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春雨綿綿,一連下了幾日,天空烏雲蔽日,陰沉沉的。


    段雲芙成日的窩在段雲茱緋珠居裏,慵懶的倚靠在榻上,不斷地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看著正在繡著嫁衣的段雲茱。隻見段雲茱安靜的動作著,一針一線,歲月靜好。


    段雲茱聽見段雲芙打著哈欠,笑道“怎麽了,昨夜沒有休息好嗎”?


    段雲芙雙手揉了揉眸子,無精打采道“春困秋乏嘛,大姐”段雲芙說著,懶懶的坐了起來,疑惑道“你這嫁衣怎麽還沒繡完啊,要我說,不如直接去成衣鋪訂好成品,那裏的繡娘,繡工都是精挑萬選出來的,”段雲芙沒心沒肺的說著。


    段雲茱聽到後柔聲道“嫁衣呢要自己繡的才有意義呢,估計著用不上兩個月的時間就好了呢。”


    段雲芙一聽至少還有倆月才能繡好,不禁搖著頭道“這麽慢嘛,真是麻煩啊。”


    “你要是會了,就不怕麻煩了。”段雲茱說著也沒停下手上的動作。“最近蕊瑛怎麽樣,可寫信給你。”語氣滿是柔和。


    段雲芙打著哈欠道“嗯,兩天前寫了一封,說她要迴將軍府小住幾日,估計她現在應該在將軍府了。”段雲芙說著,拿起榻上的書隨手翻了翻。


    “怎麽迴將軍府了呢,可是將軍府裏有什麽事情嗎?”段雲茱有些擔憂的問道,放下手裏的繡針看向段雲芙,雙眸滿是疑問。


    “她在信裏說的含糊其辭的,隻說是要迴去多陪陪林大將軍和她的三位哥哥。”段雲芙漫不經心地說道。


    段雲茱認真的聽著,怎麽好好的突然迴到了將軍府裏呢,段雲茱疑惑地想著。


    “蕊瑛在信裏說六皇子陪她一起迴去了呢。”段雲芙邊說著拿著手裏的書晃了晃,隨即蓋在了自己的俏臉上。


    段雲茱聽著,仔細的在心中想著,蕊瑛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的,跟段雲芙無話不談,極其要好,這次卻沒有明說是因為什麽原因迴到將軍府裏,且六皇子竟也跟著迴去了,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段雲茱心裏問著自己,是因為什麽事呢?


    “大姐,你最近有沒有看見明兒啊,我怎麽感覺幾天都沒有瞧見他了。”段雲芙靠在榻上,閉著眼睛慵懶的問道。


    聽到段雲芙提起段雲明,段雲茱笑著答道“這幾日父親派他外出了,具體是什麽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呢”。說著,段雲茱接著手上的動作,繼續繡著嫁衣,心裏仍在想著林蕊瑛的事情。


    話落,卻遲遲沒有聽見榻上的人說話,段雲茱抬頭看向段雲芙,隻見榻上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書還蓋在臉上。見此,段雲茱滿臉的無奈,眼底滿含寵溺的笑意輕輕起身給段雲芙蓋了個薄被。


    晚宴上。


    段流安眉頭緊鎖,一臉嚴肅的坐在上位上。段雲芙和段雲茱進來後,紛紛給段流安和段夫人行了個禮。段流安看著兩個女兒,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入座。


    二人坐好後,段流安看了看段雲芙肅穆道“芙兒最近長進了不少,真是辛苦茱兒了。”段流安說著,明明是誇獎的話,語氣裏卻帶著些許憂愁之色。


    段雲茱聽到後,柔聲道“茱兒不辛苦,是二妹長大了,”說著笑著看了一眼身旁的段雲芙。


    段夫人看著段雲芙今日的表現,也頓感欣慰,看著段雲茱道“是啊,雲茱,芙兒從小性子就像脫了韁的馬一樣,如今看見她這般,真是想不到。母親要謝謝你啊雲茱。”段夫人有感而發道。


