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永遠不要小瞧江湖上八卦的流傳速度。


    路棲第二天坐在大堂裏吃飯的時候,就聽到了耳熟的消息。


    “哎,你們知道嗎?西門吹雪這次出門,行動失敗了!”


    “怎麽個事兒?說來聽聽!”


    一聽到劍神的消息,整個大堂頓時為之一靜,隻是一瞬又恢複了喧囂。


    隻是大部分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說這話的人身上。


    一邊假裝吃著菜,一邊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著。


    說話的人正要張口,卻覺得有幾分古怪,撓了撓頭,有些疑神疑鬼的向四周看了一圈。


    他怎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呢?


    “咳咳咳,李兄,吃菜吃菜,今天這菜真新鮮啊……”


    “是極是極,王兄也別客氣,吃飯吃飯。”


    “對對對,我們繼續聊,來來來,我給張才倒酒,滿上滿上!”


    大堂裏熱熱鬧鬧的,所有人都幹著手裏的事,沒有人看他。


    “也許是我多慮了。”


    透露消息的漢子喃喃,有些驚疑不定。


    “繼續講啊!你說說,這西門吹雪到底咋迴事兒呀!”


    同桌的兄弟正聽著八卦呢,看見兄弟講到一半四處張望,就有些不太樂意,一邊招唿著對方吃菜,一邊催促著。


    “這西門吹雪,不是號稱劍神嘛,他可是和那白雲城……齊名的,這無心子,居然比他更厲害?“


    勸酒的人說的含含糊糊,畢竟這葉孤城可不是好惹的,比起不怎麽出門的西門吹雪,作為城主的他,可是有不少擁護。


    ”你這就不知道了,這次,西門吹雪為了追殺無心子,焚香沐浴,齋戒三天,之後就一路從萬梅山莊追蹤,哪成想那無心子也是狡詐,知道自己被大名鼎鼎的西門吹雪追殺之後,也是嚇得逃走,直接躲到沙漠深處,進了那龍門客棧……“


    這人也是個大嘴巴子,聽到旁人的捧眼,那叫一個唾沫橫飛,說的比唱的都精彩,就差一個驚堂木,就能去當說書先生了。


    不過此刻也沒有人去反駁他,大家都聽的津津有味,也不管他是否有誇大其詞。


    畢竟這消息,大部分都還沒有聽過嘛。


    這事,除了沙漠裏的人,還有已經迴去的西門吹雪,消息發酵還需要一段時間呢!


    也不知這人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既然如此,順其心意誇上一誇又有何妨?


    ”好,那西門,果然是個漢子!這龍門客棧可不一般!“


    有知道內情的不禁大喝一聲,有不知道的人不禁出聲問詢。


    ”等等,這龍門客棧,很有名嘛?“


    其他人哈哈大笑,那被打斷了講話的漢子也不惱,看了一圈,灑脫笑著,”我就說有人偷聽,感情半天,大家都拿我當說書人了!“


    ”你這廝,快別磨蹭了,繼續講啊,那龍門客棧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講得好,今天爺爺我有賞!“


    說完這急躁的人就甩出一錠銀子扔到那黃衫漢子桌上,漢子也笑嘻嘻的收了。


    ”也罷也罷,今日我就當一迴說書人。剛剛不是有人問那龍門客棧嘛,這龍門客棧,可不了得,有句黑話,說的是‘八方風雨,比不上龍門山的雨’,懂的朋友自然懂,這不懂的,也別多問,江湖規矩也不是我這麽一個小人物能破壞的。“


    這黃衫漢子說到這裏就淺淺擺手,哪怕其他人再怎麽起哄也不多講,可見那龍門客棧卻是個不一般的店麵。


    “說那無心子,為了躲避西門吹雪,不惜躲到龍門客棧裏,就在他自以為安全之際,有人進了這龍門客棧,來者一身白衣,卻不染半分黃沙,腰間負一劍,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來者正是那西門吹雪!”


    “好!果然是劍神!出場便是不凡!”


    有那西門吹雪的粉絲立刻打賞,不出片刻,黃衫漢子的桌子上便悄然多出幾枚銀子,都是大堂內其他習武之人的打賞。


    路棲有種不太妙的感覺,這漢子說的頭頭是道,好像在場親眼看見一般,就連西門的劍描述都分毫不差,眼中懷疑是有人算計。


    路棲腦子裏轉了一圈,但是那是太過遙遠的記憶,一時半會兒間,有些費工夫,管他呢,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今算是天下第一的路棲想著,笑盈盈的吃了口牛腩,嗯,果然軟糯彈牙,這店家手藝還不錯。


    “……就在這西門吹雪和那無心子打的有來有往之時,一道悄無聲息的人影翩然而出,正在和西門纏鬥的無心子,頓時跌落在地,聊無聲息,有人大膽上前,仔細一看,這人雙目圓瞪,隻餘眉心一點紅痕——


    是被人貫穿眉心而死!”


