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後,防風意映生下一個男孩,取名防風瑱,塗山璟也正式的全麵接管塗山氏了。


    一個月之後,老太太含笑嘎了。


    塗山氏所有店鋪掛了一個月的白番,給老太太開追悼會呢。


    瑲玹怕小夭知道又跑去安慰塗山璟,就沒告訴她,然而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小夭出門就會知道這些事。


    紫金頂外蛇莓兒來求見小夭。


    小夭立即下山去見她。


    蛇莓兒一看見小夭就跪地叩拜,小夭扶她起來。


    “這段日子我沒怎麽出門,太夫人去世的消息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太夫人去世之前允我落葉歸根,臨走前,我特意來此向王姬辭行。”


    “你有心了,迴到九黎以後好好生活。”她看向苗莆“去給蛇莓兒收拾點金銀細軟讓她帶上。”


    “是。”


    蛇莓兒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真的不需要。”


    “需要的,迴鄉的盤纏總要帶一些,出來這麽久衣錦還鄉你家人也會高興。”


    “族長已經賞賜了不少東西。”


    “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我可是巫王的弟子,你難道要違抗我的命令?”


    “不敢。”


    “那就好。”


    小夭頓了頓,問。


    “塗山璟還好嗎?”


    “不太好,太夫人去世,族長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小夭能想象璟現在有多難過,她暗暗歎息,這樣下去不行,她得去安慰他一下。


    “太夫人去世的第三日,篌公子的夫人藍枚也去世了。”


    藍枚不過是個奴婢,死了就算了。不過,依小夭看來,能讓篌下殺手逼她自盡那隻能是藍枚倒黴發現了他和意映的奸情。


    “我知道了。”


    包袱已經拿來了,小夭遞給蛇莓兒。


    “王姬保重,有生之年若你來九黎,我一定款待。”


    “嗯,保重。”


    看著蛇莓兒遠去,小夭讓苗圃先迴去,自己則是徒步往山上走去,走了很久,直接坐在石階上,開始神遊天際了。


    她的分身已經跑到璟身邊去了,璟穿著一身白,臉上沒有笑容,背影單薄的站在他奶奶的院子裏,好可憐的樣子。


    “璟。”


    塗山璟聞聲緩緩轉過身,看見是小夭,這個時候,哪怕看見小夭他也笑不出來。


    小夭走近,捧著他的臉,安慰。


    “奶奶堅強的撐到意映的孩子落地,已經沒有遺憾了,她是含笑去的,另一個世界裏,奶奶一定過得很好。”


    璟眼眶一紅,沒有哭出聲,眼淚也沒落下,仿佛已經沒有眼淚了。


    輕輕拍拍璟的臉,小夭道。


    “你還有我,不難過了,好嗎。”


    璟隻是看著小夭,舍不得移開眼。


    小夭道“你現在不能再傷感了,趕緊振作起來,還有人等著你去收拾呢,拿出你雷厲風行的手段,好好整治他們,加油。”


    璟淡淡點頭,擁抱小夭,這世間還能讓他留戀的唯有小夭一人了。


    ……………………


    石階上,小夭還在通過分身感受塗山璟的悲傷,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是瑲玹,他不知何時坐在她身邊,這一次小夭都沒有察覺,可見這個人的修為上升之快,令人咂舌。


    “想什麽呢,連我靠近你都不知道。”


    “沒什麽,隻是突然感歎生命的脆弱,世間不管是神還是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爭搶的意義在哪裏呢?”


    瑲玹脫下自己的披風給小夭裹上,輕輕擁住她的肩。


    “生死的事我們掌控不了,所以才拚命的抓住自己能掌控的一切。”


    “唉。”小夭歪頭靠在瑲玹肩膀上“一群俗人,就不能開心的過好自己的每一天嗎。”


    瑲玹的側臉貼在小夭額間,隻是這麽片刻的溫存都讓他眯著眼睛沉淪。


    “與其關心別人,到不如先把你自己照顧好,隻要你開心就行了,別人的事讓他們自己煩惱去吧。”


    “可是我也有煩惱。”


    “說來聽聽。”


    小夭坐正看著他,突然靠近在他側臉親了一下。


    “這就是我的煩惱,你懂吧?”


    “……”


    瑲玹愣愣的看著小夭,半晌沒迴過神來。


    他目光微微閃動一下,左右看看,好在是阿念和淑慧都不在,不然還得了。


    微微斜倪了小夭一眼,也沒有責怪,反而強忍住內心的雀躍。


    “走吧,風大,迴去了。”


    小夭耍賴的攤手攤腳。


    “我走不動了,這個山道好高好長,我爬了好久才看見紫金殿,你背我上去。”


    瑲玹還能說什麽,無奈的側身道。


    “上來吧。”


    “嘻嘻。”


    小夭趴在瑲玹背上,歡快的蹬蹬腿,拍他屁股。


    “駕,衝啊,瑲玹給我衝啊!”


    “……你把我當馬騎啊?”


    “沒有啊,駕駕駕,快衝!”


    “這還沒有?”


    “真的沒有,走啊走啊,駕,我們朝紫金殿出發,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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