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的想著。


    思緒卻不受控製的越飄越遠,那些讓他開始慢慢在意對方的畫麵一幕幕的不斷閃現。


    小皇帝每次幫完他,都會一臉成就感爆棚的樣子。


    當時他覺得可愛,就說可以給他獎勵。


    邊上的清瑤一臉不贊同,卻因為安啟之對他的依賴,沒有任何訓斥他的言辭不當,隻是默默守著。


    在安啟之冥思苦想想不出想要什麽獎勵,打算要個抱抱算了的時候。


    才開口提醒道:「殿下,既然是獎勵,當然是要與以往不同的,更特別的。」


    他們兩人時常相擁而眠,每每相見,安啟之也會上去熊抱,表現自己見到白塵的喜悅。確實不特別。


    那時,安啟之一邊偷瞄他一邊小心翼翼揪起一點他的袖角。像是毫不在意似的說了句:「如果你能親親孤的話,孤會很開心」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對方稱唿自己「孤」,又好笑又無奈。但對著那張並不似孩童的臉。他也真的是下不去口。


    後來了解到安啟之從記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娘,從來沒有體驗過真正的愛。甚至會認為虐待他的攝政王,是真心為他好,是愛他的。


    在他的認知中,親吻真的是能代表愛意最濃烈的方式。


    雖說小傢夥可能都不懂愛意也是分很多種的。


    最後,他還是在某次看到小皇帝露出落寞神情時,輕輕的親吻了他的發頂。


    他還有發現其實小皇帝很重口腹之慾,但是很挑嘴。


    一個時間段要是不想吃一樣東西,不僅自己不吃,也不許他吃。


    即使那樣東西他們上午還一起誇過好吃。


    宮裏管的也很嚴,清瑤還在安啟之身邊時,攝政王命令過不是清瑤端來的食物,安啟之不準吃。


    在還有心思想要se誘攝政王時,他有想過要不要先從安啟之這邊下手。


    在對方來找自己前,準備些吃食在桌上。


    有時是他通過攝政王對他還感興趣的便利,跑去膳房隨便拿的。有些是他手下送來的。


    每次小皇帝都會吃幹淨,也從不讓清瑤驗毒。


    他因為下了攝政王給他的毒藥在安啟之碗裏,安啟之差點因此而死。自己也因為那個小傻子免去了死刑。


    從天牢裏出來後,他也依舊保持著在安啟之來之前,擺些糕點水果的習慣。


    安啟之也像是毫無芥蒂似的,總能在不知不覺中消滅所有。


    他也被對方的全然信任一點點攻陷。


    但一次疏忽,他收到了手下帶毒的糕點。


    那天安啟之吃的很少,卻也吃了大半。


    平時吃東西不會太在意形象的安啟之,卻吃的格外慢,像是有心事似的看向他。


    在他詢問是不是糕點不好吃,想也嚐一口時,安啟之卻突然展開笑顏。說確實不好吃,所以哥哥也不要吃。


    後來從手下那裏得知糕點裏加了什麽後,他有一刻是慌到了心底的,有一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就要崩潰了。


    要跑去找安啟之時,卻被清瑤攔下。


    還鄙視了他一頓,表示自家的殿下幾乎百毒不侵。他說的那毒,殿下不用嚐都能認得出來。迴來不久就服了她配的解藥,現在正在和攝政王親近,希望他不要現在進去打擾。


    原來那時安啟之的奇怪表現,是想確定那藥是不是他下的。


    就算到了那種時候,他居然還為自己找理由。不願相信自己會害他。


    但想想如果安啟之並非心智不全,他又為什麽沒有直接拒絕那盤糕點,明明就經常會拒絕吃東西。自己也不會覺得那種行為異常。


    更讓他不想接受的是,安啟之不僅不拒絕,還默默的吃了很多,像是在等待自己去阻止。


    當時又詢問安啟之的異常真是太好了。


    要是當時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吃完,又在得知糕點裏有毒後被清瑤攔下。


    他真不敢想,心智健全的安啟之再次見到他時,天真爛漫的外表下究竟用著怎樣的眼神看他。


    他那時還可能會因為安啟之心智不全,草草結束這件事。不去過多解釋。


    想著心下就是狠狠一揪。


    拋開那些幻想,當時他一直在殿外等到攝政王離開。走進殿內,小傢夥一就無憂無慮的樣子,沒有一點陰霾。


    還傻乎乎的問自己:「我可以親親你嗎?」


    他當時是個什麽樣子,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遲遲沒有開口。


    那反應倒是把小傢夥嚇到了,一路小跑到他身邊,像是做錯事了般。


    不確定的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當時他被對方懂事的樣子萌了一臉血,好是一頓親親抱抱。


    現在想想安啟之根本就不是真的心智不全,他就羞恥的想迴去給自己來一拳清醒清醒。


    還不等他迴憶太多,就見阿四拎著個熟悉的人進來了。


    仔細一看,那不正是時常和自己來往的手下嗎。


    他們還自認為隱蔽,原來早就被發現了。


    連身邊沒什麽人手的安啟之都知道了他的那些小動作。


    他完全不敢想像攝政王那邊,對自己私底下的小動作又是了解到了何種地步。


    「殿下說等你們的人來接應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立刻想辦法出宮。銀錢的事你們就別想了,我們都是沒有的。不過殿下已經迴寢宮找能典當的物件了。」有些不明白殿下先前明明很不想白塵走的樣子,為什麽事到臨頭,還是要放白塵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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