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湖萬萬沒想到,這隻看上去是正統修煉路子的小~雜.種,居然會玩陰的!


    好你個濃眉大眼,一臉正氣慷慨的樣子,居然還搞什麽扮豬吃老虎——


    被一個連環陣法鎖住的白湖驚的心都跳了一下。


    掙紮之後,意識到落入下風,他一邊暗自蓄力做好逃走的準備,一邊麵上做出可憐的樣子。


    “這位道友,且慢,事到如今,總的讓我知道,無緣無故的,你為什麽要和我動手吧,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白湖一臉冤枉,好像無力掙紮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著麵無表情,十分冷酷的雲璽。


    殊不知對方心裏震驚極了。


    果然,被路棲說中了qaq。


    “在對敵的時候,狡猾的敵人會示弱,要麽解釋自己是冤枉的,要麽會說想死個明白,拖延時間,或者還有威脅的。”


    白湖見雲璽不為所動,眸光倏地一冷,語帶試探。


    “我和榕榕是真心相愛啊,不然,我怎麽會和她簽訂姻緣一線牽,同生共死呢?”


    才怪,他簽的隻是單方麵的姻緣一線牽,才不會對他有什麽損失呢!


    “……不知其中,可否有什麽誤會,畢竟,榕榕的父母對我一直都有誤解,覺得我是個妖精,一定會對榕榕不利。”


    白湖觀察著雲璽的臉色,白湖的表演,他要給自己滿分,很多道士都是敗在他的演技下。雲璽看了也要給滿分!


    如果不是他知道這個壞東西,渾身上下都是別人的氣味,通過天眼,雲璽還看見了他身上籠罩的數量繁多的因果線,都是灰中帶著紅。


    一看就知道手裏有著不少性命。


    畢竟殺人的方式有很多,灰色隻是代表他沒有直接動手而已,不然,因果線也不會帶著血色了。


    看著白湖狡辯的話,和路棲教給他的,不能說完全不同,隻能說一模一樣……


    雲璽心裏更加崇拜路棲了,她真的好聰明哦~路棲真是世界上,最最最最聰明的啦!


    雲璽謹記路棲的對敵定律之一,


    “雲璽,你記住,反派死於話多。對敵時和對敵之後,都不要和對方多說話,以免被別人翻盤或者是逃走,有必要的話,記得反複確認對方是否死掉。”


    所以即使白湖的話再怎麽讓雲璽想要迴懟,或者是生氣,放鬆,雲璽都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且一直沒有放鬆警惕。


    因為他在和路棲模擬對戰的次戰鬥中,死於偷襲和放鬆警惕的次數高達次!!!?(?`^′?)?


    果不其然,白湖趁著雲璽接近,開了大招。


    等雲璽防備的時候,結果白湖隻是虛晃一下,借機想要遁逃。


    雲璽冷冷一笑,


    哼!


    這招,路棲用了4931次:)


    “怎麽會——”


    逃走不成,反被算計,又套上了一層鎖鏈的白湖,簡直要被這個明明才三百多年,但是過分警惕的小妖跪了!


    “你這麽警惕幹什麽啊?!”


    白湖崩潰,因為剛剛的一擊,雖然隻是虛晃一槍,但是也用了三成攻力,不然怎麽迷惑敵人啊。


    白湖雖然沒有成功逃走,卻借此看清了雲璽身上層層疊疊的保護罩。


    粗略估計,至少有三十幾層……


    他的一擊,兩層都沒有破開!根本不值得他如此警惕啊!


    “到底是誰教你這麽用保護罩的啊……”


    最後被打迴原形,還散去了修為的白湖,就連死了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對此雲璽表示,他不會因為對方快死了就好心好意的為他解惑的。


    萬一對方假死,或者把消息傳了出去,或者會重生呢?


    雲˙鈕枯祿˙璽,他可不是過去單純什麽都不懂的自己。


    感謝和路棲對戰失敗了……嗯,不知道多少次的自己嗚嗚嗚。


    …………


    等到徐府受守在徐小姐房間外的人聽到房內的動靜,發現小姐醒了的時候,是多麽的激動。


    徐夫人匆匆過來,看見說話都費勁兒,暈暈乎乎但是好歹沒什麽事的女兒時,又是如何淚如雨下。


    “我的兒……你可知,你昏迷的這些日子,為娘有多心疼嗎嗚嗚嗚。”


    “娘——”


    徐榕渾身無力,看到熟悉的房間,和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母親,心裏更是激動不已。


    說的第一句話卻是——


    “以後,我都不相信那些話本子了!”


