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芙嗤笑著“陛下不必裝的如此痛心疾首,如今陛下又不缺子嗣,何況您的寵妃嫦鳶還為陛下懷著您的龍嗣呢,陛下可要好生期待呢。”


    蕭瑾年聽罷,拳頭握了又握,卻不再反駁什麽,抬步走出來殿內。


    段雲芙瞪了一眼蕭瑾年的背影,隻聽到殿外蕭瑾年語氣滿是怒火的與宮人交代著照顧好皇後娘娘的話。


    段雲芙揚唇不屑一笑,腹部傳來的痛意讓段雲芙清醒了幾分。


    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腹部,蒼白的臉上滿是哀傷。


    可憐了這個未出世的孩子……


    天氣逐漸轉涼,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讓段雲芙的身子恢複大好。


    蕭瑾年下旨將蕭晟羨封為太子之位,入住東宮,又與將軍府的林四小姐林思寧訂了婚約。


    昭昭知道後很是興奮,每日纏著段雲芙想將那林思寧傳進宮裏見上一見。


    段雲芙被昭昭纏的無法,隻好依了昭昭,下旨傳林思寧進宮。


    昭昭嘰嘰喳喳像枝頭上的麻雀,早早的收拾妥當候在坤華宮裏。


    “母後,都說這林四小姐是她們姐妹中性格最像孝惠皇後了,不知道孝惠皇後生前是個什麽樣的性子呢。”


    昭昭一邊吃著案上的糕點,一邊口齒不清道“林四小姐是不是也會騎馬射箭?也不知道皇兄會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段雲芙看著樣貌越來越像蕭瑾年的昭昭,輕笑道“什麽性子等會她來了你不就知道了嗎,瞧你吃的,一點也沒有有公主的樣子。”


    昭昭無所謂的撲了撲手上的糕點碎屑,嬉笑著看向段雲芙“母後,公主應該是什麽模樣?莫不成像四皇姐那樣?”


    昭昭說著搖了搖頭“四皇姐那性子說的好聽是文靜嫻雅,說難聽了就是膽小懦弱,昭昭才不要像四皇姐那般,而且父皇說了,我是眾公主裏麵父皇最喜歡的那個。”


    昭昭麵上滿是驕傲的神情,端起案上的茶水,不顧形象的大口喝了起來。


    “母後,父皇說了,我雖樣貌長的像父皇,可性子卻隨了母後,母後方才說昭昭沒有公主的樣子,那母後呢?”


    段雲芙看著巧言善辯的女兒,滿眼寵溺的搖了搖頭,麵上一副無奈的神情。


    “娘娘,林四小姐來了”蘭嬤嬤溫聲通報著。


    昭昭聽見後,隨即規矩的端坐起來,擺出一副公主驕傲的姿態。


    段雲芙被昭昭的模樣逗笑“叫她進來吧。”


    昭昭滿眼好奇的看向門口的方向,隨後隻見一個大約金釵年華的女孩子翩然走了進來。


    那女孩子模樣生的俊俏,膚若凝脂,一雙柳葉眼雪亮清澈。眉目如畫。臉上無一不透著天真爛漫。


    林思寧樣貌長相不似林家,雖樣貌不像林蕊瑛,但眉宇間卻露出幾分英氣,與當年未進宮的林蕊瑛一般無二。


    “臣女思寧見過皇後娘娘,六公主”。


    林思寧聲音清脆悅耳,如出穀黃鶯。


    段雲芙見了不自覺的心生幾分喜愛“快起來吧”。


    林思寧起身,蘭嬤嬤引其入座。


    段雲芙見林思寧舉手投足間皆循規蹈矩。不免也有詫異。


    不是說這林四小姐的性子與蕊瑛一般無二,怎地今日一見卻發現這孩子倒是個懂規矩的丫頭。


    林思寧坐在昭昭對麵,昭昭滿眼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位未來的嫂嫂。


    “都說你們姐妹之中屬你性子最像孝惠皇後,你可會騎馬?”昭昭直言問道。


    林思寧聽了後,麵上有所顧忌,眸子微轉,有些為難道“迴六公主,臣女騎術不佳。”


    段雲芙聽見女兒的話,忙開口道“昭昭,不得無禮。”


    昭昭聽罷,鼓著嘴巴隻好不再說什麽。


    段雲芙笑看著林思寧“思寧,你祖母身子近來可好?”


    林思寧規矩的點了點頭“謝皇後娘娘關心,祖母身子硬朗,思寧此次進宮前,祖母還叮囑思寧進宮不得壞了宮裏的規矩,冒犯了皇後娘娘。”


    段雲芙聞言,柔聲笑道“定是你祖母怕你性子與你姑母一般了,無礙的。這屋子裏煩悶,昭昭你帶著思寧出去走走吧。”


    昭昭一聽,像個脫兔一樣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走到林思寧身邊拉起林思寧的手“母後,那我帶著思寧姐姐走了。”


    昭昭朝著林思寧眨了眨眼,未等林思寧向段雲芙行告退禮,一把被昭昭拉了出去。


    段雲芙無奈的笑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想起來當初的自己和林蕊瑛。


    “這孩子長的倒不像林家人,許是像她的母親”。


    段雲芙看向蘭嬤嬤笑道“你看她才剛坐一會就坐不住了,像極了當年的孝惠皇後呢。”


    蘭嬤嬤聞言,柔和迴道“是啊,老奴猜想,林四小姐進宮前定是在府上惡補了一下世家小姐的規矩禮儀,這才有了方才的一麵。”


    段雲芙想到這裏不免想起來她與蕊瑛的從前“她能學下來,定是費了很多的耐心吧。”


    段雲芙說著,眼底思緒飄渺,心中黯然神傷。


    隨後清歎了口氣,起身走出殿內。


    看著外麵泛黃的樹葉,微風徐過,枯黃的樹葉隨著風飄落下來。


    不知為何,站在樹下的段雲芙心中覺得有些莫名的空洞寂寥。


    如今唯一能讓她感到一絲快樂就是看見蕭晟羨的昭昭麵上的笑意了。


    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從前她最愛的糕點也不能牽動她半分情緒,她甚至早已經忘了玉露糕是什麽味道,她也不敢迴想。


    兩個月來她一直未見蕭瑾年,她想這兩個月應該是她這六年來最放鬆自在的時候了,若是可以,她想一輩子也不要再見到蕭瑾年。


    她從不主動去問蕭瑾年的情況,每每宮人來匯報,段雲芙都會打發下去。她不想聽到有關蕭瑾年任何事。


    段雲芙偶爾會問起昌煬侯府的情況,隻聽迴話的宮人說昌煬侯府的陸世子與他新納的宴姨娘感情很是恩愛。


    隻是前些日子聽聞宴姨娘被世子妃灌了大寒的絕子藥,當夜從宮裏請去的太醫診治出那宴姨娘這輩子在難有子嗣。


    那宴姨娘知道後不哭不鬧,很是欣然接受了這個結果。


    聽府裏的丫鬟們說,宴姨娘之所以不哭不鬧是因為她太愛陸世子了,怕陸世子為難,因為自己與世子妃鬧翻,所以才選擇默聲認下,不去計較追究。


    段雲芙知道後唏噓不已,感歎著命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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