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下,這些鮮卑人無處遁形,成了漢軍弓箭手的活靶子。


    在密集的箭雨下,他們全都被射成了刺蝟。


    出來時,他們有四千人,等狼狽不堪地跑迴營。再一看,隻剩下五百多人。


    “子義的箭術越來越精進了!”


    衛寧看了一眼在火焰中翻滾的火人,微笑著對太史慈道。


    剛才那支火箭就是太史慈射的。


    “主公的箭術才是太下第一,末將實是班門弄斧!”


    太史慈一臉謙遜。


    “主公,你是怎麽猜到他們今晚會劫營的?”


    霍風不解。


    “今天我們在陣前斬殺了那麽多鮮卑騎兵,軻比能怎麽會咽下這口氣,他肯定會報複!”


    衛寧解釋道。


    離開柳城前,和玉幫衛寧分析過軻比能的性格。


    此人報複心很強,可謂有仇必報。


    今天他損失慘重,而且又被漢軍羞辱,肯定會報複。


    沒想到真被衛寧猜中了。


    鮮卑大營內。


    軻比能看著遠處的火光久久無語。


    三千多名勇士就這樣沒了。


    這些可是精銳,他鬱悶得要死。


    而此刻,蒙麵人的眼中充滿了無奈和惱怒。


    今晚他勸軻比能不要偷營,衛寧肯定會有防備,但軻比能一意孤行。這下可好,白白死了三千多勇士。


    軻比能等人垂頭喪氣地迴到大帳,帳中氣氛異常沉悶。


    “先生,本王錯了!”


    軻比能向蒙麵人賠禮道:“如果不是我剛愎自用,不聽先生良言,那些勇士也不會死。”


    “大王不必如此,誰能想到衛寧如此歹毒。”


    蒙麵人扇了扇手裏黑羽扇,歎口氣道:“衛寧的猛火油著實厲害!”


    “先生,如今初敗,士氣低落,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軻比能厚著臉皮問道。


    “唉!為今之計,隻好以退為進了!”


    蒙麵人天歎口氣道。


    ……


    清晨。


    “主公!”


    “主公!”


    “鮮卑人撤走了!”


    衛寧正在夢鄉裏和幾位夫人打撲克,月璃剛甩出一對皮蛋,他就被帳篷外霍風的喊聲吵醒了。


    他搓了搓臉,清醒了一些。


    想到霍風說的話,頓時皺起了眉。


    他最擔心的就是鮮卑人撤軍。


    無論是鮮卑、扶餘還是丁零,隻要他們不和你正麵對決,你根本找不到他們。


    這些遊牧民族可以帶著大軍跑,但衛寧不可能帶領六萬大軍滿世界找他們,那樣絕對會被對方拖死。


    衛寧穿好衣服來到帥帳,對霍風道:“加派探馬,看看他們究竟去了哪裏!”


    其實,這個不難打探。


    十幾萬大軍行進,其蹤跡根本無法隱藏。


    他最擔心的就是對方分兵。


    衛寧來到軍帳時,張遼、太史慈等人已經等在裏麵。


    “報——”


    “啟稟主公,他們正向東北方向移動!”


    探馬急匆匆進來稟報。


    “他們有沒有分兵?”


    “主公,他們沒有分兵!”


    聽探馬這麽說,衛寧鬆了口氣。


    “他們究竟要去哪裏!”


    衛寧看著鋪開在幾案上的地圖,心中滿是疑惑。


    “主公,恐怕他們是想誘敵深入!”


    張遼猜測:“如果我們距離柳城太遠,糧草供應會非常困難,而對方隨時可以派騎兵騷擾,到時我們糧道斷絕,那就危險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這時,到底追不追軻比能,成了一個兩難的問題。


    如果追,說不定軻比能已經設下埋伏,而且糧道也是問題。


    如果不追,那這次出征草原的戰略意圖就無法實現。


    “我們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必須掌握主動。”


    衛寧目光炯炯。


    說著,他指了指地圖上距離最近的步度根領地:“我們踹他老窩,我就不信他們不迴援。”


    步度根有口十餘萬,如此多的人口,可不是想遷移就能遷移的。


    “主公此計甚妙!”


    張遼一臉欽佩:“如此一來,我們不但有了糧草,而且掌握了主動。到時,步度根必然會救,我們還可以以逸待勞。”


    “對!”


    “如果步度根真狠下心來不救,我們便繼續北上打扶餘。”


    太史慈握著拳頭一臉激動。


    一時間,眾人紛紛諫言獻策。


    有人甚至提出,幹脆把遼東和高句驪也打下來得了。


    衛寧見眾人再說下去就要打到倭奴國了趕緊製止。


    行軍方向定下後,衛寧命人將那些盲馬屍體製作成肉幹方便攜帶,然後又命人送信迴柳城,讓高順、閻柔加強防禦,同時寫信給和玉,告訴她大軍的情況讓她不要擔心。


    大軍休整兩日後,直撲步度根部族。


    ……


    軻比能采取蒙麵人的計策,準備將衛寧的大軍引入草原深處,然後斷其糧道,趁軍心渙散,一舉殲滅。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們走了一天也沒見漢軍追上來。


    “先生,漢軍是不是識破我們的計策了!”


    大帳內,軻比能一臉擔心地看著蒙麵人。


    “我想他們應該是在猶豫要不要追!”


    蒙麵人沉聲道:“衛寧此人十分狡猾,他多半能猜出我們的意圖。不過,他要麽退兵,要麽隻能追著我們跑,否則他豈不是白來草原一遭。還有,他還替你滅了烏桓。”


    說著,他微微一笑,問軻比能:“如果是你,你能咽下這口氣?”


    “當然不能!”


    軻比能搖搖頭,頓時恍然大悟,笑著道:“先生這招以退為進真是妙計呀!”


    “咱們都是騎兵,跑得比他們快,且等兩天,看看他們的反應再說!”


    蒙麵人一臉得意地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自古以來糧道直接關係著戰爭的勝敗。


    他相信,衛寧絕不會追上來,最大的可能是退迴柳城。


    這一戰衛寧將無功而返,而鮮卑也會在軻比能的帶領下逐漸壯大。


    到時,北方草原有鮮卑,黃河以南有曹操,衛寧隻能被限製在幽、冀、並三州之內。


    等曹操將黃河以南大部分州郡拿下,到時就可以聯合鮮卑兩麵夾擊衛寧,令其首尾不得兼顧……


    想到此處,這種扭轉乾坤,攪動天下大勢的感覺,令他心潮澎湃,興奮不已。


    “哼!衛寧,你以為你是霍去病嗎,想封狼居胥!”


    “我看你如何折戟沉沙!”


    蒙麵人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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