膀,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哼!”,風靈兒聽見坐在身前的奶奶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然後就聽奶奶說:“趙老板,我想麻煩您個事,咱到一邊說吧。”


    “唉,不用不用,你們談吧,老趙啊,我們這就走了,迴去準備舉行一個捐獻儀式,您也要參加。”那位幹部滿麵春風地看著趙有發,又看向一家人。


    “我們要讓這些正能量的、為國為民做貢獻的模範接受鮮花和掌聲,感受到國家、社會的認可和人們的敬意……”


    趙有發送那幾人到了大門口,風靈兒看到那個小王的臉色卻比來的時候好看了一些,他迴頭說:“趙叔,再見!。”


    但趙有發像沒聽到似的,理也沒理他,然後風靈兒聽到趙有發關門的時候也從鼻孔裏發出了“哼!”的一聲,聲音很輕,微不可聞。


    “唉——!真對不住您們啊!要不是我帶你們去找那兩位教授鑒賞,也不至於讓您們損失了那麽多,我這,真是,沒想到啊!”


    “趙老板,您不用自責,我們也不會怪您,這一筆生意做不成,咱還可以做另一筆。”


    風靈兒聽到奶奶這麽說,再看對麵的趙有發雙眼頓時又有了神采。


    “是啊,是啊,我正有此意啊!”趙有發立刻來了興致,轉頭去看桌上那兩個碗。


    桌上隻有幾杯茶,沒有看到碗。


    “在這裏。”風靈兒把那兩個碗拿出來,“剛才我收起來了。”


    “好!好!您家這孩子真聰明啊!”趙有發看著對麵幾個大人由衷讚道。


    然後,他突然愣住了,因為此時翠兒取出來那串銅錢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又拿出來一串。


    “啊——!”趙有發吃驚地站起身來,“原來,原來您們還有一串呐,那……那真是太好啦,哈哈哈……”


    “趙老板,其實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此時不便拿出來,以後我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身份。”


    風靈兒聽奶奶說出了他們一家人剛才臨時商量的結果。


    “我們有的東西不止這些,還有很多其他的,都不是這個時代的物件,趙老板如果真誠合作,我們這倆孩子可以多來幾趟。”風靈兒看奶奶指了指自己和小年哥哥。


    “我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您不要泄露我們的身份,比如捐獻這個事,也得請您出麵應承,我們不會參與……我拒絕和政府層麵的一切往來,您明白了嗎?”


    “哦,好,好,我明白的……我一定……我保證……”,風靈兒看到對麵的趙有發站了起來,麵色逐漸凝重,但雙眼的亮光壓抑不住,顯然心情非常激動。


    穩定了一下情緒,趙有發看向一家人。


    “首先,我和我的家人都不會再問各位的身份,這樣就不會泄露您們的身份信息;再者,如果您們以後有什麽不方便出麵的事情,我也可以代勞,不知你們相不相信俺老趙?”


    “自然是相信的,不然何必說那麽多。”坐在齊老漢旁邊的流年淡淡說道。


    “這孩子,說話客氣一點,要有禮貌。”齊老漢聞言轉頭向他瞪眼。


    “這些您都收好吧,一串古幣您替我們捐了,另一串也是二十枚,咱還按原來的價格算,還有這兩隻碗,您看看值多少?”


    趙有發聞言從桌子下麵的抽屜裏找出一副手套戴上,拿起那隻小碗仔細看起來。


    “這隻青花瓷我看著是極好,沒有任何瑕疵,隻是沒有年號標記,看來不是官窯,那價格可能會低一些,但少說也得五十萬。”


    風靈兒聞言看了流年一眼,發現流年也正在看她。


    倆人都沒想到這小小的碗這麽值錢,那空間裏還有幾筐呢,那得賣多少錢啊?但風靈兒還聽奶奶說過‘物以稀為貴’,所以現在不能一下子都拿出來。


    正思忖間隻聽那趙有發又說道:“這一隻孤零零的倒不如一對好賣,如果再有一隻就好了,我覺得一對青花瓷小碗能賣二百萬。”


    “哦?還有這種行情?”齊老漢驚訝道,“一隻五十萬,兩隻不應該是一百萬嗎?”


    “唉——!你沒聽人說過嗎?買碗都要買雙數……”,坐在他一側的老尉遲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


    “這位老人家說的對,民間確實有這種說法,特別是給家裏老人買碗,就要成雙成對,寓意老兩口都平安健在的意思。”趙有發向老尉遲點頭微笑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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