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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縷縷陽光,照在兩邊開滿繁花的小路上。


    一名女子高坐在馬背上,看著前來相送的一行手下。


    “陶少主,您一路保重。”手下囑咐到。


    他們的陶少主獲得有關絕世的重要消息,必須盡快迴宮稟報太子殿下,一行人行走難免會緩慢些,陶暮雨便隻身一人先行一步,而他們隨後再出發。


    “好,告辭!”陶暮雨點點頭,揚起鞭子便絕塵而去。


    剛轉過幾個路口,便見另一位女子身穿白衣飄飄然地坐在馬背上,愜意地看著她疾馳而來,可見已經等她許久。


    這正是要偷偷與她一同迴宮的衛兮晚,為了與衛兮晚同行,陶暮雨找理由撇下了一眾手下,兩人相約在這個路口匯合。


    “你確定要和我一起迴去?”陶暮雨再次開口問到。


    其實衛兮晚大可以放心將所有事都交給她,想必跟她迴去,是擔心出了萬一,應付不來宮中之事,隻有她們倆聯手,才是滴水不漏的關鍵。


    “對啊,我就偷偷住在你的府院裏,先在宮裏打探一下情況,等一切順利了,我就迴天曜山,安排好絕世之事,再光明正大地迴宮。”衛兮晚笑著翻身上馬。


    任誰都知道此刻並非是她迴宮的最好時機,衛兮晚對陶暮雨說的這些理由,也並非全部實話,真正催使她冒著風險迴宮的,是心底那一抹愈發濃鬱的思念。


    “唉~那走吧。”陶暮雨搖搖頭,她與衛兮晚相識數十年,她心裏的小心思自己又怎麽會不知道。


    “那走吧。”衛兮晚眨眨眼睛衝著陶暮雨笑,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絲嬌羞之態。


    絕世其實是太子王承宸的勢力。


    消息在短短幾日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播著,不出幾日,幾乎舉國皆知。


    皇帝震怒,這個消息無疑是投進皇帝與太子之間的一個響雷,朝廷已呈一觸即發的狀態。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蘇義霖看著站在窗邊神色凝重的王承宸,開口問到。


    自從這個從天而降的謠言隨著陶暮雨一起進到宮中,他們的一切計劃就變得非常被動,甚至,可能不能等到九月了。


    “不等九月了,就下個月初。”果然,王承宸沉聲開口,冷峻的麵容上露出一抹狠絕。


    原本計劃,奪位之時定在九月,可是絕世這一招,確實是可謂一個“絕”字。


    “一個女人……”王承宸輕輕呢喃到,烏黑深邃的眼眸輕眯,陶暮雨帶迴的消息,這個女人,叫公輸可蘭。


    曾經東曳國皇帝的寵妃,現如今絕世的尊主,衛兮晚剛進宮時手持的東曳國傳國玉璽,也是從她手裏拿到的。


    衛兮晚當時說這個蘭妃已死,可據陶暮雨調查,這個公輸可蘭後來卻被人救了起來,然後一步步地在天曜山造就了絕世。


    這個女人,用了一個聰明絕頂的謊言,保全了絕世,並且讓他奪位的計劃整整提前了一大截。


    所有關於絕世的一切,似乎都已經很清楚了,可他怎麽覺得總感覺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現如今還是沒有衛兮晚的消息,下個月初,她最好迴來。”蘇義霖歎了口氣,這個衛兮晚知不知道,要變天了。


    聽到衛兮晚的名字,王承宸似乎突然想到些什麽,轉過頭看向蘇義霖:“陶暮雨可有去查衛兮晚在何處?”


    “查了,一邊查絕世,一邊找衛兮晚,絕世是查到了,衛兮晚找不到。”蘇義霖話音一落,便覺得有一絲不妥。


    “連朝廷查了多時都沒有結果的絕世都能查得如此清楚了,竟然查不出個衛兮晚……”王承宸冷聲道,“難道說……衛兮晚比絕世還不簡單?”


    蘇義霖不語,這句話說得沒錯,按道理來說,在陶暮雨心中,衛兮晚應該比絕世要重要得多。


    既然能查出絕世,就一定會暗地裏舉整個離宗劍莊的力量去找衛兮晚,如果還是沒找到衛兮晚,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衛兮晚並不簡單,二便是衛兮晚已經死了。


    衛兮晚死了應該是不可能的,但所說衛兮晚不簡單,卻也說不通。


    再不簡單,也不至於比絕世還要難查,讓堂堂離宗劍莊的少主都沒辦法查得到。


    唯一的可能,便是陶暮雨已經掌握了衛兮晚在何處,甚至於兩人已經見麵,而她沒有說出來,衛兮晚也沒有迴宮,唯一的原因應該就是刺殺羅正毅一事尚未洗清,不敢輕易迴宮。


    蘇義霖能分析至此,王承宸顯然也早已經想到這些。


    “想必通過陶暮雨,衛兮晚也會知道奪位之期,看來不必擔心了,她一定會掐著最好的時機迴宮來的。”蘇義霖輕笑,衛兮晚一向聰明,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既然如此,那羅將軍一事,便按查出來的證據給衛兮晚洗脫罪名吧,其餘的,等她迴來再說。”王承宸開口到。


