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南知意終於從酒店出來。


    若非她哭鬧,亓官宴說什麽也得困著她繼續。


    這滋味,上癮。


    車子停在南四海租的公寓樓下,南知意下車時腿軟的不像話,摸著右手上自己戴上去的戒指悔不當初。


    床笫誤人,情緒高漲時腦子一麻,他說什麽她答應什麽,可是誰家求婚是在床上!


    如果以後有人問她:你是怎麽被求婚的?


    要她怎麽說,怎麽說!


    事情發展到這裏,南知意歎了一口氣,認命地和亓官宴上樓見南四海。


    亓官宴有意避免琳達出現在南知意麵前,讓明堯提前買了禮品,跟著他登門。


    南知意住九樓,她開門後,房間裏靜悄悄的,喊了幾聲仍然沒有迴應,想來是南四海徹夜未歸。


    桌上殘羹剩飯,垃圾桶中堆滿了外賣打包盒,拋開這塊兒,房間還算收拾得能看過去。


    明堯提著的禮品一時沒有地方放,糾結中,先放在沙發上,十分有眼力見地打掃起衛生。


    亓官宴掃視一圈,盯著外賣眉眼微皺,“你在家就吃這個?”


    因為剛剛搬家,需要收拾的東西多,南四海攬下家務不讓南知意下手,可他畢竟懶慣了,收拾完屋子哪有精神下廚。


    於是,外賣成為解決三餐的首選。


    南四海有意修複關係,倒是盡可能隨著她的口味來。


    南知意拉開窗簾,給南四海打了個電話讓他迴來,明堯收拾好衛生,便去樓下等著。


    她對此頗為窘迫,轉移話題,“你昨晚怎麽知道我爸不迴來?”


    “想留下你,當然得做好功課,”亓官宴的眸子深邃,注視到她臉頰升起的羞惱。


    她當然惱,這麽說來他昨晚分明是早有預謀!


    他風輕雲淡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南四海就是此時迴來的。


    一進門,大喇喇扔了皮外套,不由分說撲倒沙發上趴著,整個人的狀態與宿醉的酒鬼無二。


    “你那幾個叔叔嬸嬸忒不靠譜,喊我過去吃飯說要介紹男朋友給你,結果沒一個拿的出手的,一個個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他們家兒子長什麽德性。”


    他說的叔叔嬸嬸都是他自己的朋友,南知意的親叔伯與他聯係甚少。


    其中緣由很簡單,人家看不過他的混子樣。


    已經吃到天鵝肉的“癩蛤蟆”亓官宴臉色陰沉,目光幽沉地刺向南知意。


    南知意麵露尷尬,吃力拽起南四海,盼著他趕緊發現亓官宴的存在,嘴裏提醒他:“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以後不要再說這種事!”


    南四海還沒醒酒,迷糊地靠著沙發靠背振振有詞,“什麽以後不要再說,爸爸那是讓你暫時找個男朋友轉移目標!咱們先找一個,以後不喜歡了再換。”


    意思是,他不滿意琳達的boss,但又怕南知意與他分手傷心,幹脆盡快進入下一段感情,度過眼前的事再說別的。


    瞧他說的什麽渾話!南知意端起桌上的一次性紙杯潑他身上。


    她反感自己親生父親這副樣子,喝醉了隻會犯渾,臉上頂著蔣靈打的傷整日喊疼,卻依舊在事後照舊胡混。


    他挑哪天胡說八道不行,非得選亓官宴正式見他時搞的一團糟。


    亓官宴已經站起來了,沒有阻撓南知意氣急背過去拒絕看南四海的醜態,他扣上黑色西裝外套扣子,恪守禮儀。


    “叔叔,我是阿知的男朋友亓官宴,您好。”


    南四海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好半天迴神,抬眼看到亓官宴,呆愣地久久說不出話。


    實在是亓官宴的氣質與外貌太過優越,用南四海僅有的見識來形容,那就是電影裏的明星。


    但他的氣場,更加強大,從容優雅,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家庭生長出來的。


    南四海木愣愣地坐著,下意識握了握他的手,注意到沙發上和桌子上的禮品才意識到眼前什麽情況。


    亓官宴並沒有因為他的渾話表現出異樣,反而放低姿態談吐有度,聊得南四海對他一改前觀。


    盡管如此,南四海不忘正事,“小亓啊,你們倆的事情叔叔不反對,你知道我家小知可是名牌大學的,說不定畢業了還可能考公,這個考公嘛,要求可是很嚴格的。”


    “比方說本人無犯罪證明,三代內沒有家屬蹲過號子,你著急結婚,結婚了也得為孩子的未來考慮是不是?這樣,等你拿來證明叔叔親自開車帶你們倆去民政局。”


    說話的人語重心長,宛若真心誠意為他著想。


    聽著的人臉色越來越冷,唿唿往外散發冷氣,他長得就這麽像犯罪分子嗎!


    南四海越說越跑偏,亓官宴笑不達眼底,“叔叔說的是,等提親那天我一定帶著本人無犯罪證明來。”


    “好好,”南四海送亓官宴出去,不忘好心提醒他,“開證明的時候別忘了琳達的那份,我可喜歡那個小丫頭了。”


    南知意氣的胸口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四海關上門後,竟然接了闞子臣的電話。


    “小闞啊,對對,我買了你說的那支股……才一晚上就漲了……哈哈……”


    從他聊天的內容來推測,闞子臣不遺餘力接近南四海,顯而易見,他的努力頗有成效。


    二人通了半天電話,南知意冷睨著他掛斷。


    “闞子臣說的你也信,不怕賠的傾家蕩產嗎?”


    不知道她是嘲諷自己的父親被人收買,還是譏諷闞子臣對她戀戀不忘。


    南四海賺錢了心情通暢,不以為意地翻看亓官宴帶來的東西。


    “我誰都不信,但是我信警察叔叔開的證明,這些見麵禮我先放好,省的那個臭小子開不出證據上門騷擾你,到時候這些東西一分不少地還給他。”


    南知意冷笑一聲上樓,目前最需要開無罪證明的是闞子臣,如果他就此住手,以前的事情就當一筆勾銷,否則她絕不再忍著。


    *


    落日的餘暉,灑落下來。


    夕陽染紅天際,室外泳池裏男人帶著泳鏡,一鼓作氣遊到盡頭又折迴。


    深栗色的頭發冒出水麵,他扶著扶手上岸,深深唿吸,吐出。


    明堯將準備好的浴巾遞上去,麵漏難色,“亓總,琳達的的證明恐怕得您讓德薩的人出麵聯係當局才能開。”


    琳達為亓官宴特別手下,替他鏟除擋路的石子,德薩曾花重金通緝她,礙於亓官宴的身份,都是做做表麵功夫。


    她出手鏟除的人身份大多不俗,當局不得不走些流程處理,若想開出正式的證明,少不了花大價格打點。


    “我說你來真的啊?”卓子禦穿著花泳褲,悠哉地躺在沙灘椅上。


    明堯接話,認真地說,“卓少,還有您的無犯罪證明,麻煩您盡快委托律師申請,最快應該三天能下來,亓總已經定下日子,一個星期後正式訂婚,希望您不要耽誤了……”


    “停停停,”卓子禦被他長篇大論攪得頭疼,一把扔了礙事的墨鏡,站起來義憤填膺指責亓官宴。


    “虧得老子跟你穿開襠褲一起長大,你訂婚竟然先拿兄弟們開刀,你不是不近女色嗎!怎麽來個好看的妞你立馬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我對你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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