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實在是搞不懂商旭的腦迴路。


    他這麽做有什麽好處嗎?


    自己不也被罵了?


    時嶼還想著要不要發一個消息過去問問商旭。


    想不到何悅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看來,她也是看到了網上的視頻。


    “喂,悅姐....”


    “時嶼,你怎麽這麽久還不長進,你知道你的那段采訪給商旭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


    林確不知道那邊何悅對時嶼說了什麽。


    但他看到時嶼的臉色以肉眼可見般的速度黑了下去;


    時嶼現在相信了人到極度無語的時候是會笑的這句話;


    他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懟了迴去;


    “悅姐,同樣都是你手下的藝人你會不會太偏心了,那段采訪我幾個月前就采訪完了,要是有問題,你當時怎麽不說,出了事才來怪我?”


    何悅沒有正麵迴答時嶼的問題,他在電話那頭冷冷道:“這個圈子裏最忌諱說實話,你出道了那麽久還要我教你嗎?”


    “哦,你也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啊?”


    時嶼笑道:“我還沒說商旭故意說錯話害我被網友罵,你倒是先來怪我了,你不是經常帶著商旭他們嗎,他的采訪也有問題怎麽不見你去怪他啊?”


    時嶼忍何悅很久了。


    現在怒氣一觸即發,有什麽說什麽:“悅姐,我就一句話,你要是拿我開刀幫商旭鋪路,我是不介意和你撕破臉皮的,你要是不怕,盡管來。”


    時嶼說完,不給何悅開口的機會就把電話掛斷了。


    爽啊——!


    時嶼笑出了聲,這些話終於對那女人說出來了。


    心裏暢快了。


    “嶼哥——”


    林確聽完有些擔心,“要是何悅報複你怎麽辦?”


    “該怎麽辦怎麽辦?”


    時嶼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反正我現在已經在網上被罵成這樣了,不介意她再放點兒料。”


    左右不過是被人罵,他現在不帶怕的了。


    倒是商旭那個蠢貨,最近在準備出新專輯。


    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他想借機讓自己在網上再被人黑一次,卻沒料到時嶼的粉絲現在攻擊力這麽強。


    商旭的粉絲也沒討到什麽好處。


    典型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時嶼沒再理這件事,專心去拍戲。


    他這個角色的重頭戲份基本上完了。


    最近的戲份不多,時嶼有時間就待在片場看其他人演戲。


    下午的時候,時嶼才卸了妝發。


    林確就拿著手機走了過來。


    整個人有些雀躍。


    “怎麽了這麽高興?”


    化妝間裏人比較多。


    林確坐到時嶼旁邊,把手機遞給時嶼看:“你和商旭這件事的熱搜被撤了,網上關於你的黑帖子也找不到了,我還發現你的評論區一直有人控評。”


    時嶼第一反應是他剛才威脅何悅的話起了作用了。


    “難不成是何悅害怕我和她魚死網破才撤的熱搜?”


    “我覺得不像。”


    林確湊近時嶼的耳朵:“要真是何悅,撤的也是商旭的黑帖子,怎麽會撤你的?”


    幫時嶼卸妝的化妝師離開了。


    時嶼調整了坐姿的方向,他麵對著林確。


    摸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你說的對,何悅對我才不會這麽好,她都恨不得把商旭當爹了,自然不可能會撤我的熱搜。”


    兩人沉默了片刻。


    忽然,林確想到什麽,他雙手一拍。


    “你說,會不會是應老師做的?”


    應成決做的嗎?


    時嶼也不清楚,他朝林確搖搖頭;


    要真是應成決做的,那是不是說明自己在他心裏還是有點兒位置的。


    也不知道應成決看到這條娛樂新聞沒有?


    這件事情時嶼沒有再過度關注。


    他拍完接下來的幾場戲,也就殺青了。


    殺青這天是時嶼和女主的對手戲,這場戲是他飾演的蕭洛一角入獄的情節。


    時嶼在拍攝的間隙,居然看到了汪自舟。


    他跟著投資商,遠遠的瞪了時嶼一眼。


    時嶼不想在公共場所和這個人有什麽牽扯;


    等殺青後,帶著林確就收拾行李走了。


    這場戲拍完後時嶼休息幾天又要準備去下一個劇組試鏡。


    “嶼哥,我們就這麽走了會不會不太禮貌?”


    林確一邊開車一邊問時嶼。


    從這個小鎮到機場需要一段時間。


    時嶼疲憊的捏捏眉心,“沒事,我已經和衛導他們打過招唿了。”


    今晚的投資商來肯定少不了吃飯喝酒,汪自舟肯定也在那兒。


    時嶼覺得他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去往機場的這條路上車子很少,道路也比較顛簸,時嶼想睡一會兒也睡不好。


    幹脆看外麵的風景打發時間。


    後麵就跟著兩三輛車。


    時嶼望著這個小鎮,他來這裏拍了一個多月的戲。


    還沒有好好出來玩過呢。


    這個時候,路邊的果樹上正結滿了果子。


    時嶼一路看著,忽然他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他把頭往後麵轉過去,他們後麵的那輛麵包車好像他從劇組剛剛出來就跟著他們了。


    時嶼對一些不好的事情預感總是很準。


    他猜測會不會是狗仔什麽的跟車。


    畢竟他和應成決現在的關係還是有很多人處心積慮想從他身上拍點料的。


    時嶼坐迴來,“阿確,開快點。”


    “怎麽了嶼哥?”