    至於衛兮晚殺了西嶽國盤盤角城的將軍,和叛變者陳駱的功,就等他登基以後再算。


    “真噠?”衛兮晚看著剛帶迴消息的陶暮雨,開心得幾乎跳起來。


    刺殺羅正毅一事,今日王承宸已經下旨洗清她的罪名,也就是說,她隨時可以光明正大迴宮了。


    “嗯,真的。”看著衛兮晚開心的模樣,陶暮雨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彎了起來。


    “我想看看那還我清白的……”


    “打住!”衛兮晚話還沒說完,就被陶暮雨打斷了,“想讓我偷偷拿給你看,你想都別想。”


    她還不知道衛兮晚的心思,要是能看到王承宸親筆寫下澄清她罪名的一個個字,她都能開心好幾天。


    隻不過那東西放在太子宮的書房裏,陶暮雨不可能拿得到,除非去偷,但是冒這麽大的險,根本不值得。


    “你再考慮考慮呀!”衛兮晚委屈巴巴地看著陶暮雨。


    “這事沒得商量哦。”陶暮雨還是堅決不答應,堂堂離宗劍莊少主去偷東西,還是偷這麽一個可有可無純粹圖開心的東西,實在是傻子才會去做的事。


    可偏偏有人就是傻子。


    在這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衛兮晚趁著陶暮雨已經就寢,一身黑子偷偷地潛進了太子宮。


    她想看一眼而已,就隻是看一眼,當然最好是還能遠遠地看一眼王承宸,不被他發現。


    夜行皇宮這種事她衛兮晚也不是第一次了,便輕車熟路地摸索到了太子宮書房。


    已是深夜,書房空無一人,隻有桌子上還亮著幾根蠟燭,但在偌大的書房裏仍舊顯得很是昏暗。


    衛兮晚輕輕地蹲下,在桌麵上翻動著,還未翻幾下,遠處便傳來了腳步聲。


    手上的動作一頓,衛兮晚暗叫不好,這是王承宸的腳步聲,書房隻有一個門口,而這腳步聲的目的地明顯是這書房。


    衛兮晚熟知太子宮的布置,按腳步聲,可以聽出距書房還有一個轉角的距離。


    從門口出去顯然不可能,出去便迎麵撞上了,隻有……


    衛兮晚一揮手,蠟燭熄滅了,現在熄滅蠟燭時間還來得及,尚未走過轉角的王承宸,並不能看見書房的燭火突然熄滅。


    沒有燭光,偌大的書房,足以讓她悄無聲息地暫時藏身在此,然後再趁機逃出去。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一身酒氣的王承宸步伐不穩地走了進來,有些許踉踉蹌蹌的模樣。


    是鳳凰釀,這種酒隻供南澄皇族,味堪天下一絕,但酒性卻也猛烈。


    正好正好,衛兮晚輕唿一口氣,王承宸有點醉意,剛好方便她溜走。


    想罷,便踮起腳尖往門口的方向悄悄走去,剛走到門口,不料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她拉了迴去,房門也順勢被關上。


    衛兮晚纖細的手腕被王承宸的大掌扣住,毫無防備地被一把拉到了寬大溫厚的懷裏。


    心跳,快得像要跳出來。


    被他握住的手腕也在發熱,衛兮晚驚慌地抬頭。


    一抬頭,王承宸的唇驀地落下——


    帶著酒意吻密密地將衛兮晚的嘴封住,在她驚唿的那一瞬間,貝齒被輕而易舉地挑開,帶著男人的霸道和溫柔,肆無忌憚地品嚐著她的甜蜜。


    像世間最令人心醉的烈酒,一入口,便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心,在瘋狂跳動,就連唿吸都不敢。


    隻有微微顫動的身體,顯示出無比的慌亂和無助,她不敢動,也動不了。


    王承宸一手扣住了衛兮晚的手,一手緊緊地托住她微微後仰的頭,專注而略顯野蠻地霸占著懷中的女人。


    就這樣吧……她根本就逃不開的,無論事實還是私心。


    假裝忘記他根本不愛她,也假裝忘記他已經有了側妃楚湘落,或許自己真的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綿綿密密的吻終於離開了嬌唇,衛兮晚止不住地微微嬌喘,本以為已經結束,溫熱卻漫到敏感的耳窩,再繞到頸畔。


    一直到她腳趾都蜷縮起來,快要站不住了,還不肯放過。


    衛兮晚的身上早已染滿了鳳凰釀的酒味。


    終於停了下來,王承宸醉眼朦朧地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輕柔而愛憐地開口:


    “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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