    前麵正廳,得知幾位居士已經找迴了女兒丟失的一魂,又從慌忙趕來的家丁那裏得知女兒醒了的徐老爺,高興的連說了三個“好”字。


    “這便是那狐妖,我已散去他的修為,如今隻是一隻普通狐狸,就交給徐老爺處置吧。”


    雲璽從袖子裏,實則是袖裏乾坤中摸出一隻白毛狐狸,徐老爺一眼認出這就是被他女兒撿迴來、還恩將仇報的那隻!


    “哼,這扁、毛畜:牲。多謝雲居士,路居士,還有白居士救迴我家女兒,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內人。”


    徐老爺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也不多拖拉,拍了拍手,就有幾名大漢抬著一列箱子走了上來。


    “不知道居士喜歡什麽,在下也隻有金銀這些阿堵之物,小小謝意,希望居士收下。”


    箱子打開,雲璽順勢看去,在陽光下,差點被這白花花、金燦燦的東西給閃瞎了眼睛。


    都是徐老爺能給出最好的東西。


    好幾個箱子裏,都是些銀兩和金子,還有些珠寶。當然,也有些看著就很好看昂貴的綢緞羅裳,吃食玩意兒。


    綾羅綢緞,送給女居士總歸不會有錯,挑的都是些純色,或是繡有暗紋,如青色、淡藍色、白色之類,一看就不會很鮮豔的顏色。


    最後那些吃的,是徐管家根據之前的相處,觀察雲璽得出的結論,然後告訴的徐老爺。


    一看就是認真準備了的。


    看的雲璽眼前一亮,也不看那些金銀,反而直奔吃食,徐老爺在心裏給管家點了個讚。


    不愧是徐管家啊,之後就給他加餉銀,這不,送到心坎上後,就和這幾位居士搭上了關係了嘛!


    徐老爺麵上的笑容加深,袖子裏的手微鬆,心下稍安。


    不會拒絕就好,人有所求,才好來往。


    畢竟這幾位看著年輕的居士,卻解決了全杭州的道士都沒人能解決的狐妖問題,徐老爺覺得這樣的高人,能交好最好。


    即使不能交好,也不要得罪。


    ……


    從徐府離開後,路棲和雲璽又和白素貞呆了幾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後,路棲就帶著雲璽和白素貞辭行。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和雲璽還需要多加修行,素貞,我們下次再見。”


    路棲飽含深意的看了白素貞一眼。


    “希望白居士謹記初心,早日修成正果。”


    男人,隻會影響你修煉的速度。


    白素貞沒有聽懂路棲的話,雖然心裏茫然,但是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


    “當然,我的目標,一直是爭取早日位列仙班。”


    …………


    七月,峨眉山,紀山寺。


    此時正值炎炎夏日,峨眉山紀山寺便迎來了許多避暑的貴客,其中達官顯貴有之,富豪商賈,文人騷客雲集。


    “阿彌陀佛,普賢菩薩曾將道場設置在峨眉山,各位施主,山中有精怪,請勿深入探索。”


    充當導遊的小沙彌認認真真提醒,畢竟他才七歲,就在山中見過好幾次妖怪呢!


    有和人一樣高的狐狸,會說話的鳥,會攔路的黃鼠狼……


    看見這些貴人臉上看似相信,實則不以為然的神色,小沙彌心裏歎了口氣。


    希望這些客人不要惹麻煩,要是真的進了峨眉山深處,哪怕是主持也不一定能將人完好無損的帶迴來呢!


    ……


    斐文德,今年七歲,其父裴休,當朝宰相宰相。


    這次來峨眉山避暑,斐文德其實覺得很沒趣。


    “這峨眉山看起來和其他地方的山,也沒什麽兩樣,還不如京城的避暑山莊呢!是吧,文德!”


    “那小沙彌還說什麽山裏有妖怪,依我看,說不定是這紀山寺打出來的噱頭呢哈哈!


    “文德父親可是當朝宰相,文官兩氣加身,再怎麽說,也是妖怪躲著我們走!”


    “文德怎麽不說話啊?”


