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對,乖孫子,是奶奶。”


    寶正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然像個老婆婆去迴應一個年輕人一樣,迴應了李文。


    迴應後,還難為情地笑了笑,有種占了大便宜的感覺。


    汗~要是帶著這個孫子出去,告訴別人這是自己的大孫子,誰信啊?


    李文直接呆住:“……”


    他怎麽感覺上司這是在占他便宜呢?


    雖然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是始尊始母的孫子,但李文相信,這些人沒必要騙自己。


    他又沒有什麽東西,值得這些人騙他,所以,大概說的就是事實了。


    這時寶正語重心長道:“李文,我和你一樣,也失去了以前的記憶,當我知道我就是始母的時候,我比你還要驚訝。


    別說你,昨天我二兒子,也就是你二叔,他得知這件事,也是難以置信的。


    用人類的角度來想,咱們更像父女或者兄妹,而不會是奶孫。


    但你是我們的後代這是事實,我們神明,多以修為來決定容貌的衰老程度,


    雖然我們看起來年輕,但事實上,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因為修為高,駐顏了,所以比後代顯得年輕。”


    既然是事實……


    想通後,李文甩甩袖子,跪了下來。


    今天沒有穿官服,但他習慣了對別人恭敬時,做拂袖下跪的動作。


    此刻,他發自內心接受了眼前的“爺爺奶奶”。


    他想,對自己而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有這麽年輕的爺爺奶奶不認,那認誰?


    “孫兒李文,拜見爺爺奶奶,一別這麽久,孫兒讓你們擔心了。”


    說罷,他認真誠懇地朝薄少廷夫婦倆磕起了頭。


    磕了三下。


    薄少廷和寶正都沒有阻止,畢竟他們是長輩,現在又是相認的場麵,身為孫子的李文,是該跪拜他們。


    三拜過後,薄少廷把李文扶起來,“孩子,起來吧。”


    這聲“孩子”,差點讓寶正表情失去管理。


    這二人的容貌,用人類年紀來算,就是二十八歲麵對著三十五歲。


    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叫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為孩子,多少有點……違和。


    好在丈夫那種語氣,真的是在以一個長輩跟晚輩說話,才顯得不那麽別扭。


    要是換作其他人,估計都起雞皮疙瘩了。


    說也奇怪,自從薄少廷始尊身份暴露後,她便感覺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差輩和悲天憫人的感覺。


    仿佛年紀再大的人在他眼前,都被襯托成晚輩。


    或許,男人的這種感覺,真的是年紀帶來的。


    明明看起來很年輕,但就是讓人覺得有差輩感。


    之後,薄少廷跟李文提了一些與他身世有關的事情。


    “李文,你原本叫沅文,我現在的表姐念文,就是你的妻子,我的孫媳婦。


    你們的後代李念文,其實就是你們的兒子。


    當年你奶奶受焚心咒折磨,如果她身上的痛楚不轉移,她根本就活不了。


    你們當時知道這件事後,紛紛都想替你奶攬下焚心之痛。


    我擔心隻有幾個人承受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他們會承受不住送命,


    於是,就讓我們很多的後代,都分擔了一部分的焚心之痛。


    這焚心咒十分詭異,折磨中咒者的同時,還啃食中咒者的記憶。


    你們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是被焚心咒給啃食掉了。


    不過你放心,即便你們忘記了,我也不會忘記你們,我會努力,把你們的記憶先找迴來的。”


    李文體會到了薄少廷身為爺爺,記得所有人,所有人卻不記得他的那種痛苦,眼眸不禁一熱。


    “妹……”夫。


    頓了頓,李文改了口:“爺爺,這三千五百年間,您守著我們這些後代,可是這些後代都不記得您了,您一定很難受吧?”


    薄少廷柔聲道:“隻要你們還活著,這點時間算什麽。”


    確實這三千五百年間他很痛苦。


    要是放在妻兒們沒出事之前,三千五百年眨眼即逝,可是妻兒出事後,每天度日如年,仿佛等了幾百萬年一樣,才等到這兩天與妻兒們相認。


    不過他怎麽舍得讓妻兒擔心他,哪怕這些年他再孤獨,他也不會讓妻兒知道的。


    李文好奇問:“爺爺,我是您的孫子,那我親生父母是誰?他們我見過嗎?也在凡間嗎?”


    薄少廷說:“你父親在,你母親不在,不過你哥嫂目前在人間。”


    寶正好笑地說:“你哥嫂他們還跟你爺你奶我們處成了兄弟和閨蜜呢。”


    要不是剛剛薄少廷告訴她,柏少丁是她大兒子張君河的兒子,她現在還不知這麽離譜的一件事情呢。


    萬萬沒想到,張警官是她的兒子就算了,柏少丁居然是張警官的兒子。


    然後天界大帝清淩,居然是柏少丁的兒子。


    那麽……柏少丁和李文,就是兩兄弟了。


    那天帝和李文,就是叔侄關係了!


