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河岸上,幾百弓箭手紛紛放箭,一波箭雨向曹操和曹洪灑來。


    但,此時曹操兩人的船已經超過了弓箭的射程。


    箭矢紛紛落入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眼睜睜地看著曹操逃走,徐榮氣得直跳腳。


    曹操和曹洪擺脫追兵後,一路收攏潰兵。


    清點之下,發現一萬多人馬剩下不足兩千,就連曹操的大財主衛茲也戰死了。


    “孟德,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張邈一臉沮喪地問道。


    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樂進、李典等人也看向曹操。


    “袁紹等人不足與謀,董卓老賊西撤後,他們也會分崩離析。我們先迴陳留再做打算!”


    曹操看了一眼眾人道。


    董卓到達長安後,與聞訊趕來的呂布匯合。


    之後,他派董越屯兵澠池,段煨屯兵華陰,牛輔屯兵安邑,其他將領留守各縣,製衡關東聯軍。


    與此同時,袁紹等人也進駐了洛陽城。


    此時,洛陽的大火已經熄滅,到處都是斷壁殘垣,街道上滿是刺鼻的煙味。


    在衛寧和孫堅的及時撲救下,城內三成建築得以保留,六七萬百姓避免了流離失所。


    十九路義軍駐紮到洛陽的當天,袁紹和袁術、韓馥便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原來兩人向袁紹攤牌了,他們再也無法供應聯軍糧草。


    義軍首領和麾下將領得知此事後,一時間人心惶惶。


    隨後,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兗州刺史劉岱因個人恩怨,殺了東郡太守喬瑁。


    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袁紹作為盟主不想著如何調解各路義軍之間的矛盾,卻想著和韓馥另起爐灶,改立大司馬劉虞為帝,一時遭到各義軍首領的抵製和譴責。


    屋漏偏遇連陰雨。


    烏桓三部和南匈奴見中原混亂漢室衰微,尤其是幽州、冀州、並州的兵力空虛,再次興兵作亂。


    南匈奴南下晉陽,烏桓三部侵擾幽州和冀州。


    鮮卑和玉公主更是出使南匈奴加強聯係。


    衛寧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離開聯軍義軍隊伍,沒想到公孫瓚走的比他還早。


    他得趕緊趕迴去,否則老窩就被烏桓掏了。


    第二個離開的是孫堅,他要迴魯陽。


    這次討伐董卓,他總算看清了袁術和袁紹的嘴臉。


    他走時,衛寧還專門去送他。


    對於孫堅,衛寧還是有些同情的。


    這老兄被衛寧嚇得疑神疑鬼,臨走時還悄悄問衛寧,駐紮在皇宮裏,有沒有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搞得衛寧哭笑不得。


    衛寧是第三個離開的。


    經過連番大戰,衛寧的騎兵剩下四千多騎,損失六七百人。


    不過,隨行的人裏多了一個絕世美女貂蟬,多了一個頂級謀士賈詡,還收了一個大將高順。


    另外,衛寧還賺了一千多萬錢的“行軍餐車”定金,得到了傳國玉璽。


    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


    出了洛陽城,迴頭看看被燒得漆黑的城牆,衛寧心中感慨萬千。


    這麽宏偉的洛陽城,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建成,結果竟然一夜之間被付之一炬,著實可惜。


    衛寧離開沒多久,各路義軍也紛紛離開洛陽,關東聯軍由此解散,轟轟烈烈的討董之戰,就此草草收場。


    得知此事的董卓,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關東聯軍這麽不堪,他就不遷都了。


    隻要死守洛陽城,和關東聯軍耗上個把月,關東聯軍自己就先垮了。


    可惜,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離開洛陽城,衛寧沒有迴常山郡,而是帶著四千多騎兵,過了黃河直奔並州治所太原郡晉陽城。


    並州全境實為太原、上黨、西河、雲中、定襄、雁門、朔方、五原、上郡九郡。


    此時的河東郡被牛輔占領,劃出了並州。


    在並州九郡中,並州的定襄、雲中、五原、朔方、上郡五郡,以及一部分西河地區已經被南匈奴和鮮卑人占領。隻有太原、上黨、雁門、西河四郡還在漢人手裏。


    衛寧等人一路向北,走了十幾天,終於趕到太原郡境內。


    太原郡是並州第一大郡,曾多次遭到南匈奴征伐,這也導致太原郡的人口流失嚴重。


    衛寧等人一路走來,看到道路兩旁,很多村莊都被燒毀,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森森白骨和腐爛的屍體隨處可見,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看到這一幕,衛寧一臉鐵青,黃忠、趙雲等人,以及常山軍的士卒們都對匈奴人恨得牙癢癢。


    “主公,快看!”


    隊伍行進到距離晉陽城還有十幾裏遠的一處山坳裏,趙雲一臉焦急地指著山腰處一座小村莊對衛寧道。


    這個村莊冒著濃煙,還隱隱傳來哭喊聲。


    “走,我們去看看!”


    衛寧立刻和趙雲、典韋,領著一千騎兵衝向起火村莊。


    小井村村口。


    近百名村民像鵪鶉一樣擠在一起。


    他們一個個麵如土色,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旁邊一座小院子裏,不時傳來匈奴人的狂笑聲和女子的求饒聲、慘叫聲。


    “你們兩個再不動手,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一名身穿鐵甲麵相兇惡的匈奴人,揚了揚手裏明晃晃的馬刀,操著生硬的漢語,一臉戲謔地看著眼前兩名十五六歲的村民。


    這兩個村民相對而立,在兩人中間的地麵上,放著一把牛耳尖刀。


    兩人中,一個是衣衫襤褸有些瘦弱的黑小子,另一個是光著膀子的瘦高個。


    兩人不但是同村的,還是發小,鐵哥們。


    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今天會為了活命而自相殘殺。


    現場總共有五六十個匈奴人。


    這些匈奴人,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油乎乎的烤豬肉,一邊看著兩人說說笑笑,嘴裏“嘰裏咕嚕”說著令人聽不懂的鳥語。


    他們很喜歡玩這種遊戲,趁著吃飯時間,消遣一下。


    而那些擠在一起的村民,全都低著頭,根本不忍心看到這麽殘忍、誅心的場麵。


    黑小子看著對麵的瘦高個,眼中滿是糾結。


    有一年,他在河裏遊泳,突然腿抽筋,險些淹死,幸虧對方冒險救了他,否則他早就死了。


    瘦高個同樣糾結和不忍。


    前年匈奴人來劫掠,他們村子裏的人都躲到了山裏。


    這一躲就是一個多月。


    山裏沒有食物,他險些餓死,是對方將救命糧分給了他,才讓他得以活命。


    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要殺死對方才能活下來。


    兩人都看著對方,遲遲下不了手。


    那名穿鐵甲的匈奴人耐心有限,看兩人遲遲不動手,起身走到人群裏隨便揪出一個人來,對兩人道,“我數十下,如果你倆還不動手,我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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