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淵身子晃都沒晃,看對方的神情輕鬆許多,又說:「等你好了再請你吃別的。」


    濃稠沁甜的粥下肚,胃裏舒服了不少。


    江獻就想到傅博淵在節目裏說的話,裝作隨意地問:「你節目裏說那個女孩沒必要做那麽多努力,那真的喜歡上一個有白月光的人怎麽辦?」


    傅博淵眉梢一動,身子往後靠了靠,敏銳地捕捉到對方話裏的信息,但沒有戳破:「你不覺得其實有白月光的人才更難受嗎?忘不掉也接受不了新的人。」


    沒想到江獻倒是很坦然:「從今天的表現來看,你不像沒談過戀愛,反而感情經驗應該很豐富,也是alpha。所以我想問問你,我最近對一個alpha挺有好感的,但他也有白月光。」


    傅博淵沒表現出任何驚訝,聽得格外認真,問道:「那他對你怎麽樣?」


    江獻一口把燒賣的尖尖咬掉,仔細迴想:「正常態度,近期可能有一點點曖昧。」


    傅博淵:「你可以試探著問問他白月光的信息,旁敲側擊推斷出他喜歡什麽類型。還有,不追但可以主動製造交集。」


    江獻恍然大悟,沖他點頭:「謝謝傅老師!」又挪了挪湊近些,壓低了聲音問,「你這麽清楚,是不是也有白月光啊?」


    既然對方這麽信任自己,傅博淵也沒有刻意隱瞞:「是,不過是很久之前認識的人了。」


    江獻「嘖」一聲:「你們alpha怎麽都愛玩這一套!」又補充道,「今天謝謝你了。」


    迴到家時天都快亮了,江獻喝了藥又做了好一會兒心理準備,才點開app。


    其實erudite夜裏給他發了信息,但因為手機關機沒有收到,今天開機時消息太多估計被自己忽略了。


    【erudite: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江獻腦子「嗡」一聲,懷疑自己理解錯了,又趕緊往上翻聊天記錄,確認對方是在說「江獻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熱度瞬間蔓延上臉,他左思右想不知道該迴復什麽,滾在沙發上不斷扭動,對話框裏的字打了又刪,最後強裝鎮定地迴覆:【昨晚發燒了,所以沒迴復,也沒有生氣。】


    這個時間段一般都還在休息,所以江獻沒有等著信息,收拾完準備睡覺。


    沒想到對方秒迴。


    【erudite:生病了這麽晚還不休息嗎?】


    江獻翻了個身打字道:【最近有一部作品需要創作,是關於暗戀的,但是我沒經驗寫不出來那種感覺。】


    【可以問問朋友。】


    【我們算朋友嗎?】


    江獻一點不停頓地編輯完,緊緊抿著唇點下「發送」,迅速把手機扣在胸前,他問得大膽又直接,對方那麽聰明的人肯定知道是什麽意思。


    手機振動連帶著刺激得心跳加速,唿吸也急促。


    【erudite:當然。】


    【那你要告訴我的…是之前提到過的白月光,還是其他人?】


    【隻有他。】


    江獻吸吸鼻子,嚐試忽略心中泛起的酸澀,隻覺得自己追到他的難度更大了。


    還沒來得及問下去,對方卻先一步搶答。


    【但時間隔得太久,我那個時候年齡也不大,所以沒辦法提供太多情緒上的東西。】


    江獻想起今天和傅博淵的對話,覺得這兩個alpha的共同點未免太多。


    他隻當巧合,甚至覺得以後可以多問問傅博淵。


    【沒關係。那你可以說說你為什麽喜歡他嗎?或者…描述一下他是怎樣的人?】


    【漂亮又開朗,性格很好,但其實非常敏感。很喜歡玩moba類手遊,看你的id應該也是吧。】


    江獻逐字對照,自己竟然完美符合,他甚至懷疑對方是在形容自己。


    心髒不受控地快速跳動,他吞咽著口水打字,直率地詢問。


    【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麽下載這個軟體嗎?】


    【工作上和開發商有合作關係,所以下載使用的,除了你沒有加過其他人。其實剛開始也不想加你的[圖片]】


    江獻點開那張照片,是app的好友頁麵,果然隻有自己一個人。


    他盯著看了半天,直到手機屏幕熄滅,印出自己傻笑的臉才迴過神。


    高興得不知道該怎麽迴復,對方又發來信息。


    【那你呢?】


    江獻如實迴答:【想找一個alpha談戀愛啊。】


    【找到喜歡的了嗎?】


    【嗯…還不確定。】


    江獻咬著唇強迫自己忍住笑意,瞥了眼時間實在太晚,再這麽聊下去會耽誤第二天的工作,幹脆及時切斷話題道了句「晚安」。


    剛開始的點點好感,通過網絡的放大和催化,反而變得愈發不可控起來。


    窗外鳥鳴聲漸漸響起,熹微晨光透過薄薄的窗簾輕柔地打在木地板上。


    江獻心潮澎湃得依舊無法入睡,反反覆覆看著聊天記錄,實在看膩了才打開微博。


    清晨的微博格外平靜,熱搜上最大的新聞便是《墜影》即將開拍的消息。


    應該是團隊買了宣發的原因,新聞熱度節節攀升。


    他自虐似的看著相關微博,試圖用事業上的不順和挫折,來稍稍調節一下激動的心情,不至於得意忘形。


    還沒等他平衡好心情,另一條新聞的熱度竟然越過《墜影》直接空降第一。


    標題是「一omega腺體受損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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