    這時,清淩走了過來,對李文說:“二叔,我爹娘昨天也在婚禮現場,侄兒看到他們了,我爺爺、您父親也在婚禮現場。”


    李文很驚訝,“我和你爹,是兩兄弟?”


    清淩微微一笑,“是的,二叔。”


    這時,寶正又給李文甩出一個重磅消息,“李文,你侄兒他,就是咱們的天帝,目前統領三界的天帝!”


    李文不是一般錯愕,“啊?天帝?”


    “叮咚~”


    寶正顧不上去看孫子李文的表情,拿出手機看誰給她發信息。


    巧了不是,居然是她大兒子張君河發來的。


    「寶小姐,你剛結婚我不應該麻煩你,但我局裏有一樁懸案我一直沒有頭緒,偏偏上頭又施壓,今天聯係寶小姐,是想請寶小姐幫忙過目一目,不知道寶小姐方便嗎?」


    寶正迴複對方:「很方便,晚點去找你」


    張君河:「寶小姐,不用那麽麻煩,你無需到局裏,我直接發檔案給你,你過目一下應該能看出些蛛絲馬跡來」


    寶正瞥了李文一眼,才迴複張君河:「不麻煩,本來也要去找你。」


    現在大兒子的兒子和孫子她都知道是誰了,但大兒子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始尊始後的兒子,


    趁現在和孫子李文相認了,也趕緊去和大兒子相認了吧。


    然後再去認柏少丁和保箏這兩位孫子孫媳婦。


    此時,身在警局這邊、自己辦公室裏的張君河,看著寶正發送過來的微信信息,蹙起了眉。


    他心中疑惑道:“寶小姐要來找我?為什麽?為了其他案子來?”


    “張隊,關於那個懸案,上頭又施壓了,讓咱們必須這兩天內結案,如果今天能結案最好。”


    這時李念文走進來,神情凝重對張君河說。


    見張君河蹙著眉頭,他沒好氣地抱怨起來,“也真是的,真當咱們是神嗎,說破就能破?要真是神,這個案子還用得著成懸案?”


    張君河放下手機,冷靜道:“上頭也是為了平息社會的怒氣,盡快給受害者家屬一個交代,我們也別抱怨了,爭取這一兩天,把案子破了吧。”


    這時,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路過張君河的辦公室門口。


    看到張君河在,女人走了進來。


    “喲,張警官,這是你兒子嗎?都這麽大了?”


    女人字裏行間,全是嘲笑譏諷和囂張。


    這個女人,是該起懸案的嫌疑人。


    因為沒有證據,今天不得不把對方放了。


    張君河直覺這個女人就是兇手,但苦無證據。


    這會聽到女人說風涼話,他滿臉無感,甚至還會冷漠地、故意地迴了句:“是我曾孫。”


    李念文:“……”


    他要真有這麽年輕的太爺就好了!


    上司也真是的,居然拿他來懟這個女人!


    提到“曾孫”,女人的臉色白了一下,眼神也慌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如常。


    她表情委屈巴巴,嬌柔說:“張警官,我都說很多次了,我真的沒有殺人,


    那個撿破爛的、兩年前因車禍失去了兒子和孫子、已經有九十高齡的老人的曾孫,不是我殺的,


    我平時連一隻雞都不敢下手,怎麽會對幾歲的孩子下手呢,小警官,您說是吧?”


    女人轉向李念文,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李念文,眼底卻含著冷血的笑意。


    李念文憤怒得咬了咬牙關,“你別囂張太久,等我們請到神探,你就完蛋了。”


    女人矯揉造作的往後退了退,故作害怕的表情,“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又不是我殺那個孩子,竟然為了逼我伏罪,請神探來降我?”


    李念文沒好氣道:“兇手就是你,你逃不了的。”


    女人頓時臉色一冷,“口口聲聲說我就是兇手,那請你們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你們就是誹謗!哼!”


    扔下兩句,女人就出去了。


    張君河感到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李念文趕忙問:“張隊,怎樣?跟寶小姐說了嗎?目前咱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寶神探了。”


    張君河:“你先去忙你的吧,一會寶小姐來了,我再請教寶小姐。”


    李念文一驚:“寶小姐會過來?不是直接發檔案給寶小姐看嗎?