    黃衫大漢說完,大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這、這怎麽可能?”


    許久,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一句,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黃衫大漢也不惱,喝了一碗酒,繼續說著,“在一番探查之下,原來,空無一人的大堂,除了西門吹雪,無心子,竟然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是誰?”


    “居然能有這等本事?”


    路棲吃飯的手一頓,居然有這等時,且不說這前言不搭後語,光是當時在大堂隻有他們三個人,誰敢上前去看那無心子還是有心子的眉心還有死法。


    路棲搖了搖頭,哎,果然是藝術加工啊。


    “那是一個坐在角落裏帶著青色頭紗的女郎,穿的是青衣,淡然的吃著一碗素麵,正慢條斯理的從桶中抽出一雙筷子,見到眾人看向她,這頭紗女慢條斯理的說了句話。”


    黃衫大漢環視一圈,“你的血,濺到了我桌上。”


    “嘶——這女子竟然出手如此狠辣,不過是一滴血濺到了桌子上,竟然就要了人一條性命!”


    “這女子,竟然有此等本事?!如此手段,為何之前在江湖上並無名聲。”


    “看來,江湖裏又要出一個狠角色嘍,這大智大通,應該知道這女子的消息吧?”


    “唉,繼續說呀,這女郎出手,那西門吹雪難道毫無異議嘛?”


    “是極是極,這西門出門是為了殺人,可是這人死了,那西門該如何?是重新找一個罪大惡極之徒,還是……”


    眾人聽到這一幕,那是如同炸開了鍋一般,討論的七嘴八舌,整個大堂如同煮開的沸水一般吵鬧。


    ”……最後,那和西門打了一架的青紗女也一同離開了龍門客棧。“


    待到黃衫大漢講完,眾人長長歎出一口濁氣,有幾分意猶未盡之意。


    至於二樓靠窗的路棲,早在黃衫大漢講著西門吹雪和青紗女過了七七四十九招的時候,就悄然離開了。


    汙蔑,都是汙蔑啊!


    她路棲,何時如此囂張跋扈了?


    她向來都是很友好的,從不做偷雞摸狗之事。


    隻是——


    ”女俠,何故擒我?\"


    路棲捉住一隻手,手的主人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俊朗公子,當得起一句芝蘭玉樹。


    此時麵上不解的看著她,灼灼的桃花眼裏滿是疑惑,好一位少年郎。


    “公子如翡,隻是這手腳怪不幹淨的。”


    路棲拿出一根簪子,本是她頭上的,不知何時落入了對方手中,又被路棲找了出來。


    見此,對方也不多做偽裝,朗聲一笑一個抽手——


    抽不動。


    笑聲頓時停住了。


    場麵有幾分尷尬。


    路棲隱藏在帷幕後的眼睛看向這位不敢真麵目示人的小偷,任由對方尷尬。


    眼見形勢不對,對方也不是什麽有骨氣的, 頓時求饒。


    “不好意思這位女俠,是小的眼拙,衝撞了娘子,娘子大人有大量,就繞過小的這次吧……”


    縱然是光天化日之下,因為其中一個是看著就不好惹的女俠客,誰家好人無緣無故頭戴帷幕,穿著勁裝啊!


    所以哪怕是另一個當事人看著是一位極其俊朗的男子,看著那叫一個可憐可愛,也無人上前。


    至少沒有什麽武力值的普通人不會上前。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強搶民男!”


