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禦頭發微長,腦袋頂上紮著個不羈的小辮子,頑劣氣質比旁邊默默喝茶的謝恩更甚。


    “我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啊,坐啊,站著幹什麽。”


    卓子禦招唿著二人,他是自來熟,盯著南知意的臉笑眯眯地暢聊,問學業問家庭,到最後壞笑著問,“阿宴表現的怎麽樣,有沒有很過分?”


    他怕自己說的隱晦南知意聽不懂,話鋒一轉改口道:“最近阿宴是不是熬夜了,我看著他都有黑眼圈了?”


    南知意招架不住陌生人刨戶口地聊天,隨口說,“阿宴應該沒有黑眼圈吧,他睡覺很準時的,而且每天午睡。”


    和亓官宴相處的日子裏,隻要他在,他總是抱著她早早休息,甚至不讓她超過十點不休息。


    當然,她在醫院病房裏住,也沒敢做過什麽出格的事,說的都是實話。


    聽到卓子禦耳朵裏卻變了一個味,擠眉弄眼地看向亓官宴,假正經地說,“阿宴,你晚上睡,中午還睡呢,怪不得看著更精神了。”


    正喝著茶的謝恩嗆了一下,暗罵卓子禦滿嘴跑火車,這種人他配有女朋友嗎!


    亓官宴幹咳兩聲提醒卓子禦注意說話,菜上齊後,亓官宴給南知意夾了塊牛肉,餘光冷刺了一眼卓子禦。


    前幾天卓子禦非要迴國,而他的意思是讓卓子禦帶來亓書研,飯桌上有女生在,南知意也會放鬆一些。


    南知意耳邊一直是卓子禦和謝恩的大嗓門,她猜這倆人估計是有矛盾,每次對話時謝恩都要刺他幾句,奇怪的是卓子禦也不惱,跟個沒事人一樣。


    卓子禦送南知意見麵禮,她猶豫一下,亓官宴替她接過來塞手裏。


    小盒子巴掌大,卓子禦自豪地說,“南小姐,這個可是我跟阿宴打獵時得來的,讓珠寶設計師打磨後加上寶石,絕對獨一份。”


    南知意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鼓起勇氣問,“那這個是什麽做的?”


    “骨頭唄!”卓子禦滿不在乎地迴答,打獵不就是打獵物嗎,獵物身上隻有骨頭與牙齒能做裝飾品。


    南知意聽後,手一鬆,臉色驟白,亓官宴及時接住粉色的首飾盒,拉起她直接離開。


    謝恩早就想走了,跟著二人到餐廳外,就見南知意縮亓官宴懷裏,弱不禁風地說,“我有點不舒服,想迴家。”


    她那副樣子,病歪歪的,謝恩覺得如果不是亓官宴抱著她,她能當場死給他看。


    卓子禦付了賬跑出來,哥倆好地將胳膊搭謝恩肩上,“我沒幹什麽吧?她怎麽了?”


    “你攤上大事了,”謝恩幸災樂禍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嫌棄地推開他的胳膊。


    太陽隱隱有些夏天的勢頭,空氣裏泛著絲燥熱的氣息。


    亓官宴捧住她的臉吻在唇上,“我讓司機送你迴去,別躲著我。”


    今日南知意的表現反常,亓官宴沒有勉強她,隻是吩咐司機單獨送她迴家。


    南知意走後,琳達才開口,“亓爺,不用我過去照顧南小姐了嗎?”


    “暫時不用,”亓官宴冷眸定在車子離去的方向,那雙藍眸冷若寒潭,沉聲道:“你讓人去調查一下南四海這兩天做了什麽,有那些人跟他聯係。”


    亓官宴打開卓子禦送的禮物,一條藍寶石項鏈,銀色鏈子上用數十個方形藍寶石與鑽石組合,款式中規中矩,最大的出彩是中間最大的寶石下麵,綴著一顆稍小的方形骨頭。


    手指拿起項鏈饒有質感,那方形的骨頭加工後變得半通透,就像玉一般,外人完全看不出是什麽東西製作的。


    南知意她……不至於聽到是骨頭就嚇得魂不守舍。


    卓子禦擠過來,一把拿走項鏈左右相看,“這也沒什麽可看的呀,就是普通的鹿骨做的,你女朋友膽子真小。”


    亓官宴冷掃他一眼,“讓你帶來的人沒帶,不該送的東西你硬塞。”


    “硬塞!”謝恩學著亓官宴的冷臉懟了一下卓子禦,樂嗬嗬地跟上亓官宴。


    *


    老巷子口,南四海一臉狼狽,臉上的指甲印尤為明顯。


    倚著車子吸悶煙中,等來南知意。


    他先迫不及待開口,“這地住不了了,咱們倆一起搬家。”


    夭壽嘍,他敢娶蔣靈那種潑婦麽,結婚的話他得被蔣靈管死。


    他鋪蓋卷都收拾齊了,能躲多遠躲多遠。


    南知意在哪裏住沒區別,隨南四海折騰。


    他考慮過南知意生活環境,畢竟她曾在闞家錦衣玉食八年,所以租房子的時候咬牙租了個貴的公寓。


    上下兩層的兩室公寓,剛好夠他們倆住的,距離老巷距離稍微遠點。


    南四海打掃收拾半天,累的一屁股癱沙發上,他不讓南知意動手,又不舍得請小時工,晚上偷懶叫了外賣。


    吃著沒滋沒味的蓋飯,南四海重重歎一口氣,“這樓房住得憋屈,要是在家裏,老子三頓飯在院裏吃燒烤喝啤酒。”


    南知意靜靜地吃,對他的牢騷置若罔聞,南四海說完粗話偷偷看了她一眼,見她對自己沒有嫌棄,於是扒拉完飯沒心沒肺地上樓睡覺。


    夜深了,南知意抱著抱枕窩在沙發上,那個匿名發給南四海視頻的人不知是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人的目的是讓她離亓官宴遠一點。


    困倦襲來,手機蹦出一條短信:阿知,爸爸住院了,我明天迴國去醫院看他,你要一起去嗎?


    瞬間,瞌睡蟲跑得一幹二淨。


    南知意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的,發消息的闞子臣已經影響不到她,但他爸爸是南知意的繼父,而且是比親生父親還親的那種。


    八年父女,闞榮給予親生女兒的同樣給她。


    如今他突然住院,盡管她不願意看見闞子臣兄妹,也得去探望一下。


    南四海難得早起,捂著更腫的臉下樓,每說一個字都疼的齜牙咧嘴,“小知,你要出去?”


    “嗯,闞叔叔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南知意在玄關堆放的東西裏翻出自己的鞋,套上薄外套,找了個墨鏡戴上。


    他一時沒想起這個‘闞’叔叔是誰,驟然憶起闞子臣才驚覺他是前妻改嫁的男人。


    南知意對闞子臣的厭惡南四海看在眼裏,能讓她放下情緒去醫院,看來對方應該於她很重要。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迴來帶你去複查眼睛。”


    南四海麻利取來車鑰匙,他得防著圖謀不軌的闞子臣,還有下手毒辣的死丫頭琳達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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