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劉備劉玄德,中山靖王之後,孝景皇帝閣下玄孫,特來拜見衛將軍,煩勞通稟一聲!”


    劉備和關羽、張飛來到衛寧大營後,向把守營門的小校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好,諸位稍等,我馬上就去稟報!”


    小校一聽對方又是中山靖王,又是孝景皇帝的,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以為來了大人物,慌忙跑去中軍大帳稟報。


    劉備三人一邊等待,一邊查看衛寧軍營的紮營情況。


    “這衛寧倒也不是徒有虛名,營寨搭建得井然有序,士卒也能嚴守軍規!”


    劉備環視一周,攏著袖子,暗暗點頭。


    很快,衛寧便在趙雲、臧霸、黃忠、典韋的簇擁下迎了出來。


    “原來是劉皇叔大駕光臨,真是失敬,失敬!”


    衛寧微笑著抱拳道。


    “豈敢豈敢,衛將軍真是折煞我了,在下隻不過是一小小的平原縣縣令而已!”


    劉備一聽“劉皇叔”這個稱唿,爽得飄飄欲仙,嘴上說得謙虛,臉卻笑成了菊花。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稱唿他。


    關羽和張飛也與有榮焉,下頜微微抬起,挺直了脊背。


    衛寧這時才仔細打量關羽和張飛的武力值,前者96點,後者94點。


    那名報信的小校則翻了個白眼,悄悄啐了一口。


    這家夥剛才還說自己是什麽中山靖王之後,孝景皇帝閣下玄孫,鬧了半天原來隻是個縣令。


    衛寧和劉備寒暄了幾句便一起往中軍大帳而去。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附近軍營內已經升起炊煙,都在埋鍋造飯。


    劉備選這個時間來衛寧的軍營並不是為了蹭飯,而是想看看衛寧軍隊的夥食。


    從一個軍隊的夥食,就能看出這個軍隊的糧草情況,以及將領和士卒之間的關係。


    令劉備等人奇怪的是,衛寧的軍營裏卻不見有炊煙升起。


    可能是常山軍還沒有開始做飯吧!


    劉備如是想。


    這時,他的衣角被人拽了一下。


    關羽向他使了個眼色,然後下巴向左麵揚了揚。


    劉備一臉疑惑地向左麵看去,頓時就是一怔。


    就見軍營內的一片空地上,並排停著十輛大馬車,在每輛馬車的車尾處,都排著四五百人的長隊。


    這些士卒一身黑衣,秩序井然,沒有人插隊,也沒有人大聲喧嘩。


    他們每人手裏都拎著一個陶罐,伸出頭不時看看隊伍前麵還有多少人,臉上滿是迫不及待地表情。


    更加奇怪的是,馬車的車廂頂部有熱氣和淡淡的煙霧冒出。


    “這是我們的行軍餐車,他們在排隊打飯!”


    衛寧看劉備三人停下腳步,滿臉不解和疑惑,笑著解釋。


    “行軍餐車?”


    劉備三人一臉愕然。


    “是呀,為了行軍方便,我們專門打造了這種餐車!”


    “在下可以看看嗎?”


    劉備實在沒忍住,有些急切地道。


    說完他就後悔了。


    這種餐車一看就是衛寧花了不少心思打造的,應該是人家的機密,自己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恐怕會惹人不喜。


    “衛將軍,下官唐突了!”


    劉備趕緊解釋。


    “哈哈哈,隻是一輛餐車而已,看看有何不可,劉兄這邊請?”


    衛寧爽朗一笑,大大方方地引著劉備三人走向餐車。


    劉備、關羽、張飛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衛寧別看隻有十八歲,但胸襟開闊,為人爽朗,而且稱唿劉備為“劉兄”,顯然有結交之意,並沒有因為自己是關內侯、平寇將軍而驕傲自滿。


    “將軍好!”


    “將軍好!”


