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懷此時心裏隻有段雲芙的安危,聽見母女平安的話後才重重的鬆了口氣,接過產婆手中的女嬰,輕聲問道“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清懷問的小心翼翼,隻怕不合了規矩。


    “阿懷”屋內傳來段雲芙虛弱的聲音。清懷聽見後忙向屋內跑去。隻留下一臉狐疑的產婆愣在原地。


    她出來給人家接生了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哪家的郎君像清懷一樣問的這般生疏。


    有的男人眼裏隻有孩子,產婦的安危問都不問一句,結果孩子緊忙親自查看是男嬰還是女嬰。有的便二話不說,孩子都不看一眼衝進屋子裏去查看產婦的情況。如今像清懷這樣的還真是稀奇。


    進了屋內,隻見段雲芙無力的躺在床上,額間滿是細密的汗水,我見猶憐。


    段雲芙看見清懷手中抱著的嬰兒走了過來,眸子裏閃過一絲虧欠。


    這孩子若是清懷的該有多好。段雲芙想過無數次這樣的問題,隻可惜造化弄人。


    “阿芙感覺怎麽樣,辛苦你了,是個女兒,我們的女兒”清懷說著,將懷裏的女嬰放到段雲芙的身邊。


    段雲芙聞言,見清懷如此,眼角的淚水無息的滑落枕邊。


    清懷見段雲芙落淚,輕輕的為段雲芙擦去麵上的淚痕,柔聲哄道“阿芙不要哭,若是阿芙哭壞了眼睛,日後還怎麽和我一起去看這大好河山,這世間壯麗的景色太多太多,阿芙都要看看才好”。


    段雲芙聽罷心中滿是欣喜。是啊,說好了她還要與他一起遊曆四方,還要為林蕊瑛行俠仗義呢。


    段雲芙吸了吸鼻子,見清懷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哽咽道“隻要有阿懷在我身邊,便勝過了這世間萬千景色’’。


    清懷聞言頓時麵紅耳赤,隻見段雲芙輕聲一笑接著道“阿懷,你為她取個名字吧”。


    看著懷中的小小的女嬰,段雲芙隻覺心中瞬間湧上一種異樣的感情。


    她從未抱過羨兒,每次見他可愛的模樣時她都強力克製著心底想要與羨兒親近的想法,尤其是看見小小的羨兒向自己張開雙手索要懷抱的時候。


    清懷看著睡著的女嬰,思索了番,溫聲道“喚她昭昭吧”。


    清懷說著,看向段雲芙的眼裏滿是柔情“昭昭雲端月,此意寄昭昭。阿芙方才說我比天上的月亮要明亮,那麽日後就讓我與昭昭一起為阿芙照亮前方的路吧,即使黑暗之中”。


    段雲芙聞言,隻覺心生萬分喜意,輕笑道“阿懷莫不是還想讓我哭不成,說的這般感人,當真討厭”。


    段雲芙麵上也緋紅起來,清懷動作輕柔的為段雲芙擦拭著額間的細汗,緊張道“阿芙千萬不要哭,我隻是想將我的心意說給阿芙聽。”


    段雲芙見狀隨即破涕為笑,嬌哼道“那我便罰每天說給我聽,誰讓你在長生殿拒絕我了,我才不管那次是出於什麽原因呢”。


    “好,阿芙養好身子,日後我天天說給你聽”。


    話落,段雲芙滿意的看著懷中的女嬰,柔聲道“昭昭,以後你的名字叫昭昭了”。


    段雲芙說著,隨即有些不解的看向清懷“阿懷,你姓什麽呀?”


    清懷聽罷,麵上帶著幾分狐疑看向段雲芙,輕聲道“我有記憶起就跟著師父踏道,所以並不清楚自己的姓氏”。


    “是了,我忘了”段雲芙說著,想起他們初遇時樣子,模仿著情懷那日的語氣道“貧道道號清懷,姑娘喚貧道清懷即可”。


    話落,二人相視一笑,隻見段雲芙想著了想,隨即輕聲道“萬事不關情,今來又複卿。阿懷道號清懷,就讓昭昭姓卿可好?”


    “阿芙覺得好便好”。


    段雲芙看著懷裏的嬰孩,欣喜道“昭昭,卿昭昭。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卿昭昭了”。


    清懷見段雲芙如此模樣,也跟著一起喚著女嬰“昭昭”。


    ……


    阜城。


    關於清懷和段雲芙的流言蜚語鋪天蓋地的在阜城傳了開來。


    竟有人傳言段雲芙並非是什麽京都裏的世家小姐,而是世家小姐身邊的丫鬟,仗著自己姿色過人便起了歹心,勾搭起自家小姐未過門的夫君清懷先生,二人苟合被發現後,索性逃到了阜城。


    還有傳言段雲芙本是一貴胄子弟的妾室,見了清懷先生之後便芳心暗許,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迷的清懷先生為她放棄一切,跑到了阜城。


    所有的流言都針對著段雲芙,傳言裏,段雲芙反倒成了那個壞角色。


    程錦聽聞這些話的時候氣急了,她從段雲芙那裏知道這件事是被薛憐裳傳出去的,可竟不知堂堂府衙小姐竟這般編排人。


    阜城剛有流言出來的時候程錦隻怕段雲芙誤以為是自己傳出去的,於是趕緊登門解釋,見段雲芙毫不在意的告訴自己她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薛憐裳,她才鬆了口氣。


    隨即又氣憤起那薛憐裳盡管如此小肚雞腸。她知道薛憐裳跋扈慣了但卻不知道她居然還會起這樣歹毒的心思來。


    “一件衣裙而已,她薛憐裳何至於此,使出這些手段來壞了雲芙姐姐的名節”。


    程錦記得她氣憤的說出這話時,段雲芙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麽。


    她便由衷的佩服起段雲芙的大度,本以為三兩日人們就會淡忘這件事,誰知傳的越來越厲害,就連隔壁幾個縣都開始流言四起。


    她將此事告訴段雲芙的時候隻見她躺在床上手中抱著一個嬰兒,臉上洋溢為人母的喜悅幸福。


    聽見段雲芙平靜的“嗯”了一聲,又道了聲謝後便轉移到別的話題上了。


    程錦見段雲芙不在意陪著她閑聊了幾句後便離去了。


    等到程錦離去之後,段雲芙才開始擔心起來。


    她本以為薛憐裳隻是個跋扈慣了的小姐,小打小鬧罷了。誰知現如今竟連其他的地方也開始流言四起、風言風語了。


    雖說阜城離京都遠之又遠,但她也得萬分謹慎才好。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即使她此時逃出宮的心思在高明,也隻怕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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