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川腳步一頓,“消息屬實?”


    黑衣人篤定地點頭,“少爺,這事肯定錯不了,是我們在酈國的自己人傳迴來的消息,酈國軍隊已經從各處集結,霽國皇帝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情報。”


    蘇長川嘴唇微微上挑,“打吧,咱們的動作得加快。”


    早就知道霽酈兩國會開戰,隻是沒想到酈國這般迫不及待。


    ………………


    馬車粼粼,直接駛進了高高的宮門。


    這車是皇上禦駕,可以隨意在宮裏走動,沒人敢攔。


    他昨夜顯然是沒有睡好,此時眼底有些烏青,一路上隻是閉眼假寐,沒有說話。


    外麵突然有宮人在問,“皇上,馬車是去錦畫宮,還是迴龍悅宮?”


    “直接去龍悅宮。”他下令。


    段風華沉默著,雖不太情願,卻沒有說什麽。


    馬車徑直向龍悅宮的方向駛去。


    到了龍悅宮,姚木清已經候在龍悅宮的殿門前。


    馬車簾子掀開,她第一眼竟看見段風華下來,姚木清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


    心中暗恨,上迴假借鈺妃之手竟然沒能鏟除她,不僅如此,竟然陰差陽錯讓這個段風華成了妃子。


    如今她這般得聖寵,以後想要對付她怕是更難了。


    姚木清習慣性地低垂著臉,將自己的恨意深深隱藏。


    段風華下了馬車,景昱衡隨後下來,似乎是習慣性的,他牽著她的手往裏走去。


    段風華好像也習慣了,麵上平靜得無波無瀾。


    跟在他們身後的姚木清那雙眼睛定定地盯著兩人牽著的手,她臉色煞白,表情痛苦,隻是她隱藏得很好,一直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那時知道石可玉懷有身孕時她都沒這麽傷心,因為她知道皇上不愛石可玉,皇上隻是把她當成段風華的替身,即便是與她發生關係,那也是在醉酒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所以那時她雖也看石可玉不順眼,可是並不覺得石可玉會是一個威脅。


    然而,直到有一天得知石可玉懷了龍嗣,這一切便變得不一樣了。


    段風華和景昱衡朝著龍悅宮裏走去,絲毫沒有發現身後有一雙恨毒了她的眼睛在盯著她。


    入了景昱衡的寢宮,姚木清先是替景昱衡換了一身外衣,此時的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正常,看起來就像一個尋常的宮女一般。


    段風華也沒有衣裳在此處,所以即使外出一天她的衣服皺巴巴的也不必換下,她隻是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


    他房中的桌麵上堆了幾本書和一些奏折,那裏麵,有一封軍中的情報。


    段風華以前在戰場上截獲過霽軍的情報信,所以她知道霽國的軍隊情報都是用這種紙質的信封裝信。


    她盯著那封信看了片刻,終究沒有動作,隨後她站了起來,說道,“皇上,我先迴錦畫宮了。”


    她心裏藏著心事,不習慣與他共處一室。


    景昱衡倒沒說什麽,可就在段風華轉身要走出去的時候,姚木清突然開口了,“皇上,鈺妃娘娘迴宮來了。”


    她一邊輕聲說著,一邊有意無意地瞟向段風華,注意觀察著她的表情。


    可是,她並沒有看到自己想像中的發怒的表情。


    隻見段風華隻是頓了一下,然後便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景昱衡眼色沉沉,他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纖細的背影在門邊消息,他的眸中有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姚木清不由得有些失望,她的本意就是利用這個消息來離間皇上和段風華之間的感情,隻是沒想到段風化的反應這麽冷淡。


    “誰讓她迴宮來的?”景昱衡冷淡地問道。


    姚木清低垂著頭,“是太後娘娘。”


    景昱衡了然,一想這便是他母後的手筆,若不是母後發話,料想這石可玉也不敢迴宮來。


    “太後娘娘讓鈺妃娘娘住在菡萏殿中養胎。”姚木清又道。


    景昱衡微皺了皺眉,她母後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段風華出了龍悅宮,之後徑直迴了錦畫宮。


    憶文見了她迴來,有些驚訝,“娘娘?”


    她還以為既然皇上親口說了去龍悅宮,那麽今晚嫿妃娘娘定然是留在龍悅宮裏過夜的,沒想到她才剛去龍悅宮沒多久便迴來了。


    段風華臉色有些疲憊,看出憶文臉色有些不正常,於是問道,“怎麽了,你不舒服?”


    憶文皺著眉,心中憋著事,不吐不快。


    “娘娘,婢子剛剛聽說,那鈺妃又迴到宮中來了。”真是令人無語,她才去南園幾天?竟然這麽快就被放了。


    “應該是吳太後的主意。”段風華道。


    憶文點了點頭,“雖說是吳太後的主意,可那鈺妃娘娘想必也使了手段的。”


    若不是如此,吳太後怎麽會這麽快便接她迴宮,看在皇上的麵上,少說也得讓她在南園關個兩三個月的。


    段風華輕輕扯了扯唇角,不知道是笑還是譏諷,“她懷了皇家的子嗣,自然是矜貴些的。”


    南園那地方聽說有些陰寒,不適宜養胎。


    吳太後自然是著緊她這第一個皇孫的,隻要石可玉找個人隨便在吳太的跟前說幾句南園那地方有多難挨,她肚子不舒服之類的,定然能讓吳太後緊張地命人馬上去接她迴宮。


    段風華無所謂地笑了笑,憶文又說道,“這次迴宮,太後娘娘讓鈺妃住在菡萏殿中養胎。”


    “她不過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罷了。”


    段風華清楚吳太後的心思,她看她不順眼,自然是想方設法培植一個人來與她爭寵。


    她讓石可玉住在菡萏殿,是想告訴大家,鈺妃娘娘很得聖寵,宮中不是嫿妃一人獨大,以及她對懷有龍嗣的妃嬪的重視。


    憶文有些惱怒,“娘娘,那可如何是好?”她想不明白這個吳太後為什麽這麽討厭嫿妃,為什麽恨不得要她死。


    嫿妃又沒有得罪過她。


    “我還能如何?”段風華輕笑一聲,“要麽不爭,要麽爭,就得爭到底。”


    憶文聽了這話打了一個激靈,“爭到底?”


    爭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想問,可是喉嚨發澀,一時又說不出話來了。


    段風華眼神犀利凜冽,“如若要爭,那便必要爭得這後位!”


    那是一種碾壓一切的勝利,讓人不敢再處處挑她的刺處處給她使絆子的絕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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