    她昨天剛結婚,有空過來?新婚燕爾的,來幫咱們這種事情,多少有些不好。


    不是說對我們不好,是對寶小姐不好,畢竟這是一樁命案,我怕這件事衝了人家的婚姻。


    以後,要是寶小姐的婚姻有個什麽不測的,怪在咱們頭上,那就說不清了。


    張隊,不是我迷信,我就是不想給咱們警局,還有寶小姐,製造麻煩。


    上頭施壓那就讓上頭施壓吧,這會我寧可得罪上頭,也不想得罪首富夫人。”


    張君河淡聲說:“行了,去忙你的吧,寶小姐這邊,我會處理好。”


    等李念文出去後,張君河打開微信,撥了語音通話給寶正。


    與此同時,薄家這邊。


    清淩父女倆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此時餐廳裏,隻有薄少廷和寶正,以及李文三個人。


    寶正剛跟薄少廷說了張君河找她破案的事情,“老公,要現在過去找大兒子嗎?”


    薄少廷正要迴複,寶正的手機響了。


    見是保箏發來視頻通話,她看向丈夫:“是阿箏發來的視頻,我接一下。”


    當寶正接下保箏的視頻那一瞬,警局這邊的張君河看到語音通話直接結束掉,然後顯示“對方占線中”。


    想著對方在跟別人通話,張君河沒有繼續撥打了。


    薄家這邊。


    寶正已經接下了保箏發來的視頻通話。


    “喂,阿箏,找我什麽事?”


    鏡頭那邊的保箏一臉擔憂和著急,“閻王大人,請幫幫我,我爸瘋了,派人把少丁拐走,揚言今天要弄死少丁,不準我和少丁在一起。


    我好擔心他們,又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嗚嗚嗚,我好怕少丁沒了,好怕我爸背上人命,怎麽辦……”


    哎呀,孫媳婦有事了,不能不管。


    寶正趕忙安慰道:“阿箏,你別著急,有我在,少丁不會有事的,你等著我,我馬上過去找你。”


    說罷,她結束了通話,看向丈夫,“老公,我去找保箏,把少丁救迴來,你先去警局吧,我救了人馬上去警局找你們。”


    薄少廷點點頭,“好。”


    就這樣,幾分鍾後,夫妻倆兵分兩路了。


    薄少廷開車去警局,並把李文帶上。


    得知是去見他的親生父親,李文心裏莫名地緊張起來,又很期待。


    上車後,他特意問:“爺爺,之前天帝侄兒說,我爸昨天也在婚禮上?”


    薄少廷嗯了聲,“在。”


    “那他……孫兒以前見過嗎?”


    “見過,還認識。”


    李文一驚:“還認識?”


    想到之前奶奶說讓爺爺先去警局,李文腦海裏突然浮現了一張麵孔。


    去警局見他父親,那警局除了他的後代李念文,就隻有一個人是他見過的。


    那就是那位張警官!


    不會那位年紀才三十出頭的警官,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吧?


    想到這,李文試探性地開口:“是……張警官?”


    薄少廷朝他一笑,“猜對了。”


    李文表情錯愕。


    那張警官,還真是他老子啊?


    老子居然比他這個兒子,還年輕一些。


    好像在這一世,他老子和他妻子念文,是同學關係吧?


    哎喲這……狗血了!


    …


    寶正去了保箏經常住的公寓。


    見到保箏時,保箏正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因為金貴的死,父親完全變得六親不認。


    現如今,已經狠到要對她男朋友下手的地步。


    她真擔心男朋友死在父親的手中。


    一想到男朋友兇多吉少,保箏渾身血液倒流,冷得直發抖。


    當麵前光芒一閃,寶正現身,保箏如見救星,直接起身跑了過來,一把握住寶正的手,焦急地道:


    “阿寶,哦不,閻王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男朋友,以後讓保箏給您當牛做馬都行。”


    寶正輕聲安慰道:“言重了,以咱倆關係,我肯定會幫你。”


    更別說這是她孫媳婦。


    一想到男朋友已經兇多吉少,保箏冷靜不下來,“謝謝你阿寶,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去哪找她們?”


    “別急,我這就想辦法。”


    說著,寶正撥開保箏的手,抬手,化出生死簿。


    隨著她手指頭一揮動,生死簿自動攤開了一頁。


    她看了看上麵柏少丁的名字,然後對保箏說:“找到了。”


    保箏忙問:“在哪?”


    “我帶你去。”


    收了生死簿後,寶正攬過保箏的腰。


    沒等保箏反應過來,二人直接化成了一道光,衝出了窗戶,衝向了高空。


    在雲端之上,保箏冷得發抖,又害怕得要命,感覺隨時會掉下去一樣。


    她抓緊寶正的手,緊閉雙眼,“阿寶,我怕!”


    寶正說:“快到了。”


    保箏打開一絲眼縫,發現還在高空上,腳都軟了,“好冷啊!”


    她話音剛落,寶正就在她眉心處點了一下。


    瞬間一股暖流蔓延全身。


    僅一秒功夫,保箏就感覺不到刺骨的寒意了,身子還暖暖的。


    就連吹著的強風,都是暖的。


    “阿寶,你給我施法了嗎?”


    寶正嗯了聲。


    “好神奇啊!”


