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古堡的夜晚富江睡得並不是很安穩,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房間那堆珠寶上麵,發出耀眼而又精致的光芒。


    可總能聽見有人似乎在唱歌,這讓富江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吵死了!”


    富江不滿的從巨大的床上坐起身來,她不滿的下床穿上鞋準備看看誰這麽晚不睡覺就算了還像隻鳥兒一樣在不停的歌唱。


    富江白色睡裙的裙擺在空氣中像是花朵一樣不停的綻放著,她推開房門一步一步的朝著聲源的方向走去。


    月光透過巨大的窗戶照耀在她經過的那條走道之中,似乎唱歌的人在歌頌著誰。


    她沒走多久,就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子坐在陽台的圍欄上麵,一晃一晃的,似乎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


    皎白的月光打在他深紫色的頭發上,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很快他停下歌聲迴過頭來,重重的黑眼圈無神的看著富江。


    奏人抓著自己手中的小熊,衝著富江擺了擺手,然後像是說悄悄話一樣開口:“是新母親來了。”


    “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麽?”


    富江看著他一搖一晃的舉動絲毫不會替他感到擔心,反倒是自己也坐在了這圍欄上麵。


    夜晚的風很涼爽,低頭看下去一片片花海都在衝著富江搖曳著自己的身姿。


    “關你什麽事?你隻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


    奏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的兇狠起來,可下一秒卻被富江毫不猶豫地扇了一巴掌,他呆呆地的抱著小熊嚎啕大哭了起來。


    “替代品?奏人可真是不會討媽媽的歡心啊,你覺得有誰能夠有資格讓我替代?哈哈哈。”


    富江衝著奏人嘲諷的開口,說完她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她看著奏人同情中又帶有諷刺。


    “嗚嗚...為什麽你也要欺負我,小熊為什麽新母親也要欺負我!”


    奏人緊緊的抱住手中的小熊,他的眼睛因為哭泣過後變得有些腫脹,但眼淚卻是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淌。


    “欺負你?我可是有好好和你說話的哦,是不是啊我可愛的奏人?”


    富江轉過身去,看著旁邊一直在瘋狂哭泣的奏人開口,她伸出手撫摸著剛才被自己打出痕跡的臉蛋,像是憐憫一樣的開口。


    甜膩的氣息包裹著奏人,奏人很喜歡甜,他停下了哭泣,眼淚也逐漸變少。


    奏人呆呆地看著富江,富江的眼睛在這漆黑的夜晚中像是閃耀的星星,裏麵有著自己的倒影,她直勾勾看著自己的時候像是媽媽真的愛著自己一樣。


    記憶中那個女人的臉浮現在腦海之中,奏人下意識地抓緊小熊,可看著富江又忍不住幻想,如果新媽媽真的愛自己該有多好?


    富江看著奏人停下了笑容,她也將手收了迴去打了個哈欠。


    抬頭看著天空,這裏的天空格外的黑,夜晚隻能看見月亮醒目的掛在沒有星星的夜空之中。


    這是奏人第一次沒有吃到甜食卻也停止哭泣,似乎新媽媽身上的氣息能讓自己停止了哭泣。


    他擦了擦剛才哭泣的眼淚,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富江,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剛才我在唱歌歌頌曾經的母親。”


    沒過一會奏人和富江一起看著沒有星星一片黑雲的夜空開口,他的眼睛也不像是一開始那樣腫脹,紫色的眼睛裏倒映著小熊的倒影。


    他抱住小熊又看了看富江,似乎小熊沒有一開始那麽重了。


    “歌頌?居然有人需要喊人歌頌自己,哈哈哈。”


    富江毫不猶豫地發出爆裂般的嘲笑聲,她的笑聲在寧靜的夜空之中格外的醒目。


    奏人有些不開心的看著她,剛想說什麽,又不希望富江討厭自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兩難地步。


    可他總覺得富江這樣的就是會看不起自己,他開始變得暴怒起來,“你什麽都不知道!”


    富江這次倒沒有伸手打他,反倒是用著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他。


    “我為什麽會知道?”


    富江歪了歪腦袋開口,她隻是覺得好笑,居然有人覺得被歌頌美麗是一種快樂,像她這種天生麗質的,無論有沒有人歌頌她都是最完美的。


    強行讓人歌頌自己的美麗不過是一種想找到新方式取悅自己的傻瓜罷了。


    富江看著奏人那副有些天真的模樣瞬間就將他拉迴到了現實之中,也將那個女人的臉從自己的腦海中瞬間打散。


    他沒辦法否認富江是她見過最完美的女人,自己見到她的時候心中都忍不住開始自卑,像自己這樣隻會哭的家夥,肯定會被她看不起的。


    “小時候母親會因為我的歌喉給予我更多的愛,隻要在母親麵前歌唱她的美麗,她就會說她是多麽的愛我。”


    奏人低下頭沉沉的開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覺得富江是看不起自己的,可視線卻始終舍不得從她的身上離去。


    富江實在是太過耀眼了,她的外表完美無瑕,可奏人能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一種與自己相似的氣味。


    像是枝葉繁茂的大樹,可根部卻是腐爛的,甚至能夠嗅到培育它的泥土中有著不少黏糊香甜鮮血的氣味。


    他不討厭這樣的富江,更或者說富江的一切都滿足他另一種的幻想。


    “真是可憐的孩子啊,不過隻要你對我的付出足夠,我也會給你分出一點點視線的哦。”


    富江故作憐惜的捧起奏人的臉,直到奏人看上去變得有些不自在她才勾起唇角緩緩地開口。


    “你想要什麽?”


    奏人看著她的眼睛,此時的奏人已然被富江所蠱惑,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富江的愛,似乎她才是真正的好母親。


    “唔,小傻瓜,你要知道隻有一切珍貴華麗完美的東西才能配得上我。”


    富江衝著他笑了笑,像是哄小孩一樣用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奏人的鼻子,這也讓奏人感受到他是更喜歡富江多一些的。


    他看著富江的眼睛,裏麵像是有著無數小手,衝著他不停的嬉笑,喊著他一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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