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


    不知不覺中,季節河便漫過了冬的堤壩。


    這是聖誕節前幾天的一個下午,大雪紛飛。


    趙蘭在寧陽市春柳街的“過去時光”咖啡廳前,等候著馬冬的到來,潔白的雪花,輕輕飄落,飄落在她美麗的臉上、身上。


    大約兩點多鍾的時候,馬冬從一輛紅色出租車上走了下來。


    “馬冬,你辦完事了?”趙蘭輕聲問。


    盡管十幾分鍾前,馬冬與鍾曼已經床~戲了幾個小時,但是一見到趙蘭,仍然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辦完了。怎麽不在屋裏邊等?傻丫頭!外麵多冷啊,還下著這麽大的雪!”馬冬用雙手拍打著落滿趙蘭頭上、身上的雪花。


    “人家就想在雪裏等你!”趙蘭的眼睛裏瑩閃著淚花。


    “怎麽了?趙蘭!”


    “沒什麽!我們進去吧。”


    “過去時光”咖啡廳麵積不算小,有五十幾張桌子二百多個座位,每天下午兩點,是咖啡廳正式營業的時間。


    馬冬和趙蘭是今天這裏的第一撥客人,兩人麵對麵地坐到了比較靠裏的一個卡座當中。


    很快,服務生就按照兩人的要求,端上來了一壺“藍山”、一碟方糖。


    “馬冬,我們多久沒見麵了?”趙蘭將一塊方糖放放進了麵前已經被馬冬倒完咖啡的杯裏,然後,用哢匙慢慢攪動著。


    “自從那次在肥牛火鍋城吃完飯,我倆好像再也沒見麵。”馬冬道,“有一個半月了吧。”


    咖啡廳裝修得很浪漫,聖誕樹、聖誕老人等裝飾物,已經點綴在了各個明顯之處,《鈴兒響叮當》營造著歡樂的氣氛。


    趙蘭告訴服務生把音樂換成舒緩點的輕音樂後,問馬冬道:“你想我嗎?馬冬。”


    “怎麽不想?可是你太忙了,也正趕上我這些日子也有點事兒。”


    “馬冬,你坐到我身邊來,好嗎?”


    馬冬非常聽話地坐到了趙蘭的身邊,在輕柔略帶傷感的《恰似你的溫柔》樂曲中,趙蘭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道:“馬冬,抱緊我!”


    很久,很久。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馬冬感到了趙蘭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他托起趙蘭的臉,美麗的麵龐上,兩行撲簌簌的淚水流了下來。


    “馬冬,你恨我吧!”趙蘭說出這句話時是那樣的艱難。


    “為什麽?我們隻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沒見麵,難道你就變心了?”


    趙蘭道:“我對不起你!”


    “怎麽迴事啊?啊!”


    “我和陸地好上了,雙方家長已經見麵,明年四月份時準備結婚。”


    馬冬苦笑著說:“好好,陸地是大區長人長得又英俊,你們兩人是郎才女貌,我祝福他們。”


    馬冬說完,向服務生要來了一遝iei鐵聽啤酒,


    沒有語言,隻有沉默。


    咖啡廳的音樂,已經播放了一個輪迴,還是那首《恰似你的溫柔》。趙蘭仿佛聽到了蔡琴唱的歌詞: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說再見,就讓一切走遠…


    “馬冬,你別再喝了!”趙蘭使勁兒拉著已經喝下八聽啤酒的冬的胳膊。


    馬冬紅著眼珠子,用力掙脫開趙蘭的雙手:“你,你是誰呀?憑,憑什麽管,管我?”


    “女人,‘女人常變,信者實愚!’這句話是誰特麽說的?說的也太對了!哈…哈…馬冬你個傻瓜,你以為你是人家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嗎?你就是一頭蠢豬,一頭蠢驢,一個蠢貨!”馬冬忿然地自語,一雙大眼睛裏噴射著怒火,“你還要給人家買聖誕禮物?買玫瑰花?你以為你是誰?是誰?蠢豬!蠢驢!蠢貨!”


    馬冬抓起掛在牆上的羽絨服,趔趄著向外走去。


    “馬冬,我對不起你!”望著他搖搖晃晃的背影,趙蘭伏案痛哭。


    平安夜,晚上七點鍾左右。


    馬冬和白露相約在寧陽市的“郭記廣州海鮮酒家”,這個地方生意火爆得很,白露半個月前就預訂了小包房。


    “冬,趙蘭真的要嫁給陸區長了?你真厲害,料事如神呀!”白露給馬冬倒滿了啤酒。


    聽到白露的稱唿,馬冬身上再次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打心裏頭不願意和她見麵,且已經用各種借口拒絕了對方好幾次的邀請。然而,今天是平安夜,實在是不能再找任何理由不與她見麵了。


    馬冬第一次約白露出來那個星期日,就是他下決心娶白露為妻的日子。


    那一天,馬冬重溫了自己轉世的目的——做官,做大官。


    可是,朝中沒人怎麽做官?如今送上門的機會來了,怎能錯過?雖然白瑞祺不算什麽朝中大官,但是起碼可以起到讓他當一個小官的作用,小官且當不上,如何能圓做大官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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