    一道嬌聲厲喝從不遠處響起,同時一道鞭影向路棲襲來。


    路棲毫不在意,但是看了看對麵這個狡猾的家夥……路棲順勢鬆了手。


    任由對方流入人群中,不見蹤影。


    至於鞭影,路棲看似隨意向左走了兩步,就十分自然的躲過了這道攻擊。


    等她慢吞吞的看向來人的方向,是位粉衣華裳的年輕女子。


    此刻正氣勢洶洶的向路棲走來,杏眼圓瞪,柳眉倒豎,雙頰也因為憤怒染上一抹薄紅,端的是活力四射的小辣椒。


    也算是個清秀的小美人。


    光看對方剛剛那一招,也算是有幾分實力,不然也不敢如此莽撞。


    在這並不太平的邊境救人。


    路棲不是很想和這種在蜜罐子裏長大,自以為擁有一腔正義,實則太好挑撥不過,還總是好心辦壞事的人,溝通。


    加上這邊境也著實無趣,雖然有幾分粗獷之美,但是一直以來慣會享受、絕不虧待自己的嘴巴,又在沙漠呆了兩年,昨天今天還老是被迫打架的路棲而言,隻想早日離開。


    到那富庶繁華,奢靡富貴的中原去,


    路棲表示,她就是那種貪圖富貴毫無底線的人。


    身上的勁裝,頭上的青紗,都是在綠洲的時候,勉強和沙漠裏的行商交換的,此時算得上是兩袖清風空蕩蕩。


    除了昨天的入賬外,從未如此窮困潦倒的路棲,很不得勁。


    加上前不久和雲璽分開,對方那裏隻留有一縷分魂保護,總歸是孩子大了第一次這麽遠,有些擔心。


    目前路棲對於不怎麽識好歹的人,不是很有耐心。


    忽視身後的吵鬧,不過瞬息就在粉衣女子眼中失去了蹤影。


    “可惡,有本事別讓我下次碰到你!”


    …………


    最後路棲找了個商隊,隨意展示了一下手段,和隊裏的護衛比劃兩招之後,就成功的作為保鏢,加入了隊伍。


    因為戰鬥過於一麵倒,加上路棲周身氣勢懶洋洋的,之後路上也有護衛借著切磋的名義試探,但是無一例外敗北之後,大家才徹徹底底承認了路棲這個半路出來的保鏢。


    倒是商隊的主人公,一個小少爺,對路棲那叫一個崇拜。


    這小少爺,雖說是個典型的富家子,養的那叫一個水靈,渾身上下滿是年輕氣盛。


    但好就好在是真有眼色。


    雖然在第一天看到路棲徒手治敵之後,激動的恨不得當場抱大腿拜師學藝,從此踏上江湖的道路,被管家好說歹說總算是勸了下來。


    加上對方感覺到路棲明顯不是很想搭理他,懶洋洋的,經常踩著界限來迴蹦躂。


    “路大俠!來這裏,這裏!我們做了烤肉,是剛打的鹿肉,可鮮可嫩了,來吃一點吧!”


    這不,商隊剛剛休息,這小子就招唿著路棲過去吃東西。


    因為據他一路觀察,路棲對一口吃的很挑剔,這不,就撞到他擅長的上了吧!


    這富家子,也就是李長安一臉自信。


    俗話說的好,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一個人的胃,而他李長安,他的手藝,那可是跟著他爺爺學的!


    他爺爺,可是有一手不比禦廚差的手藝!


    隻要征服了路大俠的胃,難道還不能讓她收自己為徒嗎?!


    李長安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這個計劃簡直是太棒了!


    自從那天第一次見麵,他就覺得,這個路棲,比以往那些上門自薦的什麽俠客,什麽這門子那門子的響亮名頭,但實際上沒有一個好的。


    居然都說他根骨不行!不是學武的料子!


    但是李長樂堅信自己是會成為一代大俠的人物,一定是這些人學藝不精,不是他期待的師傅!


    而路棲不一樣,雖然出手寥寥,但是招招幹脆利落,和李長樂看過的那些花架子不一樣。


    而且作為小動物的直覺,李長樂在路棲身上看到了他爺爺才有的氣勢。


    說句不好聽的,李長樂覺得,有時候路棲流露出來的氣勢,比他爺爺更厲害!


    這樣厲害的人,一定不簡單。


    李長樂越發堅定路棲是那種隱士高人,掃地僧,雖然名聲不顯,但其實深藏不露!


    看到對方亮晶晶的眼睛,路棲的腳步一頓,又從順著的風勢嗅到了鹿肉的香氣。


    路棲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家人們誰懂啊,這對於一個兩年都沒有吃上什麽好東西的人來說,簡直走不動路好吧!


    最後路棲還是坐下來吃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不過,總歸是吃人手短。


    麵上路棲冷冷淡淡的,心裏卻忍不住歎了口氣。


    抬眼認真看了下這個小少爺,“李長安?”


    “是!”


    李長安聽到路棲的話,立刻挺直脊背認真看著她,一雙狗狗眼裏全是興奮。


    路棲沉吟,“你這個根骨,要習武也不是不行……”


    “我願意!我能吃苦的!師傅!我可能吃苦了,為了習武我什麽苦都能吃!”


    李長安眼巴巴的看著路棲,生怕從她口中聽到拒絕的話。


    路棲看著李長安,如果是一般人,那麽李長安的根骨無疑是不太行的,即使勉強踏上習武的道路,最終的成果也必定不是很理想。


    最多成為江湖上一個二三流的高手,還是需要很多年功夫的那種。


    路棲不是沒有見過如同李長安這般的人,他們通常在年少時熱血追求,但是往往大部分人都不能得償所願。


    但是,


    路棲勾了勾嘴角。


    誰讓這個李長安遇上了她呢。


    “算你走運,小子,遇上了我。”


    聽到路棲的話,並不是真的傻的李長安,頓時高興的蹦了起來。


    是真的“嗖”的一下子竄了起來,撲向了路棲,嘴裏的話像是演練了無數遍。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李長安一拜!”