    “我覺得後麵那輛車子一直在跟著我們。”


    林確眉頭一皺,從後視鏡裏看了一會兒。


    確實如時嶼所說的,他們加速的他同時,後麵那輛車也加速了。


    林確又默默加快速度;


    “嶼哥,你坐好,還真是跟著我們的。”


    時嶼點點頭,默默抓緊了手裏的安全帶。


    距離機場還有一段距離。


    這條路上也沒有什麽車,希望後麵那輛車不要做出什麽事情才好。


    但怕什麽來什麽。


    時嶼才剛想完,後麵那輛車就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兩人的前麵。


    林確反應不及,再踩刹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將方向盤往護欄邊的方向狠狠打死,車子對著路邊的護欄衝了過去。


    “阿確!”


    時嶼的腦海裏瞬間想起來自己前世出車禍的片段。


    他幾乎是在車子撞上護欄的瞬間傾倒過去抱住林確。


    擋風玻璃的車窗被撞碎了,好些玻璃渣插進時嶼的手臂裏。


    他隻聽見一聲巨響,車頭好像被撞的凹進去了一大塊。


    時嶼好像聽到林確在叫他,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


    應成決在驅車迴醫院的路上;


    這些天他都在醫院陪著時嶼。


    當時害時嶼出車禍的人已經被送到警察局了。


    三天過去了,時嶼還是沒有醒。


    三天前,當應成決接到時嶼車禍的電話的時候,感覺心髒都驟停了。


    他二話沒說放下手裏所有的工作就跑到了醫院。


    看到時嶼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醫院裏,林確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坐在時嶼的病床前。


    臉上滿是愧疚。


    應成決進來的時候,林確還試圖和時嶼說話。


    “你身上還有傷,先迴去吧。”


    “應老師。”


    林確站起來,“那幾個人怎麽處理?”


    說起追車的那幾個人,林確恨得牙癢癢;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那幾個居然是時嶼的私生飯。


    “短期內出不來了。”


    應成決走到時嶼的病床前坐下,又對林確說:“你先迴去吧。”


    林確見應成決堅持,也隻好先迴病房。


    應成決伸手將時嶼額前的碎發撥開。


    時嶼的腦袋上沒有受傷,手臂上的傷比較嚴重。


    “快點醒過來吧。”


    應成決盯著時嶼,眼裏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深情。


    時嶼是在下午的時候醒的。


    他睜眼看到熟悉的輸液管的時候,心裏暗暗發誓自己以後絕對絕對不要再進醫院了!


    太不吉利了!!


    “醒了?”


    時嶼還在遊神,耳邊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轉過腦袋,看到了應成決略顯疲憊的臉。


    應成決怎麽會在這兒,他一直在陪著自己嗎?


    時嶼看到應成決的這一刻心裏又開心又感動。


    他還以為自己醒過來看到的第一眼是林確的胖臉呢。


    “我...我昏迷多久了?”


    時嶼好多天沒有開口說話,現在一說話嗓子都是沙啞的。


    “三天了。”


    應成決一邊迴答一邊拿起桌上的水杯,先是試了一下水溫。


    覺得合適了又喂給時嶼。


    時嶼覺得自己的嗓子幹的冒煙了,也不管是誰喂他水;


    抬起頭幾大口就喝完了一杯。


    “對了,林確怎麽樣?”


    “他沒事。”


    應成決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好,“他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


    “還好——”


    時嶼鬆了一口氣,開玩笑道:“我和阿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說著垂眸看了自己的手臂,左手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


    也不知道斷了沒有。


    時嶼剛想問應成決自己的手臂什麽情況。


    他一轉頭,卻和應成決的雙眼對視上了。


    應成決的眼睛裏多了很多時嶼看不懂的情緒。


    他隻覺得這樣的應成決,好像和之前的不一樣。


    時嶼受不了和應成決對視,將視線放到了他的手臂上;


    結結巴巴道:“你....你這麽看著我幹...嘛,我的手臂...沒斷吧。”


    “沒有。”


    應成決收迴自己的目光,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時嶼的手;


    柔聲道:“隻是被玻璃劃傷了,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單人病房裏隻有兩人,時嶼靜靜的感受著應成決手掌心中傳過來的溫度。


    他的心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時嶼手指微動,卻沒有把手抽出來。


    他輕聲問應成決:“那幾個追我車的人是狗仔嗎?”


    “不是——”


    應成決說到這個聲音有些冷:“那幾個是你的私生。”


    時嶼能感覺到應成決的憤怒。


    他輕輕迴握應成決的手,病房裏的氣氛實在是太奇怪了。


    時嶼半開玩笑道:“原來我也是能有私生的人了,這是不是說明我紅了?”


    應成決本來情緒還不太好。


    被時嶼這麽一說,不禁笑了笑:“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有私生可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你這個白癡。”


    見應成決情緒好了一些,時嶼開心了不少。


    他不滿的哼了一聲,“你居然罵我是白癡!”


    “難道不是嗎?”


    應成決握緊時嶼的手,“以後我安排保鏢在暗處保護你,你不許拒絕。”


    時嶼想起來這件事其實也挺後怕的。


    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應成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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