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舟,有意思嗎?”走上前去,柳蒹葭一副護犢子的姿態,“你真想打架,我陪你打好了。”


    雖然沒有見過葉輕舟出手,陳陽練習那套拳法也有一段時間。


    但暗夜行者和普通人之間根本不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葉輕舟突然發起的挑戰,對陳陽來說很不公平,而且,這也是一場毫無必要的爭鬥。


    她不會因為葉輕舟在擂台上打贏了陳陽,就會因此對他的追求做出讓他感到滿意的迴應。


    葉輕舟皺了皺眉,隨即說道:“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希望你別插手,我早就想教訓他了,他算什麽東西,一個破落戶,哪有染指你的資格,就算你不喜歡我,作為青梅竹馬……總之,我是一定要打他一次的,你現在不準,我當然無話可說……”


    “行了,別逼逼了。”陳陽實在懶得再聽他講廢話,繞過柳蒹葭,無視了她的阻攔,直接上了擂台。


    葉輕舟傲慢地望著眼前這個破落戶,心裏的怒火一瞬間燃燒起來,眼神也因此變得異常淩厲,鋒芒畢露。


    第一次在京都見到陳陽,看著他當麵親吻柳蒹葭,那時就想動手了,但卻錯失了機會。


    最近和柳蒹葭的出雙入對,更是讓葉輕舟憋了一肚子怒火。


    現在既然已經上了擂台,接受了這份挑戰,那便是男人之間的決鬥,不用再有任何顧慮。


    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後,先擺出一個標準的格鬥姿勢,雙手戴著半指手套,衝陳陽勾了勾食指。


    “別說我欺負你,先讓你幾招……”


    話還沒說完,卻是隻見陳陽在一瞬間出手,就像是扔垃圾袋一樣,輕描淡寫地就把葉輕舟扔了出去。


    那一瞬間,和陳陽有著一樣身高的男子,竟是毫無招架之力,輕飄飄地飛到了擂台的邊繩上。


    在柳蒹葭的視線中,陳陽就是隨手揮動了一下,用的正是她所教拳法的其中一個招式,然而卻是猶如雷霆萬鈞之勢。


    葉輕舟撞擊在邊繩上,即刻又反彈了迴來,看得出來,他此刻腦袋裏是懵的,一臉的茫然。


    也是因此,當陳陽再次欺進上去,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格擋,下一刻,轟的一聲,整個人又像沙包般飛了出去。


    這一次,擂台的幾根邊繩都沒能攔住葉輕舟,一瞬間被他撞至繃斷。


    而他的身體飛出了擂台,掉落在一堆訓練用的器械之中,掙紮了幾下,卻隻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柳蒹葭目瞪口呆,整個人像是一根木頭一樣站在原地。


    看到陳陽走向葉輕舟時,才陡然地驚醒過來,隨即大喊道:“不要!!”


    喊得晚了一點,陳陽提著一隻啞鈴,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隨後,照著葉輕舟腦袋,用啞鈴重重地砸了上去。


    先是“砰”的一聲,接著便傳來顱骨碎裂的聲音,葉輕舟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叫喊,便已然昏死了過去。


    幾秒鍾的寂靜無聲,柳蒹葭瞠目結舌,望著那邊血泊中的葉輕舟,張了張嘴,呐呐地無法言語。


    此時卻是有幾人出現在門口,都是生麵孔,想必是總部那邊,跟著上次行動的總指揮過來的人員。


    原本還在大聲地議論著幽靈這幾天以來的報複,聽起來倒也俱是義憤填膺,隨後便看到那邊的一幕。


    頓時間,幾人震驚的一齊變了臉色!


    “輕舟!”


    “搞什麽!”


    走在最前方的那名男子最先跑了過去,其餘幾人也都快速地跟了上來。


    原本以為隻是一場簡單的鬥毆,然而當清晰地看見葉輕舟頭上破碎的骨血時,俱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已經昏死過去的葉輕舟口中還在吐血,氣息奄奄地倒在地上,看起來慘烈至極。


    幾秒鍾後,場麵已然亂作一團。


    有人在大聲地唿喊著醫護人員趕來急救,有人則是直接跑去樓下叫人。


    另外幾個卻是望著剛丟掉啞鈴的陳陽,驟然間升騰起一股怒火,也使得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陳陽聳聳肩,淡淡一笑,“是他自己主動挑戰我的,呐,這裏麵不是有監控?你們自己去調來看好了。”


    抬手指向掛在牆上的監控,看起來倒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神情。


    怒火中燒的幾人表情僵在了那裏,隨後望向柳蒹葭,大抵也都知道了是怎麽迴事。


    然而事情畢竟已經鬧到了很嚴重的地步,在張大彪趕來之後,柳蒹葭被原地停職,陳陽也被帶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外麵,如今還能正常活動的一群人望著監控畫麵,都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從上到擂台,陳陽的兩次出手,幹淨,利落,勢如破竹。


    固然第一次有偷襲的成分,但那樣敏捷的速度和力量,即便葉輕舟在當時有所準備,也改變不了被丟出去的結局。


    而後麵用啞鈴砸下去的時候,陳陽背對著監控,卻是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毫不猶豫的一記重擊,讓每一個人都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因為是單向玻璃,看過監控之後,眾人齊刷刷看向審訊室裏的那名男孩子。


    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此時的葉輕舟還在搶救,能不能活過來就要看命了。


    當然沒有人希望聽到噩耗傳來,也對陳陽的所作所為,無可抑製地感到憤怒。


    然而,表麵上當然嚴禁私自鬥毆,但這種私底下的挑戰,尤其是對於黑冰台而言,並沒有明令禁止。


    葉輕舟主動挑釁,而且也做出了攻擊動作,陳陽被動地還擊,最終重創了對手,又有什麽可以指摘的地方?


