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候!”


    “我們明日就要離開了,今晚將舉行一場宴會,希望冠軍侯屆時能來參加!”


    月璃臻首低垂語氣誠懇。


    “可以!”


    衛寧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


    下一步他要重開西域商道,也想多和這些西域人接觸一下,多了解一些西域的風土人情。


    “好,月璃恭候冠軍候!”


    月璃向衛寧再次行禮後退了出去。


    衛寧今晚本來是要陪小雨的,看來計劃泡湯了。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天空暗了下來。


    真定城外的屍體基本清理完畢,不過濃重的血腥味依然沒有完全散去。


    西域軍團的營地在大營的北麵,遠遠就能聽到喧鬧的聲音。


    衛寧在鍾繇、典韋和幾十名侍衛的簇擁下,向其營地走去。


    還沒到營地,就聽到了各種語言的歌聲。


    繼續往前走,就見營地內,到處都是篝火,在這些篝火旁圍坐著不少人,正在載歌載舞。


    在這些篝火中,就屬樓蘭女王大帳前的篝火規模最大,映照著周圍亮如白晝。


    收到衛寧前來的消息,月璃在手下將領和侍衛的簇擁下迎了出來。


    “歡迎冠軍侯能來參加我們的宴會,我等榮幸之至!”


    月璃微笑著向衛寧行禮。


    身後眾人也紛紛跟著行禮。


    衛寧與眾人見禮後,便在月璃的指引下來到了宴會現場。


    在篝火不遠處,放置有數百塊地毯,地毯上放置有幾案,上麵堆滿了烤肉和酒水。


    此時,這些地毯上已經坐滿了人,約莫有三四百人,都是西域戰團的大小頭目。


    他們笑鬧著,一邊大口吃著馬肉,一邊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衛寧的到來,立刻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嘈雜的聲音頓時為之一靜。


    他們都聽說衛寧是大漢朝廷的實際控製者,對其十分好奇,以為是一個鷹視狼顧,桀驁不遜的強權人物,年齡應該在三四十歲,沒想到衛寧竟然才十七八歲,簡直驚掉人下巴。


    也因此,不少人對他產生了輕視之心。暗自認為,衛寧靠的是背後的家族,而不是他的智慧和才能。


    衛寧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對他們複雜的眼神視而不見,隨著月璃來到位於中央的一塊最大的地毯上。


    上麵有兩個並排放置的幾案。


    一個是衛寧的,一個是月璃的。


    而鍾繇、典韋則坐於衛寧下首。


    “各位首領,這位就是大漢冠軍侯!”


    兩人就坐後,月璃伸出纖纖玉指,捏著羊脂玉杯用漢語對眾人道:“讓我們敬冠軍侯一杯!”


    “敬冠軍侯!”


    圍坐兩側的眾人,紛紛起身舉杯。


    他們有人說的是蹩腳的漢語,有人說的是自己國家的語言,一時響起一片鳥語聲。


    “感謝各位的相助,歡迎大家今後來大漢做生意。我們的大門,永遠為朋友敞開!”


    衛寧起身舉起杯子,環視眾人,然後十分豪爽地道:


    “幹杯!”


    包括鍾繇、月璃在內,所有人聽了衛寧這番話都是一怔。


    因為衛寧這番話說的不是漢語,而是“吐火羅語”。


    他們沒有想到,衛寧竟然會“吐火羅語”,而且說得十分標準,不禁有些愕然。


    而典韋則對衛寧能說“鳥語”並不驚訝,因為他見識過衛寧說匈奴語和鮮卑語,所以已經習慣了衛寧的“語出驚人”,如果衛寧啥時候不會說哪個國家的語言,那才會令他驚訝。


    “幹杯!”


    眾人迴過神來,紛紛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冠軍侯,你來過西域?”


    重新落座後,月璃有些驚訝地問道。


    漢人能將“吐火羅語”說的這麽好的非常少。


    即使那些和樓蘭有生意往來的漢人,也說不了這麽標準。


    “是的,那是很久的事了!”


    衛寧點點頭幽幽地道。


    前世,他去過月牙泉、去過羅布泊、也去過樓蘭。


    不過,那時的樓蘭古國已經消失了一千多年,遺址上隻留下一些寺廟和城牆的地基。


    “你是什麽時候……”


    月璃想問衛寧什麽時候去的樓蘭,結果話剛說一半,就被距離他們不遠的一名首領模樣的漢子打斷。


    “尊敬的冠軍侯,聽說你要重開商路,而且還要重建西域都護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名漢子道。


    “這位是?”


    衛寧看向月璃。


    “他叫塞維爾,是黑蠍子武士團的首領。”


    月璃的聲音十分動聽,隻是語氣恭敬,給人一種不怎麽親近的感覺。


    “塞維爾將軍!”


    “你說的沒錯,我是有這個想法!”


    衛寧看著對方並沒有隱瞞。


    “冠軍侯,恕我直言,這恐怕會非常困難!”


    塞維爾聳聳肩,臉上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是嗎?”


    衛寧微微一笑:“為何,可否見告!”


    “哈哈哈哈!”


    塞維爾咧著嘴,捋了捋嘴角的兩撇上翹的小胡子:“冠軍侯有所不知,幾十年前西域都護府就設龜茲國內。”


    “但之後,都護府衰敗,龜茲國徹底與大漢分道揚鑣,並與安息國建立了聯盟,如果想要重開商道,或者重建西域都戶府,都繞不開這兩個大國。”


    說著,他眯著眼睛,有些輕視地揚起了下巴:“冠軍侯,這兩個國家的軍隊可有十幾萬,而且在沙漠作戰,可不像在這裏,會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情況。”


    “所以,冠軍侯,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吧,現在漢軍是出不了玉門關的!”


    聽了塞維爾話,月璃微微皺眉,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在這種場合下講出來,實在大煞風景。


    月璃擔心衛寧會因此不悅。


    塞維爾手下有近三千騎,是西域軍團內除樓蘭騎兵為,最大的一支力量。


    也正因此,他才坐得距離月璃這麽近。


    “哈哈哈哈!”


    衛寧看著塞維爾一臉我都是為你好的表情,大笑道:“塞維爾將軍,可能你對大漢軍力有所誤解。”


    說著,衛寧淡淡地道:“我們漢人有一句話,想必塞維爾將軍也曾聽說過!”


    “什麽話?”


    塞維爾問。


    衛寧冷冷地道:“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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