    士卒們不停地向衛寧致敬打招唿,衛寧微笑著揮手迴應。


    一行人來到馬車前,劉備三人往馬車裏一看,頓時驚呆了。


    這馬車車廂簡直就是一個移動廚房。


    而且裏麵的物品是劉備三人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馬車車廂內固定著一個比水桶還大的鐵罐子,罐子上放著口大鍋,鍋裏冒著熱氣,並發出“咕嘟嘟”湯水滾沸的聲音。


    鐵罐子一頭開著口,裏麵冒出火苗,不斷地燒烤著大鐵鍋的底部。


    三個廚子正在裏麵忙碌著。


    “衛兄,這鐵罐子裏是什麽,為何火燒得如此之旺。”


    “是用煤粉做的蜂窩煤,不僅火燒得旺,而且省煤!”


    “原來如此!”


    劉備三人雖然沒明白“蜂窩煤”到底是啥,但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以免顯得無知被人恥笑。


    見衛寧過來,其中一個胖廚子笑著對衛寧道:“主公,今天吃豬肉燴菜和蒸餅,要不要來一碗!”


    “今天有客人,就不在這裏吃了!”


    衛寧笑著擺擺手。


    “豬肉燴菜和蒸餅!”


    劉備三人一臉震驚。


    難道,衛寧這五千人,頓頓都吃豬肉嗎。


    “衛兄弟,我們今天就和士卒一起吃吧,我也想嚐嚐貴軍的豬肉燴菜和蒸餅。”


    劉備提議,關羽、張飛也跟著點頭。


    “好,既然劉兄想嚐嚐,那咱們就在這裏吃!”


    說完,衛寧便帶頭跟著排隊。


    衛寧的行為,令劉備幾人大感意外。


    沒想到,主將竟然以身作則和士卒一樣排隊領飯,怪不得那些士卒能夠秩序井然。


    劉備、關羽、張飛也跟著排隊。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輪到了劉備等人。


    劉備接過廚子遞過來的兩個大蒸餅和一個熱氣騰騰的陶罐。


    往陶罐裏看。


    “呦”


    油汪汪的陶罐裏,除了葵菜、胡蘿卜,還有三大片豬肉。


    “乖乖,這一頓飯得吃掉多少頭豬呀!”


    張飛是殺豬的出生,一看裏麵的肉,就知道五千人要消耗多少頭豬,不禁暗暗咋舌。


    “衛使君,咱們常山軍難道每頓飯都有豬肉嗎?”


    關羽一臉疑惑得看著衛寧。


    如果常山軍頓頓都有豬肉吃,那也太恐怖了。


    “哈哈哈!”


    “那怎麽可能,我就是再有錢也吃不起呀!”


    衛寧一手拿著兩個大蒸餅,一手拎著陶罐,和眾人席地而坐。


    他咬了一口蒸餅,一邊嚼著,一邊繼續道:“我們是三天吃一頓,你們趕得巧,正好趕上我們紮營的第一頓!”


    “原來如此!”


    劉備三人都鬆了口氣。


    不過,三天一頓也已經很奢侈了。


    吃過飯,劉備三人和衛寧等人來到軍帳中又閑聊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起身告辭。


    三人出了營門往迴走,一路都很沉默。


    默默地走了半晌,關羽道:“大哥,我看那衛寧之所以能打敗黑山軍,自己的能力是一方麵,更大原因是有錢。如果我們有錢,也能砸出一支精銳部隊來。”


    張飛想了想道:“大哥我也是這麽想的!”


    “二弟所言甚是,曹操有陳留衛家,衛寧有河東衛家和冀州甄家,袁紹和袁術就更別說了。”


    劉備看著連綿不絕的軍帳深深地歎了口氣。


    “大哥,我聽聞清河崔氏族長有一女二八年華,不如大哥也學那衛寧與其聯姻!”


    張飛一臉興奮。


    “三弟,我聽說那崔家女子麵醜如豬,絕非良配?”


    關羽搖了搖頭反對道。


    “吹了油燈還不都一樣!”


    “那生下來的孩子隨了母親怎麽辦?”


    “別說了!”


    張飛和關羽正爭執,劉備揮手製止。


    接著,他咬了咬牙道:“為成大事,我劉備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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