    然後這小子像是想起了什麽,“還沒有給師傅束修呢!師傅等等我!”


    說完就立刻走了,估計是去拿他說的束修去了,生怕路棲反悔。


    路棲搖搖頭,抬眼看了看頭頂的星空。


    這時候的星河與後世不同,漫天璀璨的繁星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片天空,將夜晚也照的亮堂堂的,是一個即使沒有月亮也沒有關係的夜晚。


    路棲慢條斯理的吃著手上的烤肉,想著該教這小子什麽好呢?


    “師傅!我迴來了!這是我的束修!之後等迴到了中原,我再補上!現在我身上隻有這麽多了嘿嘿……”


    李長樂有些不好意思,卻捧著一把銀票,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路棲.


    路棲有些無奈,這一把銀票粗略估計也有好幾千兩,她還什麽都沒有教呢,就給她這麽多,真是沒心眼。


    “就如此信任我,不怕我是個騙子,帶著這些銀票跑了?”


    李長樂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笑著,“這些,隻是我的零花錢啦……”


    路棲一噎,好吧,徒弟是個有錢人。


    也行。


    “你想學什麽?”


    路棲直接問,不是她吹,這三千道法,她不說是百分百了解,但也都是八九不離十。


    “都可以嗎?”


    李長安有些驚訝,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路棲,“我學什麽都可以?刀法、劍法——”


    “都可以,外功,心法,旁門左道,醫術毒術……都可以。”


    路棲輕笑,這一笑在李長安眼中簡直充滿了光環。


    想起以前那些人看了他的根骨之後,無一例外不是搖頭歎息,說他不是習武的苗子,注定在這條路上走不遠,勸他還是安安心心做個小少爺,當好商人就行,何必受此等苦楚呢。


    李長樂感動的兩眼汪汪。


    …………


    等到管家聽說這件事過來的時候,隻看到李長樂坐在路棲身邊,一口一個師傅,殷勤的不得了,看的管家心裏咯噔一下,暗道遭了,他家公子又被騙了。


    縱然路棲之前表現的確實還可以,但是在管家眼裏,這些護衛也不過是江湖上二三流的水準,所以即使路棲很輕鬆,但是最多也不過是一流的高手。


    而之前,為了他家公子,他們老爺也不是沒有請過那些大家給公子看看天賦如何,隻是……最終還是沒有天賦,甚至在公子麵前算是說的委婉。


    等公子走後,和老爺說的是毫無天賦。


    \"雖有一顆習武之心,但是毫無根骨,縱是神仙在世,也教不得啊,請恕老夫無能,無法教導公子。“


    管家想起來就是一陣痛惜,他是知道他家公子對想要成為一名大俠是如何熱情的,這樣的話,對公子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更不用說,毫無天賦,終其一生,也隻能是三流高手這種評語。


    之後也不是沒有人上門騙過公子,可惜道行不精,騙術淺薄,往往下場也很是淒慘。


    想到這,管家心裏也是惋惜,麵上卻還是滴水不露,對路棲微笑以待。


    隻是心裏難免有些不高興,聽到他家少爺和他分享,說路棲認為他是名大才,跟著對方修行,以後一流的高手也是輕輕鬆鬆這話的時候,管家麵子上更是掛不住了。


    好哇,果然是騙子!


    現在形勢比人強,要不是知道路棲武力值確實有點高,隊裏的護衛都打不過她,管家估計看到有人這麽騙他們單蠢——不是,單純無辜又可憐的公子,能把人立刻扔出去。


    就這樣,管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公子一口一個師傅的叫著路棲,甚至還知道公子把自己的小金庫都全部給了路棲。


    而這個路棲,還什麽都沒有教給他家公子……


    管家,


    管家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經過幾番委婉的暗示,公子也沒有聽懂後,管家隻好苦大仇深的聽從命令,給公子的師傅也就是路棲準備好一輛馬車。


    總之,管家看路棲更不順眼了。


    路棲倒是沒有在意,這種小心思她不用猜也明白,看在這管家算是一片忠心護主的份上,暫時不計較了。


    至於李長安,出乎路棲的意料,確實挺能吃苦的。


    在路棲問過他的意見之後,問他要學什麽。


    李長安思考之後,有些迷茫。


    ”我……不知道,之前,我隻是想做大俠,做江湖上一等一的大俠,師傅,我可以嗎?“


    看到李長安迷茫的樣子,路棲沒說什麽,隻是淡然一笑。


    ”當然可以,這很簡單,不是麽。”


    “記住,李長安,從今以後,你是我路棲的徒弟,自然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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