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將事情鬧大,那便越大越好。


    宮人有人想攪局,他也不介意陪這人玩一局。


    石可玉被景少恆看得心中有些發毛,怕自己麵上露出馬腳,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向吳太後跪安退了下去。


    原本景少恆還不能確定,但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傳出去的謠言一事,定然跟鈺妃是脫不了幹係的。


    這宮中,與段風華敵對的女人,除了吳太後,那就是鈺妃,這事既然吳太後不知情,那麽就一定是鈺妃的手筆。


    而在這整件事當中,他最沒有想到的一點,就是,段風華就是皇上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


    當初謙王爺與段風華成親的時候,他們這一族的血脈還幾乎留在錦國那個苦寒之地,對外是稱他們這一支族親在錦國部染上瘟疫病亡,景昱衡是唯一幸存的人,若不是如此,他們這一支根本苟活不到現在,因為景天行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哀家不同意。”吳太後不意外地沉了臉,麵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母後。”景少恆解釋道,“難道你沒發覺麽,這事顯然是宮中有人搗鬼。”


    吳太後細想一層,“哀家知道,可那段風華也是可惡,說不定這是她自己設計的,她要打蛇隨棍上!”


    她厭惡那段風華,覺得什麽都跟她脫不了幹係。


    “此事,不太像是她所為,明知皇兄對她與別的女人不同,她還這樣做,豈不是親手去觸皇兄的逆鱗麽。”


    段風華不像是那麽沒腦子的女人,她這樣做就是自毀前程。


    “最可惡的是,那人還想把我牽涉其中。”景少恆眸光清亮,卻耐人尋味,“母後,難道咱們就任由她如此嗎?”


    吳太後細想一番,覺得也是如此。


    段風華固然可惡,幕後安排這一切那人更可惡。


    “後宮就該由母後您來作主,何時輪到其他人作妖。”景少恆又加了兩把火力。


    他太會抓吳太後的弱點,對於他所說的話,吳太後聽得舒服,也不想找理由反駁了。


    “恆兒,你怎樣說都對,可母後是不會允許你帶那個妖女入王爺府的。”這是吳太後的底線。


    景少恆也試出了這點,於是轉了口風,道,“母後,方才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呢。”


    “你不是說你喜歡她麽?”


    “我就隨口那麽一說。”景少恆輕笑一聲,“不過就是個宮女,能有多出挑。”


    他嘴上這話說著,腦中卻浮現出那中站在大紅燈籠下的高挑女子,她的不凡,是寫在臉上的,在舉手投足間的,並不是別人否認了就不存在的。


    但是吳太後很滿意他的這個答案,“皇城貴女多的是,哀家日後定為你挑一個容貌才情都出眾的。”


    “那兒臣便先謝過母後。”景少恆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吳太後疼他,他也得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


    吳太後點了頭,“不過你說的也對,這次的謠言來得蹊蹺,想來是有人背後在搗鬼。”


    “母後覺得是誰?”景少恆其實知道答案,卻沒有直接明說。


    “鈺妃?”


    景少恆但笑不語,片刻之後才道,“母後,看來您也快要操控不了這鈺妃娘娘了。”


    吳太後的臉色又倏然沉了下去,這話仿佛戳中她的死穴。


    這鈺妃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沒想到她安順日子才沒過多久便企圖自行謀劃更多,沒經過她的同意便將景少恆拉下水,膽大妄為!


    這女人,真的以為母憑子貴?


    “恆兒,你說得對,看來,是時候讓她警醒一番了!”


    …………………………


    霽宮的禦書房裏。


    房中的溫度好像比外麵的溫度還要低,遊公公一進來便打了個冷顫,他暗暗看了房中的火盆一眼,沒問題啊,這炭火還很旺。


    “皇上,恆王爺來了。”


    遊公公看見皇上的臉,頓時明白了這房中的溫度為何這樣低,因為皇上的臉已經冷得可以結冰了。


    “宣他進來。”


    未幾,景少恆走入禦書房,“參見皇上。”


    景昱衡冷冷地瞟他一眼。


    景少恆也感覺到了這股冷意,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房中的炭盆,尋思著要不要叫宮人添點兒炭。


    “找朕是為畫像的事?”


    景少恆微微一笑,“不為畫像的事便不能來找皇兄了?”說著走到禦書房一張椅子邊上撩起袍子的下擺。


    “不許坐。”景昱衡輕輕淡淡的一句飄來。


    景少恆輕咳一聲,“皇兄,不就是一幅畫像麽,我畫那畫像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段風華就是你愛的女人,若是早些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斬了我的手我也不敢畫啊。”


    “你少貧。”景昱衡又是淡淡瞟他一眼,“那畫像可沒人逼著你畫,難道你心裏真的沒鬼?”


    “冤枉啊皇兄,這都是有心之人造出來的謠言,再說了,皇兄,那畫像我可是替你畫的。”


    景昱衡微蹙眉,隻見景少恆走到他的案頭,神秘一笑,然後伸手從他案頭準確地將那幅畫抽了出來。


    景昱衡冷眼看著,他想知道他接下來該如何破這個局。


    隻見景少恆打開那幅畫像,他用手輕沾了一點茶杯中的茶水,然後用手指輕抹那印章的地方,然後又道,“誰說這幅畫像是我畫的?這上麵可沒有我的私章,皇兄可別冤枉我。”


    他一臉的無辜,就在他無辜的表情中,那畫像上原本蓋著他私章的地方竟然慢慢地消失了,這畫作看起來就如同沒落款一樣。


    這小子,花樣百出,也難怪母後偏寵他。


    景昱衡卻不吃他這一套,“你以為這樣就能唬弄朕?”


    “非也非也,臣弟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怎麽敢唬弄皇兄,隻要能唬弄住那麵那些人就行了。”他說著又自作主張地拿起景昱衡放在桌在上的私章,微微一笑看向皇兄,那笑的意思是,你沒意見,我可就要在上麵蓋章了哦。


    景昱衡眉眼不動地看著他。


    景少怛心中了然,他不再猶豫地用景昱衡的私蓋在那幅畫像上麵蓋了印。


    “現在,這幅畫就是皇兄的得意之作了。”景少恆說得一派坦然,仿佛那畫本來就是景昱衡所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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