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我習武半載,對危險本就有了察覺……」少年緩緩道,「你的感覺、是對的!」


    嚇!


    林蔓毛骨悚然。


    所以方才她真的被人當了一次獵物?!


    所以方才真的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


    這叫人如何不恐懼?


    林蔓手腳有些發軟,「是不是、混跡江湖的人……武功都很高?」


    她明顯得感覺到了自己方才的弱小與無力,更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倘若真有人想要她的小命,隻怕最是輕而易舉。


    少年替她將身上的衣袍裹了裹,溫熱的掌心摸了摸她的額頭,聲音不自覺的放軟了下來,「如若混跡江湖之人武功不高,又如何混跡江湖?江湖險惡,人心險惡!」


    林蔓上一輩過得十分安穩,唯一經歷的一次恐懼也僅是家被人偷了。


    便是如此,她還受怕了兩日。


    正在她愣神之際,少年又低聲道,「莫怕,萬事有我在!」


    隻要他能罩著之事,便定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林蔓吸了吸鼻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調整了唿吸,緩緩道,「沒事,咱就是以前沒經歷過這才覺著有些恐懼,不過想想,倒也挺是刺激的哈……你說,這麽晚了會是何人呢?武功高強,夜半出沒,定是要做見不得人之事!」


    許是因著沈景安那一句『莫怕,萬事有我在』,林蔓這才覺著自己的心都踏實了些,一旦心中踏實冷靜下來了,她又覺著自己有些好笑。


    明明對方才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而她的活了他近一半的年紀,居還要他來寬慰。


    再且說了,她不是一直嚮往江湖麽?今日不過是一樁如此小的事兒,居然讓她怕成了如此德行。


    「他人作甚,與你何幹?」少年瞧著她,一臉的意味深長,「倘若自己無那本事,便莫要去逞能,前日大街乞丐圍攻之事,倘若僅你一人,你要如何是好?人心險惡,並非你想得如此簡單!」


    這話聽得,怎得又種他經驗豐富之錯覺?


    林蔓笑笑,「嗯,我知曉了!」


    「林蔓……」少年並不知曉她心中是何想法,隻能喚了她的名字,認真道,「這個世上,除了自己,誰都不能信!你要謹記!」


    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裏喊出來,莫名的帶著一抹莫名的酥感。


    林蔓抿唇,點頭,一臉認真,「嗯!」


    如此,少年這才摸了摸她的頭,又強調了一聲,「便是我,也不可全信!」


    許多事情他無法說,也不可說。


    可人是個情感動物,他本是冷如冰山的心,不知何時闖入了個笑容幹淨的少女。


    林蔓依舊點頭。


    終究此地不是個長留之際,二人又一同往木具鋪子裏走去。


    路上,林蔓忽然好奇了起來,「沈小哥,老實交代一下,你是不是故意被人販子給販賣的?」


    否則,憑藉著他的武功,如何會被人販子抓住?又如何會被人販子販賣?


    便算販賣了,以他的本事,區區一個林家如何能困住她?


    縱管心中很是明白這個答案,可她仍舊忍不住問了出來。


    沈景安沉默片刻,而後不答反問,「我瞧你的本事,也並非隻是偷學如此簡單!」


    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能識字,寫書、對對子、作詩,且還是一個出生於農家的姑娘。


    她口口聲聲言自己是在林老大手中偷偷學的,可漢字博大精深,咬文嚼字最是難懂,她一個小姑娘,如何能如此無師自通?


    所寫之書,便是連眾多才子也自愧不如。


    林蔓噗嗤笑了,搖了搖頭,「沈小哥你這麽問就不可愛了,誰還沒有一點秘密不是?罷了罷了,算我多嘴!」


    是了,誰還沒有一點秘密?


    就如沈景安從未屬說過他的身世、遭遇、以及這一身的武藝。


    有如她,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子,如何會寫書作詩對對子的本事。


    兩人都有疑問,可兩人都不可說,也不能說……便算有疑問有猜測,也不敢多問。


    話題就此終結。


    一路迴宅子的路上,到底是未再遇著驚悚之事。


    林燕風與白氏早已睡下,二人翻了牆院而入,到得房間之後,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她又躡著手腳換了個身幹淨的衣衫。


    一聲的酒氣,本是想著要打水洗漱的,可這般一來定會吵醒白氏……於是便也隻能先換身幹淨的衣衫,等明日早間在洗漱。


    但因著今日醉酒睡了好些時辰,林蔓躺在床上碾轉了許久都不曾有半點的睡意,腦袋裏一團亂麻的想著今日所看見的黑影。


    她本是以為武俠小說裏飛來飛去的輕功都是杜撰出來的, 可當她見識過了沈景安的輕功之後,終是相信了存在了輕功這一說。


    而那日又見那叫錦弦的隨從武藝如此高超,她第一次刷新了對武功的看法。


    然而今夜,再次刷新。


    江湖危險,江湖危險吶!當真危險!


    何為江湖?曾有人說,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人多的地方便是江湖。


    是了,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認了這話。


    一直碾轉反側的睡不著,林蔓幹脆坐了起來,盤膝而坐,打坐靜心。


    進來她學的武藝到底還是有些用處,至少感覺丹田似是真有了那麽一縷真氣在,且她在半空中淩空翻身也並非是難事。


    練功,加強練功,不求能將沈景安身上的武藝武藝學個精通,但起碼也得能有自保的機會才好。


    她這人偶爾會有點飄,倘若不甚得罪了人如何是好?起碼她這腳底得滑溜,能跑得過罷?


    有了這個想法,她對自己地位似乎又明顯了一些定位。


    深吸一口氣,做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明日,她要加倍訓練!


    林蔓在這廂做了打算,而隔壁的少年,卻站在了窗前,任由那冷風吹散他的長髮。


    少年身形修長,身子清瘦,披散的長髮垂落在腰間,冷風吹入他單薄的裏衣間,卻不見他有任何的冷意。


    黑暗之中,那一襲白袍猶如是煉獄之中的無常使者,渾身氣質清冷如冰霜。


    抬眸瞧向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深邃的眸子暗藏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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