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惜月走後,段雲芙便到坤華宮前去請安,進了坤華宮的時候,隻見殿內前來請安的人已是快人滿為患坐在兩排。


    段雲芙看著這滿屋子都是蕭瑾年的女人,不禁在心裏想著蕭瑾年他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已經有了這麽多的女人了,看著有些個生麵孔,段雲芙毫無印象。


    隻見已有三兩個小腹微隆的女人段雲芙隻對魏嬪了解一些,其他倆人段雲芙想不起都是誰了。


    眾人見段雲芙進來後皆起身向段雲芙行禮請安,段雲芙走至林蕊瑛下位,對著林蕊瑛微微行了個頷首禮隨即坐下,見段雲芙坐下後眾妃嬪才相繼入座。


    林蕊瑛忙問道“今日身子如何?可是哪裏還不舒服?”


    段雲芙聽罷,輕鬆點擺了一下手“無礙,太醫說許是今日思慮過重罷了”。


    “如此便好,聽聞惜月迴燕城了取你埋的梅花酒去了”。


    “是啊,想著除夕夜守歲的時候一起嚐嚐呢”。


    話落,隻聽下位的李妃笑道“皇貴妃埋的酒定是酒中極品了,不知道妾有沒有這個福分能有幸嚐到皇貴妃娘娘親手釀的酒呢”。


    段雲芙聞言,柔聲道“那梅花酒確是吾所埋,卻絕非是吾親手所釀的,不過是燕城大街小鋪都有販賣的普通梅花酒罷了,待除夕夜時,眾姐妹均可一同品嚐”。


    話落,隻聽殿內隱隱響起幾聲嗤笑,李妃並未在意繼續道“皇貴妃娘娘曾在燕城帶過”?


    段雲芙點了點頭“此等小事,不提也罷”段雲芙說著了看對麵一言不發的趙佩儀,二人視線相對隨即都躲避了開來。


    正說著,隻見其中一個身著天青色錦繡長裙麵上滿是痛苦之色的女子,出來一陣幹嘔的聲音,段雲芙下意識朝那女子平坦的小腹看去,隨即笑道“不知這位妹妹是?”


    那女子聽見段雲芙提及自己,忙忍著幹嘔之意起身行禮道“妾是迎湘宮裏的燕美人”。


    段雲芙聞言,看了看小宋妃,見她低眉順目的坐在那裏對著自己淺淺一笑,段雲芙迴應了一下,原來是住在迎香宮裏的。


    隻瞧著那燕美人五官周正,唇角兩旁有兩顆淡淡的梨渦,笑起來眉眼彎彎頗為甜美。


    “燕美人?哪個燕”?段雲芙隨口笑問道。


    “便是方才您同皇後娘娘提及燕城的燕”燕美人說著,莞爾一笑“說起來妾的家鄉便是在燕城呢,既我與皇貴妃娘娘如此有緣,妾便獻個醜奉詩一首”。


    段雲芙聞言有些個好奇,期待的目光看著燕美人。


    隻見燕美人微微一笑,隨即朗聲開口道“我與故人別,在其未歸來。燕市何時見,城中此日開。娘娘,妾獻醜了”。


    燕美人說著,眸子看著一臉思索的段雲芙,隨即坐下強忍著嘔吐之意。


    話落,隻聽周妃柔聲道“燕妹妹年紀輕輕這作起詩來怎卻流露出一絲悲傷之意”。


    李妃白了燕美人一眼,嘀咕自語道“溜須拍馬”。


    燕美人看著周妃笑道“周妃娘娘,這首詩並非妾所作,隻是在妾進宮之前無意聽見一道人所說罷了”。


    周妃聞言,笑道“道人?如此那便更是奇怪了,一個修道之人,本該清心寡欲怎地會有這感傷的境地”。


    段雲芙聽見道人二字下意識的身子一僵,隨即又看了看燕美人,隻見燕美人落落大方的朝著自己一笑,段雲芙忙收迴了目光,卻在心底仔細的想著燕美人方才念的那幾句詩,心思飄的老遠,全然聽不見殿內的聲音。


    我與故人別,在其未歸來。燕市何時見,城中此日開。


    段雲芙反複的在心裏念著,隻見殿內所有嬪妃均已站起身起身齊聲行禮“妾參見陛下”。


    聲音舜將段雲芙的思緒拉了迴來,隻見蕭瑾年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來,已然走到自己麵前,段雲芙不覺一個戰栗隨後反應過來後忙起身對著麵前的蕭瑾年盈盈一禮“拜見陛下”。


    “起來吧”蕭瑾年說著走向上位坐下,目光看向段雲芙,心情大好著隨即道“你們方才在說些個什麽奇怪的事情,說起來讓朕也聽聽,能讓皇貴妃聽的如此癡迷,朕來了竟都沒發現”。


    蕭瑾年心情不錯,語氣大好,看著段雲芙的眼底滿是情意。


    趙佩儀看在眼底,嘴角卻微不可察的揚起一絲弧度。


    段雲芙聽罷,心底瞬間驚慌了起來,林蕊瑛隻怕蕭瑾年聽見道人二字會為難段雲芙,正欲開口掩飾過去便聽李妃脆聲開口道“陛下來的真是時候,方才燕美人吟了一首詩送給皇貴妃娘娘呢,周妃姐姐聽了便說這詩中略有哀傷之意頗為奇怪呢”。


    話落,林蕊瑛段雲芙皆是感到一陣不安,林蕊瑛忙打斷道“陛下,不過是些個女兒家的……”


    蕭瑾年擺了一下手,眸子裏滿是興趣的看了看段雲芙,笑道“朕不知是個什麽樣的詩,才會讓京都滿腹經綸的大才女周妃感到奇怪”?


    “陛下,燕美人說那詩並非她所作,而是她在燕城之時無意聽一道人所說,所以周妃姐姐才會覺得愈發奇怪呢”。李妃說著,隨即看向周妃直言道“既然周妃姐姐是名滿京都的才女便讓周妃姐姐念給陛下聽罷”。


    蕭瑾年聽到道人二字,眼底瞬間震怒起來,隻覺胸口處莫名難受的厲害,看著段雲芙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狠戾之色,強壓的心底的怒火,狠狠咬牙道“給朕念”!


    段雲芙聞言此時已是坐立不安起來,手指不停的摩挲著袖口。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都看出了蕭瑾年麵上的不悅,個個皆是大氣不敢喘。


    李妃也縮了縮脖子,閉上了嘴巴,不敢在開口。


    隻聽趙佩儀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金譽的女子當真最是愛大驚小怪呢,不過是個民間詞曲罷了還值當你們這般說來說去?金譽的女子當真各個都是這般的孤陋寡聞嗎”?


    趙佩儀說著,嫵媚的臉上朱唇揚起一絲譏諷,嗤笑道“這裏當真是無趣至極呢”說著,又抬起了手看了著手上用鳳仙汁染過的指甲,媚眼如絲,動作極具勾魂攝魄迷惑人心之意,隨即魅聲道“陛下,妾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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