    即便拿到明麵上來說,一個在編的暗夜行者,主動去挑戰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最終的戰敗,也隻能是說技不如人。


    倒是可以在最後的那一下重擊做點文章。


    然而都是要臉的人,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爭風吃醋引起的決鬥,在那種局勢下,做出怎樣的還擊都是理所應當。


    一群人苦著臉,真動用明麵上的東西,當然可以毫無疑問地將陳陽送進監獄,問題是,真要這麽做嗎?


    所有人都看向了張大彪。


    張大彪還沒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處理意見,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備注的是劉國強,接通,這邊還沒說話,對麵已經先聲奪人。


    “張大煙槍,聽說你們把我兒子抓了?”


    “你兒子?……呃,陳陽?”


    “怎麽,你們黑冰台是欺負我老劉家沒人了是嗎?”


    “國強,這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什麽也沒想,我兒子鬥毆,傷人,我都認,你們真要把他送上法庭,那我也隻能讓律所和你們打打官司。但我記得,你們黑冰台並不禁止私下挑戰吧,難道就因為技不如人,你們連一點臉都不要了?”


    “你先聽我說……這個事情還沒嚴重到你說的這個程度,現在還在等葉輕舟的救治結果……”


    “你別拿葉家來壓我,很多事情大家不用說的太明白,就算捅破天去,理虧的還是他葉輕舟,你說呢?”


    “老朋友,你就別為難我了,你知道這個事情我的意見其實不太重要。”


    “行,既然是朋友,我不為難你,立馬放了我兒子,其他方麵我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話說陳陽什麽時候成了你兒子了?”


    “聽你這口氣,他不是我兒子你們就可以隨意欺負了?”


    “瞧你這話說的……行了,你改天記得請我吃飯。”


    結束通話。


    張大彪揉了揉眉心,轉身問道:“葉輕舟脫離生命危險了嗎?”


    “還沒有。”旁邊的一人說道,“上峰剛才來電話,他會立馬趕過來,頭兒,你看這陳陽……”


    “事情結束之前,先讓他住在醫院裏……陪他女朋友去吧,張先生過來了你們立馬通知我。他娘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沒一件事是順心的……”


    抱怨了一句,張大彪揮了揮手,片刻,陳陽離開審訊室,得知暫時不能離開醫院,倒也坦然地接受下來。


    再見到柳蒹葭,兩人在辦公室裏相顧無言,不片刻,卻是都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然而女人的笑容很快在臉上消失,滿心狐疑地望著陳陽:“我是什麽時候教你的武功?”


    “就……過年迴來吧,怎麽了?”陳陽裝作不解其意的樣子。


    果不其然,接著便聽她說:“兩個多月,你就已經練到了這個地步?”


    陳陽伸出手,比出一個手刀,虛空揮了揮,看著竟是有些茫然地說道:“你不是說練到炁勁外放就算小有所成嘛,我的進度是不是有點緩慢了?”


    隨著他的揮擊動作,空氣中陡然“劈啪”爆響了一聲,就像高壓鍋爆了一樣,四周的氣流一瞬間被炸開。


    柳蒹葭頓時睜大眼睛,心中的震撼感,簡直不亞於當初看到師父一拳轟爛一堵牆。


    訝然半晌,才是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很難嗎?”陳陽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那神態仿佛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隨後又笑道,“當然還是你這位師父教的好啦。”


    柳蒹葭躍躍欲試,最終還是丟棄了要找他打一架的想法,隻是歎了口氣:“先不說這個,你這次惹上大麻煩了,希望葉輕舟死不了……喂,你還笑,一場比鬥而已,哪有像你那樣下死手的。”


    陳陽撇了撇嘴,“你不能指望我一個毫無戰鬥經驗的人,會對情敵手下留情,換做是葉輕舟,你覺得他會因為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就對我高抬貴手?別逗了,我又不是傻子,既然上了擂台,當然要全力以赴,沒直接打死他,都算他命大了。”


    一邊說著話,他來到窗邊,此時一輛轎車從醫院的大門駛入進來,隨後不久,在大樓前停下。


    一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下車,看起來相貌堂堂,頗有威嚴。


    望著此人,陳陽嘴角扯起一絲冷笑,下一秒,卻又滿是好奇地問道:“那人是誰啊,連張大彪都要給他開車門。”


    柳蒹葭朝樓下望去,皺了皺眉,淡聲道:“不該問的別問。”


    “呃……他不會是來找我麻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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