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泰偷聽到隋望山在辦公室裏跟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大隊長邱鐵說,最近有些幹部不檢點總出去找·小姐。因此,隋望山決定采取突然襲擊的方式,去抓現行。隋望山還對邱鐵說,因為這些幹部有一定級別和人脈關係,所以,這件事由他這個當市長的親自指揮,連公安局的領導班子都不知道。


    邱鐵以為這是市長對自己的信任,表決心說,一定會按照隋望山的指示去辦。


    馬冬問程恩泰,隋望山有沒有對邱鐵給予什麽承諾,程恩泰講,隋望山承諾邱鐵說,待這件事辦完後,提拔他當公安局的副局長。


    這一個環節的人也找到了,馬冬便有了更周密的計劃。


    邱鐵早就知道馬冬的力度,今天一聽說他請自己喝酒,真有些誠惶誠恐。


    “邱隊,早想請你吃飯,一直很忙,今天才有點時間,謝謝你賞光啊!”在立山市的“江南春”,馬冬熱情道。


    “馬市長,您就叫我小邱吧。”邱鐵道,“不知道馬市長找我有什麽吩咐?”


    “嗬嗬,吩咐可談不上。”馬冬道,“我知道你在公安局當中層幹部時間也不短了,就想對你的前途之事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邱鐵說非常願意聆聽馬冬的教誨。


    “來,邱隊,咱們邊吃邊聊。”馬冬吃了一口西湖醋魚,“我聽說有個市裏領導要讓你單獨執行任務,還承諾說,任務完成後提拔你當公安局的副局長,有這事兒吧?”


    邱鐵很是驚訝,問馬冬是怎樣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邱隊,你知道在江城市想要提拔到局級領導崗位上,都需要走哪些程序嗎?”


    “好像是相關領導提名,然後組織部派員考核,最後上常委會討論通過。”邱鐵仍沒有動筷子。


    馬冬用筷子指著菜肴,道:“邱隊,那麽緊張幹啥?該吃吃該喝喝,來,咱倆先造一杯!”


    飲下一杯後,邱鐵為馬冬重又倒滿啤酒,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馬冬示意一下,兩人又是一飲而盡。


    “邱隊啊,就算找你那個領導提名,讓你當選公安局的副局長,可真到了組織部派員考核你的時候,如果按你現在的隔著鍋台上炕的工作方法,你覺得公安局的領導班子會給你好的評價嗎?”


    沒等對方迴答,馬冬繼續道:“什麽重要的任務,都不讓公安局領導班子知道啊?這不符合常理不說,更主要的是你將要得罪單位的領導啊。”


    “得罪我單位領導?”邱鐵追問了一句。


    “我知道某市裏領導是讓你出去抓所謂的嫖·娼,可你想過沒有,現在這種事兒還算個事兒嗎?如果抓的都是江城的頭麵人物,你怎麽麵對?再說,要去抓這些人也應該異地出警啊!”馬冬道,“不要以為所有的領導都是出於公心,很可能是公報私仇啊!”


    邱鐵悶在那裏,陷入沉思。


    “邱隊,我開誠布公地告訴你,別看找你的某領導,看上去挺有權,可是他在幹部任用上一點權力都沒有。江城市的幹部任用從來都是由市委書記說了算,嶽盡忠在時是這樣,閔春暉在時也是這樣,現在高書記在這更是這樣!”


    “那我都答應他了怎麽辦?”邱鐵有些茫然無措。


    “好辦啊,真有那麽一天,你就說在別處執行任務唄。”馬冬道,“其實,這種現行你也未必能抓得著,我隻是想告訴你,別被別人當槍使。你的頂頭上司是你們局長洪新川,他可是高書記迴來以後換掉的王世偉啊!”


    “馬市長,我明白了!謝謝您的點撥!”


    “客氣啥!我呢,因為不分管公安局,所以給不了你太多的承諾。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做到,那就是你想接觸高書記的時候,我完全可以牽線搭橋!”


    “馬市長,那太好了!”邱鐵又興奮地喝盡了一杯酒。


    馬冬拍著他的肩膀,道:“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人要求上進是好事兒,但一定要長正眼珠啊。這和打撲克一樣,分不清大小王怎麽行啊?”


    “馬市長,我懂了!”


    立山市“金馬歌舞廳”,夜,九點多鍾。


    “馬哥,您自己來的?寇哥沒和您一起來?”雷蕾問找她的馬冬。


    馬冬說,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辦好。


    雷雷說,馬哥說得對,問他看好哪個妹子了?自己這就去給找過來。


    “也許是我來的次數少吧,你手下的女孩兒我真一個沒看好,倒是你入了馬哥的法眼!”馬冬拿出厚厚的一摞百元大鈔。


    雷蕾一見,立刻估量出那遝子錢能有三千左右。說,隻要馬哥不嫌棄,自己一定讓他開心。


    馬冬把雷蕾拉到無人的地方:“雷蕾,這些錢都給你,但是我不占你一點便宜,你迴答我幾個問題就行,我如果滿意了,還會再給你加錢!”


    雷蕾接過錢,點頭表示同意。


    “隋望山給你多錢?雷蕾,你不用跟我打馬虎眼,我既然這樣問你,就一定知道詳情。”


    “瞧您說的,馬哥!他給我錢幹啥?”


    馬冬嘴角一撇,道:“有這樣一個故事,說一個殺手受雇於李姓客戶要去殺掉王姓人士。結果,你猜怎樣?最後是殺手把李姓客戶殺了。雷蕾,你知道為什麽嗎?”


    雷蕾搖頭。


    “那是因為王姓人士給了殺手比李姓客戶多一倍的錢,你懂我的意思了吧。說吧,隋望山給你多錢,我比他多一倍!”


    隋望山當時給了雷蕾五千元錢,聽了馬冬開出的條件,她使勁說出了一個數:“隋哥給我兩萬!”


    “看來,我們合作的前景會不錯!”馬冬道,“除了剛才的三千,我再給你四萬七,湊五萬整。怎麽樣?雷蕾,現在可以把隋望山的計劃告訴我了吧。”


    馬冬記憶的閘門沒有關上,往事的流水在眼前繼續奔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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