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宴並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他最了解人心的變化,他的阿知需要時間適應,時間久了,會接受完整的他。


    “老婆,我想。”


    南知意掙紮著要脫離他的禁錮,他怎麽可以做完暴虐血腥的事情,扭頭找她求歡!


    她的身體沒有做好準備,此刻也不願迎合。


    亓官宴的腿輕易壓製住她,強勢地按著她的雙手,輕咬著嫣紅的唇瓣。


    “唔——”


    “亓、亓官宴!”


    “你放開……我!”


    南知意哭著,沒有反抗的餘地。


    驟然的疼痛讓她抗拒的話戛然而止,白嫩的臉頰淚水打濕一遍又一遍,嗚咽著咬破嘴唇。


    他帶來的傷害遠不止於此,用強硬的手段逼著南知意改口,承認他的身份。


    每次痛哭出聲,他便溫柔片刻,磨著她的神經。


    最後,她敗下陣求饒,“阿宴……唔、老公!”


    一室兵荒馬亂,熟悉又陌生。


    她體力不支睡去,長睫濕潤,睡夢中還在啜泣。


    陽光照在青紫的腰窩間,男人的掌痕印記觸目驚心。


    亓官宴力氣耗盡,藍色的眸子恢複一絲清明,懊悔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心疼不已。


    修長的雙腿踩到地板上,翻找了幾個抽屜,找到需要的東西,輕手輕腳迴到床上。


    他赤裸著上半身,微汗打濕健碩的腹肌,幾道鮮紅的指甲痕深深鑲嵌在精壯的肩頭,他仿若沒有疼痛感覺,垂頭專注著擰開藥膏瓶蓋。


    骨節明顯的手指取出一點瑩白的藥膏,抹到手心搓熱,輕緩地揉到可怖的腰窩間。


    細嫩的皮膚受到外力觸碰,瑟縮一下,逐漸適應他塗抹藥膏的力度舒緩下來。


    賽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先生,蘇墨和李達來了。”


    亓官宴的手頓了一下,堅持塗抹完藥膏才進浴室,換了身居家長袖長褲下樓。


    一見到他,李達瞪直眼睛,目光灼灼盯著冷白脖頸旁突兀的鮮紅,直接挪到他身邊坐下,順著目標扒拉了下他衣領。


    入目,赫然出現延伸進衣服深處的長長指甲痕跡,猶為深刻。


    “你行啊,公路激戰一宿,迴來又大戰三百迴合,在下甘拜下風。”


    老查理興師動眾,昨夜發生的事情不是秘密。


    蘇墨嫌棄李達道,“你那是玩多女人掏空身體了,現在有琳達接手爛盤子,你知足吧。”


    “看不起人啊你,”李達挺直腰杆,寸頭桀驁,而後扭頭看向亓官宴未來得及擦的濕頭發品評,“剛完事啊,小嫂子又累昏過去沒?”


    “哭昏了,”亓官宴手肘擱在沙發扶手上,單手支著下巴,憂鬱的眼眸完整展示在二人麵前,“她都看到了,不想讓我碰,還想走。”


    李達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長歎一口氣,抱著他肩膀,同情地拍了拍。


    對於感情私事,蘇墨同樣無能為力,沉默地喝了半杯茶,聊起昨晚的事。


    “你打算怎麽處理查理蘇蘇?”


    “需要問嗎?”李達翹著二郎腿插話,“老規矩,不過這次換個玩法,怎麽樣?”


    亓官宴儼然自閉,沉溺在“弄疼老婆了怎麽辦”的漩渦中思考。


    蘇墨聽著倒是來勁了,李達的新鮮提議令他等不及欣賞即將到來的趣事兒,“把世家小姐放獵場,讓她跟手下人自相殘殺,我很期待。”


    “宴,等你解決了老查理,咱們獵場見哦,”李達提醒亓官宴。


    “沒意思,你們倆隨便玩,我不想去了,”亓官宴懨懨。


    李達失望,“這都提不起興趣了麽。”


    蘇墨則為了幫亓官宴,大方地要犧牲自己的兒子,南知意喜歡他家兩個小朋友,如果亓官宴哄不來人,他表示自家兒子可以隨時領命替他上陣。


    亓官宴聽後眼眸深了又深。


    他身體經檢查完全正常,南知意沒有檢查過,但通過她之前全麵體檢的報告,醫生分析她生育方麵大概率沒問題。


    想要確認的話,需要去醫院進一步檢查。


    南知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拒絕理他,亓官宴歇了帶她去醫院檢查的心思。


    她不吃不喝,抗拒他的接近,遑論生孩子。


    當然,他現在的身體也不適合要孩子。


    再說了,他不喜歡孩子,每次聽到蘇墨家的老二扯著嗓子哭,都生出想掐死他的心。


    哭哭啼啼沒完沒了,餓了哭,尿了哭,醒了還是哭。


    聒噪的很。


    臥室,南知意挪動酸痛的身子轉了個身,拉來被子蓋嚴自己,背對亓官宴無聲抗議。


    因為長時間未進食物,沒有喝水,原本瑩潤的唇瓣有些幹裂,顯得白皙的臉頰憔悴無力。


    沉默許久,亓官宴從床尾繞到她那邊。


    半蹲下身體,手臂隔著被子摸了摸她的腦袋。


    “阿知,你想幹什麽,你告訴我。”


    “離婚,我要離婚,”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帶著哭腔。


    聽到‘離婚’兩個字,亓官宴身形一僵,整個人如宕機般遲緩消化她說的話。


    她要拋棄他?


    留下他一個人,像小時候一樣孤零零的,隻有空蕩蕩的房間,沒有玩具,沒有家人……


    不行,絕對不可以!


    亓官宴用力抱住南知意,偏執的渴望從病態的眼眸溢出,藍色的眼瞳陷入無盡悲涼,無法抑製內心的執拗。


    “阿知,我愛你,從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陪我一輩子的那個人。”


    “答應我,以後不要提離婚,除了這個我什麽都答應你,求你,別離開我。”


    一聲聲懇求,令南知意感到窒息。


    亓官宴閉上眼睛,毫無章法地吻著她,南知意仰著蒼白的小臉,抓緊他的衣角,無助流淚。


    “如果我堅持要離婚呢?”


    她對他的恐懼戰勝了她的感情。


    因為寵溺她的阿宴沒有了,他粗魯地按著她親昵時,帶來身體撕裂的疼,她沒辦法提出自己的意見,唯有接受。


    他每次湊來,都好似嗅到濃烈的血腥味,其中裹雜著夜裏的寒涼,一同向她襲來,令她如溺水般難以唿吸。


    他突然的粗暴,令她極度不適,她需要一段時間平複心情,隻有自己。


    而不是他洗個澡,衝去汙漬,說些嬌哄的話就能緩解得了的。


    房間陷入死寂,風停了,花香散了。


    “阿知。”


    亓官宴的聲音縹緲,指腹撫著她耳際哭濕的頭發,眼神憐惜。


    “我說過,情愛上不忠的人,得替我去向撒旦問好。”


    一句話,宣判了她堅持離婚的後果。


    “不要,不要,”南知意搖頭,淚水不止。


    “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你舍不得弄疼我,不會讓我傷心難過,你弄得我身上很疼,我想哭,阿宴在哪,你把他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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