    雖然當年因為張姨娘的事和段流安鬧著別扭,但稚子無辜,段夫人是知道的,這些年間,她一直拿段雲茱同芙兒一樣,都是同等的待遇,並沒有什麽嫡庶之分。


    “母親言重了,”段雲茱笑道。


    段流安肅聲道“一家人,還說什麽謝不謝的,”說著歎了口氣道“如今朝堂上事情繁多,這段時間還要勞煩夫人多多費心了。”說著,段流安親自給段夫人斟了一杯酒。


    段夫人聽到段流安的語氣,知道朝堂中可能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想到已經外出幾日的段雲明,還不知道要多久迴來。段夫人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今日在朝堂上,西平已經下了戰書。”段流安說著,眉頭緊皺接著著,“皇上已經下令,派了六皇子和林大將軍三日後出征西平!”


    話落,段夫人急忙問道“老爺,明兒他……”。


    段夫人話還沒說完,段流安知道段夫人在擔心什麽,安慰道“夫人放心,明兒明日就會趕迴來”。


    段夫人聽到後,麵上擔憂之色褪去一大半。她怕段雲明出去是因為戰事。


    段雲芙坐在椅子上,聽到即將要開戰的話後,不免與段雲茱麵麵相覷。


    原來林蕊瑛迴到將軍府裏是因為林大將軍要被派去和西平打仗了,想著,段雲芙不免為林蕊瑛擔心起來。林大將軍和六皇子都被派出出征了,那她……。“父親,為什麽要打仗?”段雲芙不解的問道。


    段流安聽到段雲芙有此一問,蹙眉道“十年前,我朝為避免開戰,選擇年僅九歲的六皇子送去西平當了質子,這才換來了十年的太平。如今十年已滿,六皇子迴朝,那西平終究還是忍不住要出手了,怪隻怪敵強我弱,唉!”段流安歎氣道。


    話落,桌子上安靜起來。


    瀾瑢居。


    晚宴過後,段雲芙迴到了瀾瑢居裏,靠在榻上細細地想著晚宴上段流安說的話,“敵強我弱,所以就要被動的去迎戰嗎,所以十年前才會選六皇子做質子被送去西平嗎”。


    段雲芙靠在榻上,想那六皇子當真是可憐,九歲的年紀就被選中質子送去他國,不知道這十年六皇子是怎麽過的。段雲芙心中想著,聽爹爹說那西平國野心勃勃,一心想做這天下的主人,又怎麽會善待一個弱國送來的小小質子。


    “小姐,你的信”,惜月拿著信走到段雲芙麵前說著,打斷了看似在發呆的段雲芙。


    段雲芙聽到有信,頓時激動起來。是小道士的信嗎?段雲芙心裏想著,立即起身坐了起來,一把接過惜月手裏的信,一邊拆開一邊道“惜月,是什麽時候送來的”。


    “是晚宴的時候,德叔拿來的”惜月迴道。


    “是小道士嗎?”段雲芙自語道,小心翼翼的展開信仔細地看了起來。“是蕊瑛啊”段雲芙不免有些失落的說著。她還以為是小道士安排好了落腳的地方通知自己的呢。


    惜月看著自家小姐,道“小姐,六皇妃可是有什麽急事嗎”?


    “不是,蕊瑛她約我明日去寶香樓一聚”段雲芙說著,收好信,靠在榻上自言自語道“不知道蕊瑛是有什麽事,竟搞的這般神秘”。說著,又對著惜月道“你去趟大姐那裏,跟大姐說一聲讓她明日與我同去”,段雲芙心裏想著,上次在寶香樓裏發生那樣的事,不知道爹爹會不會讓自己出去。若是叫上大姐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吧,畢竟是蕊瑛相約,以她現在的身份爹爹應該會同意的。想著,段雲芙開始想起了小道士,不知道他安排好了沒有,怎麽還沒給自己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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