    眾人,或者說都是些七八歲大的孩童,雖然已經通讀詩文,但是仍然帶著孩童的稚氣,或者說大膽。


    在沙彌的警告,以及父母的約束洗啊,仍然大著膽子偷跑出來,深入到山裏,就為了證明山裏沒有妖怪。


    不可謂不知者無畏。


    眾人口中的文德,也是所有人中間,背後勢力最大的一位,父親斐休為當朝宰相,如今正當紅,可以說是如日中天。


    斐文德懶懶散散的抬頭看了一眼朝著他示好的小孩,撇撇嘴。


    “舉頭三尺有神明,諸位慎言。”


    斐文德雖然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是口上,小小年紀就經曆非凡的他,還是做出了謙遜、敬畏神佛的神色。


    不過沒多久,斐文德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吵鬧,麵上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心裏卻麵無表情的想著。


    “這麽吵,即使有妖怪也被你們給吵的受不了離開了。”


    最後找了個借口,斐文德表示想要獨自欣賞一會兒風景就離開了。


    在山裏走著,耳邊沒了那些嗡嗡的說話聲,斐文德也不得不承認,這峨眉山確實風景不錯。


    行至深處,聽著山間翠鳥,瀑布懸泉,眼前竟是層層疊疊的綠影,和斑斑點點的光影。


    不知走到何處,地麵滿是不知名的野花,樹上橫生著碧綠的青苔,鋪麵迎來一股涼氣,斐文德心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畢竟還是一個孩子,仗著沒人看到自己,斐文德紮起衣褲三兩下躍到了樹上,想看看高處的風景。


    然後就對上了樹叢間的一抹碧綠——


    是鱗片。


    如同玉石一般的光澤,在陽光下反射著暖黃的光暈,是最上等的冰種玉石。


    像是感受到被什麽東西拽住,在斐文德已經腦子一片空白的注視下,


    這“玉石”就在斐文德麵前慢慢遊動了起來。


    觸手冰涼溫潤,斐文德盡量不動,不去想太多讓自己恐懼的事。


    蛇,


    好大的蛇,鱗片都比他手大,腰身和他腰差不多粗細。


    如果世界上有妖精的話,這條蛇一定成精了吧?!


    斐文德深唿吸,但是還是太小的他,在麵對如此情景時,沒有立刻哭出來或者是逃走就已經很不錯了。


    直直的睜著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蟒蛇的嘴能張多大,他還從未見過這麽大的蛇呢!


    然後斐文德就對上了一雙懶散的金色蛇瞳。


    斐文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居然從蛇眼睛裏看出了懶散。


    然後手底下握住的蛇軀就被掙脫開,懶洋洋的離他遠了一點,不動彈了。


    像是嫌棄他打擾到自己曬太陽了。


    還在愣神中的斐文德,被這條青色的大蛇用軀幹輕輕卷起,放到一個不擋對方陽光的位置,放手的時候還推了推沒有迴神的他。


    提醒他站穩。


    斐文德莫名就懂了對方的意思。


    斐文德:“……”


    一時間,他不知道是該震驚於自己從一條超級大的蛇手中活了下來,


    還是震驚於這條蛇這麽大,得活了好幾百年吧,還居然不吃人誒,


    或者是震驚於他居然被對方嫌棄擋太陽了。


    或許確實沒有受到什麽損傷,也有可能是因為斐文德膽子挺大的。


    見這條青蛇不傷人,還好似成精了。


    不然怎麽會有這麽靈動的眼神呢!反應過來的斐文德非常肯定,他剛剛就是被這條青蛇嫌棄了!


    “真有趣……你是蛇精嗎?”


    斐文德眼神亮亮的看著這條在陽光下顯現出驚人美麗的巨蛇。


    拋開這令人恐懼的體型不談,斐文德覺得對方的鱗片還是很漂亮的。


    就連頂級的祖母綠翡翠也不如它的鱗片迷人。


    沒有得到迴應,


    但是也沒有被趕走。


    斐文德迅速就接受了世界觀的重塑。


    甚至琢磨著迴去之後看看有沒有什麽關於這方麵的知識,他之前從來沒見過,就不在意。


    現在知道是真的了,態度自然不一樣。


    即使青蛇不迴應他,第一次見到妖怪還是不傷人的妖怪的斐文德,像是個話嘮一樣打開了話匣子。


    反正這隻妖怪又不會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即使路棲沒有迴應他一句半句,斐文德也在心底堅信,這麽大還通靈性的青蛇,一定是妖怪。


    “你會法術嗎?”


    “你是不是在峨眉山修煉啊?我看你這麽打,至少在這裏生活了幾百年了吧?”


    “山裏是不是還有其他妖怪啊?”


    “我看你一直不動,你是不是很懶的那種的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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