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沒用的阿閑”,李梓瑞是根本不放在眼裏的,甚至仗著老子李石生的威風,也揍過許閑幾次。


    李石生人如其名,身板硬朗,孔武有力,武力值在莽龍村是排得上號的。


    強父之下,李梓瑞以前在村裏過得也相當愜意。


    但莽龍村水土汙染影響下,鐵血真漢子李石生,因為肝硬化等疾病,已經變成一個病秧子了,哪裏還耍得起威風!


    “你竟然也會來?莫非是不知道,李石生以前是怎麽對我一家的?”


    許閑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嘲諷。


    以李石生以前對許家做的那些事,許閑怎麽可能輕易饒恕!


    那天去安置區,甚至臨時起意,在棚屋跟小媳婦謝婷喝了很長時間的茶……


    那麽潤嬌的小媳婦,跟這小子,真的是白瞎了!


    啪!


    隻見李梓瑞揚起右手,對著自己臉上,就是狠狠一個耳光,響亮清脆。


    “我家以前對不起許閑哥,對不起許家!”


    李梓瑞也是有點狠了,是做過心理建設,才敢厚著臉皮來求許閑的。


    他一個個耳光扇個不停。


    “我爸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家的壞事,他、他就不是個人……”


    為了自己後半生的幸福生活,李梓瑞也顧不得自家的老子。


    有點弑父證道的意思!


    頓時,後麵熬藥的何寡婦、李美燕、謝大海,李小曼還有她的兩個閨蜜朋友,都紛紛吃驚地看向李梓瑞這邊。


    排隊的老鄉們,更是低聲議論,好奇驚訝,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早就聽說,這莽龍村一村人,都不是個好東西,以前欺負許神醫家特別厲害!”


    “所以說善惡有報!那小子連自己老爸都罵起來了……”


    “難怪明明莽龍村因為汙染問題,幾乎全村患病,卻除了那個李黑子,其他人都不來找許神醫,那是沒臉皮來啊!這小子也算識點好歹,畢竟小命重要!”


    “我還聽說了,那些村民還叫囂寧死不來找許神醫看病,不願意給許神醫賺錢呢!”


    “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許神醫還會差他們那點錢?”


    “哎,以後做人做事,還是得抱著一顆善心啊,別連累子孫,別讓兒女落得個這小子的下場……”


    外村村民議論紛紛,聲音挺大,他們可不顧忌李梓瑞這毛頭小兒的麵子,該怎麽嚷就怎麽嚷。


    莽龍村都名存實亡了,還以為是以前那個打架厲害、耍橫野蠻的莽龍村啊!


    隨著許神醫的名聲大噪,許閑的生平往事也被全鎮人津津樂道。


    那可是典型的底層逆襲,一躍成龍啊!


    以前許家在莽龍村混得有多慘,被霸淩得有多憋屈與窩囊,現在成功了,那些屈辱曆史就有多光芒閃耀!


    陣陣聲浪喧嘩,如潮水湧入李梓瑞的耳朵,刺激得他臉紅脖子粗,那張還有幾分青澀的臉,紅彤彤的就像染血的布一般。


    他低著頭,扇著自己的耳光,耳鳴眼花,腦子裏嗡嗡作響,遊離的目光盯著曬穀坪上的一條裂縫,恨不得直接鑽進去。


    恥辱啊!


    在李梓瑞自以為許閑看不到的角度,他低垂的眼神深處,卻閃爍著恥辱、怨毒與憤恨的光芒。


    “你他媽的許黑心,我落得這個下場,都是你害的!你為什麽不能給同村人看病,非得羞辱我們,讓我們認錯服軟,才肯出手?”


    “當著這麽多外村人的麵,我作賤自己,以後在牛崮鎮還能抬頭做人嗎?謝婷那婊子還跟老子鬧離婚,以後我想再找更好的媳婦,也不可能了……”


    李梓瑞畢竟年輕氣盛,這個年紀容易一根筋,鑽進死胡同就出不來。


    為了看病,他當眾服軟,使勁扇自己耳光,已經耗盡他所有的骨氣與勇氣。


    年輕人麵子最大。


    即便許閑今天給他看好了難言之隱,他也隻會記仇,而不記好。


    許閑五感敏銳,卻怎會察覺不到麵前“罵父求醫”的小子,那深藏的如火山般的怨恨。


    但許閑心裏,是陣陣爽意的。


    “就是這個感覺啊,那是曾經的我,曾經的一麵,隻有無比怨恨又無可奈何之後,才會進入下一個階段,麻木不仁!李梓瑞,你還是太年輕……”


    一念至此,許閑就冷淡一笑,擺手讓李梓瑞別扇耳光了。


    “別扇了!搞起來,好像我脅迫你打自己耳光似的,還好父老鄉親都在場,要不傳出去,指不定又有無數抹黑的聲音出來!”


    嗯,脅迫這東西,就看你們這些惡民的自覺自悟了!


    “閑哥,你原諒我了嗎?那太好了!”


    李梓瑞臉又紅又腫,鼻血都打出來了。


    但他顧不得這麽多,猛地抬頭,眼中怨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驚喜,卑微與討好。


    不枉老子一番賣力自辱啊,隻要看好了病……


    許閑嗤笑:“沒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不過懸壺濟世,講究一視同仁,你找我看病,我收錢治病而已!”


    “對了,你身上的問題,早就傳開了,那種病,隨便一治,就是幾十萬以上的!”


    “你,帶錢了嗎?”


    許閑早已看透了一切。


    這李梓瑞有點心機,但還是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在他許神醫麵前服個軟,認個錯,就能“白嫖”醫療?


    李梓瑞語氣一滯,有些心虛氣短,呐呐地說:“閑哥,我來都沒跟我爸說呢,所以身上沒帶幾個錢,就我媽偷偷轉了五萬塊給我……”


    許閑差點樂出聲來。


    想什麽呢小夥子,五萬塊就想治好死精、腎衰與肝病?


    “你去醫院看過吧,像你這種死精,連大醫院都沒有把握,我要治好,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力。光這一項,我也不多收,照著我給李黑子開的價,至少得這個數?”


    許閑姿態隨意,給李梓瑞比了比手勢,一比就是百來萬!


    “我的天,上百萬?怎麽這麽貴?閑哥,我求你了,給我治吧,錢雖然拿不出來,但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給你打工還債啊!”


    李梓瑞感到了深深的無力,難到頂點,就差哭出來了。


    要拿出百萬來看病,除非李石生把家裏所有積蓄,以及搬遷補償款都拿出來!


    而積蓄肯定是沒幾個的,都被李麒麟騙去搞投資了,已經追討無門!


    “別在這裏搞得跟舊社會似的,什麽做牛做馬!我這裏不是善堂,看病開價,都是根據棘手程度定的,你還是先去籌錢吧……”


    許閑見這小子還真是抱著白嫖的心,越發不喜,擺擺手讓他趕緊滾蛋。


    如果不是他想收割莽龍村刁民一番,以李石生的所作所為,他又怎麽給仇人的兒子看病!


    這死精病氣,可是源自富豪王霆誌,國內外醫院都幾乎無解!


    李梓瑞,在這想屁吃呢!


    這就是反許鐵血骨幹李石生一家的下場,現在連看“子孫病”都看不起,還想著早娶兒媳婦早點擁有下一代?


    許閑心裏淡淡地想著:除非你老子,帶著你們一家,在許家門口跪個三天三夜,痛改前非並拿出行動,否則還有的受呢!


    當然,李石生那硬骨頭,真漢子,可能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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