    “做好準備,我下去了。”


    旋即,寶正身子往下一沉,往下空飛去。


    突然的失重感,把保箏嚇得尖叫起來,“啊——救命啊——”


    從地麵上看,她們二人如同流星一樣,一瞬就從空中閃過去了,除了拖著尾巴的一束光芒,連影子都沒有。


    幾秒後,寶正在地麵現身。


    保箏站在地麵後,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這裏是郊外的一處廢工廠。


    寶正鬆開保箏後,就直接朝廢舊工廠的大門走去,沒管保箏了。


    此刻門口有幾個保鏢在守著。


    一看到有個女人硬闖,他們紛紛站出來,排成了一字型。


    站在中間的保鏢喝問:“你幹嘛的?”


    寶正麵無表情,無視那個保鏢的話,徑直地向保鏢走來。


    那保鏢朝同夥們說:“來壞董事長好事的,動手!”


    然後,他們剛做起進攻的姿勢,突然就被一股力量彈了起來。


    他們全身向上拋了一米高,身體全橫了起來,然後橫起來後,整個過程變得緩慢。


    寶正眼睛危險地一眯,頓時眼前這些保鏢全部快速掉落,砸在了地麵上,疼得蜷縮了起來,哀嚎不斷。


    麵無表情的寶正直接從一個保鏢身上跨過去,進入工廠內。


    不遠處,柏少丁被吊了起來,有兩個保鏢在用鞭子抽打。


    健壯的體魄,已皮開肉綻。


    可盡管被抽得皮開肉綻,仍舊不坑一聲。


    柏少丁對麵的那張單人沙發,坐著一個老男人。


    但這個老男人,不是保箏的父親。


    老男人看到柏少丁被打得皮開肉綻了也不坑一聲,不禁嗤笑一聲:


    “嗬,夠種,但有什麽用?以你那點資產,還想娶保氏集團未來的掌權人?


    我告訴你,你根本入不了保董的眼,保董隻認經濟實力,可不認人。


    這不,我這個位列富豪榜百榜內的人,才有資格當他的女婿。


    他看中的是我將來能和保氏聯合起來,依然還是國內位列富豪榜前四的富豪位置,


    不是他女兒想喜歡誰,他就讓誰當他的女婿。


    小子,你也別怪我,今天我要把你廢了,保董才願意讓我跟他女兒聯姻,這麽好的機會,我是不可能錯過的。


    所以,你認命吧,誰讓你愛誰不好,愛上我未來的老婆!


    你不是經常健身嗎?行,我看你能扛多久。”


    說到這,老男人眼神一狠,吩咐保鏢:“給我繼續往死裏打。”


    就在保鏢抽鞭的一瞬,寶正的身影一閃而來。


    以神速靠近柏少丁,並幫柏少丁解了繩子,還把柏少丁帶走了。


    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還來了一招掉包!


    整個過程,僅用一秒!


    等她把柏少丁帶出工廠大門後,裏麵的保鏢手中的繩子已經抽到那個被綁的人身上!


    此時,單人沙發已不見老男人的身影。


    “啊——”


    赫然,傳出老男人的慘叫聲!


    保鏢覺察不對,馬上看向單人沙發,發現老男人不見後,又看向被吊著的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才發現,老男人不知道怎麽就被綁起來了。


    另一個保鏢似乎被控製了一樣,使勁抽打起來。


    老男人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慘叫。


    “畜牲,快住手,是我!”


    此時,工廠外麵。


    寶正在保箏身邊,把柏少丁鬆開。


    恢複自由身的柏少丁,身子一軟,跌倒在了地上。


    保箏趕忙扶住,心疼得猛掉眼淚,“少丁,疼不疼?我爸太不是人了,怎麽對你下那麽狠的手,都怪我,沒能阻止他,”


    柏少丁虛弱道:“沒事,不怪你,這是我選擇的。既然選擇跟你在一起,就已經想好了會麵對這些了。”


    寶正歎了口氣,然後蹲下來,掌心凝聚法力,“來,我幫你療下傷。”


    …


    市中心一別墅區內。


    循渡在一棟獨棟別墅門口停下腳步。


    根據妹妹提供的燼吟母女住的地址,他找到了這裏。


    抬頭,望著麵前這棟三層別墅,不禁出了神。


    那晚黑燈瞎火,他看不到真正的燼吟長什麽樣。


    燼吟也看不到他長什麽樣。


    估計燼吟也根本不知道那晚跟她一起纏綿的人是誰吧。


    等下見麵,他該怎麽說明自己的身份?


    如果女兒知道他是她的親生父親,會不會認他?


    “請問,你找誰?”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嗓音。


    聞聲,循渡一下子從思緒中迴過神,身子微微顫了下。


    這聲音……是燼吟本人嗎?


    或者,是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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