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觀戰的經驗,戰英這次明顯沉穩了許多,他不再選擇先發製人,而是等著歐陽玥進攻,尋求破綻。歐陽玥忽然詭異一笑,戰英心頭猛地一緊,歐陽玥瞬間發力,一個零點五秒極速狂飆,像一陣旋風,速度太快,直逼戰英麵門而去。“砰”,眾人啞然,那人速度太快,動作都還未看清,成敗已定。鏡頭迴放,戰英下意識一個側踢,左腿已經蹬了出去,似乎就等這一刻,隻見歐陽玥左臂瞬間將那腿一製,右肘格擋腳背,雙手一提一壓,貼身旋拉同時右腳向側後一移,左腿猛然向後一個格擺。不過幾息之間,戰英隻覺大力擺出去的左腿像是被突然控製,那力道順著他的腳力方向,將他的左腿迅速往那邊拉去,而此時,右腳又被一股不算很大的力道一格,整個人重心失衡,瞬間向後倒去。畫麵定格,隻見場上那抹瘦小的身影上身微側,還保持著力道慣性的姿勢,雙臂看似不雅的抱著一條腿,仔細看,雙臂的姿勢其實很有章法,下半身成右弓步瀟灑半蹲,那條擺出去的腿筆直堅挺的斜釘在地麵。從台下看去,她的姿勢是那麽優美卻又不失力量,動作大開大合卻又透著嚴謹,她像是一部流動的武功秘籍,詭異又神秘。


    女子放開那條腿,蹲下身,淡淡問道:“認輸嗎?”低沉女聲自頭頂響起,淡淡的氣息撫過他的脖頸,癢癢的,麻麻的,一路流竄,竄過心田,竄過肺腑,竄進大腦。戰英迴過神,隻覺整個後背耳根都火辣辣的燙,連帶著五髒六腑,像被沸水涮過一般。平生第一次,第一次與一個姑娘挨的這麽近,這麽近,雖然以這樣尬尷不堪的姿勢。“我認你這個總教頭!”他舒了口氣,語氣堅定,聲音卻暗啞,歐陽玥嘴角彎彎,站起。戰英得了解脫,一個撐地彈起,站直了身子,敬服一拜,自顧自跳下台去了。


    歐陽玥看著台下,再看看悠閑一旁看戲的林副統領,揚聲一喝:“自今日起,全體人員分五組,輪休的所有人每日必須到操練場進行訓練!五組會進行日常考核評比,排名靠後訓練就越重!望各位認真對待!”靠!台下鴉雀無聲!一切無聲的力量在暗中發酵,想反駁,人家是頭兒,想打架,你打不過!練就練!五千多個漢子會怕一個弱女子?“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規律自身後想起,歐陽玥迴身,不知何時,身後竟靜靜站了一人,他來的悄無聲息,歐陽玥眼眸微眯,隻見他帶著一張銀製的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麵具下一雙冷的徹骨的眸像那隨時可能飛射而出的箭,讓人從心底裏發怵。本來歐陽玥以為,自己方才講話時台下鴉雀無聲,是因為自己,現在看來……他就是龍衛的大統領—秦朗了!


    “大統領!大統領!大統領!”千聲劃一,台下響起了徹耳的膜拜之聲,聲音的浪潮將歐陽玥淹沒,她慢慢退後,躬身行禮,他右掌一舉,喊聲戛然而止。“龍衛是什麽?龍衛是秦川最偉大的一支衛隊!它保衛著秦川最偉大的王!你們驕傲嗎?”他的聲音冰涼,卻透著無比的熱烈,像一壇醇厚的老酒,有著穿透人心的魔力。台下再次眾口劃一,熱血沸騰,“驕傲!”“但隻驕傲是遠遠不夠的!最偉大的王需要最強大的衛隊!而你們,是嗎?”他的聲音越沉重,台下的迴應就越堅定,“不是!”“不是要怎麽辦?”“訓練!訓練!訓練!”“向敵人學習才能打敗他,現在,新教頭就是你們的敵人!”秦朗講完最後一句話,就返身向衛所的議事廳而去,幾位都尉連忙隨後跟上。林副統領給她使了個眼色,也追了上去。


    大統領幾句話的煽動,給歐陽玥後麵的工作展開開了個好頭。這個神秘的秦大統領,從此變成了歐陽玥心裏的一個謎,他長什麽樣,他為何帶麵具,他的身手在哪個層次,他又為何幫自己?如此多的疑問,隻能慢慢去揭開了……


    龍衛來了位身手不凡的女教頭,還是出自太子的虎衛,龍衛圈裏一天之內像炸開了鍋一般,沸沸揚揚,談資不斷。就連國相府的書房,此時密談的都是關於她。“相爺,龍衛的實力您是清楚的,這個歐陽玥果真厲害得緊!卑職一個發小在龍衛做小隊長,他是親眼目睹那歐陽玥一招破了一個都尉啊!”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中等身材,皮膚黝黑,渾身透著一股行伍之人的利落。戶部侍郎劉煜很是感慨道:“先前陛下為了穩固朝局,幾乎都讓淩王殿下與太子平分秋色,自從太子迴了秦陽,陛下明顯已經有放權的跡象了。就說上次相爺推薦戶部尚書一事,陛下明顯偏向了太子,恩師,我們的處境非常不妙啊!”吏部尚書歎了口氣,似深有同感,附和道:“是啊恩師,劉侍郎說的在理,陛下臉色最近看起來都不比去年了,學生擔心……”慕容堂端坐在主座上,一手托著茶盞,一手在撇浮葉,他看了一圈麵色著急的幾個人,倒很能沉得住氣。他放下茶盞,正色道:“有老夫在,陛下是不可能將皇位給淩兒的!”眾人訝然,麵麵相覷,慕容堂接著道:“你們都是隨老夫多年的人,老夫也不賣關子了,最遲在三月春闈之後,大事必定!”看國相說的篤定,但又不肯詳說,眾人也隻得暗自猜測,國相手裏是不是另有奇牌。因為若真撕破臉皮鬧,光憑一個南府軍,一個東府軍,一個禁衛軍,要有壓倒性的優勢,快速拿下皇城,僅憑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見大家都不說話,滿臉絡腮胡的張然忍不住開口道:“陛下今日設賞花會,不就是打算給幾位皇子納妃嗎?照我說,直接讓淩王殿下娶了司空家的小姐,不正好兩全其美?”這話一出,立馬有人反對,“張將軍,這話可不敢亂講,如果殿下請旨娶上官家的小姐,先不說陛下會怎麽想,就單說人家司空家一個嫡出的小姐,不可能做側妃的呀!”張將軍反問:“側妃?為什麽不能是正妃?”額,眾人無語,誰人不知,國相不肯讓自己的親閨女嫁給太子,那是要留給淩王殿下,將來做皇後的。這個張將軍人粗想法也粗,哪裏會想到這些?慕容堂輕咳了一聲,抿了一口茶,道:“世間萬物,頗多關聯,此路不通,定有他法。”這個世界,隻要你想,沒有什麽是辦不到的,隻是,想起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女兒,慕容堂沉肅的臉陰了幾分,他總覺得自己這女兒是迷了心竅,好好的淩兒不去親近,偏偏喜歡一張冰山臉!左右不過個把月了,等大局一定,她不嫁也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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