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辦喜事的燈籠,綢緞丟的四處都是,土壤被鮮血染的烏紅。


    在庭院中央有個穿喜服的女子被人釘在了木板上,而她的頭頂是一把利刃,連接著利刃的是三條麻繩,麻繩固定的那端被一根微弱的燭火燒著,每燒斷一根,那把利刃便往下落一截。


    在那名女子身後,約莫七八個人手腳被綁,隻能發出嗚嗚的哽咽聲。


    「出事了!」我喊道,二話不說飛了進去。


    當我準備落地時,七八支黑色暗箭朝我而來。


    「燕遊!小心點!」路時修在身後喊。


    好在我反應敏捷,畢竟輕功不是白練的。


    其餘幾人也感到不妙,立即闖進來,順利解救了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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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爹!」那穿喜袍的女子妝容都哭花了也顧不上擦一下,忙跪在地上拉著我衣袍,向我求救。


    我伸手將這人扶了起來:「姑娘不知如何稱唿,可以慢點說,別著急。」


    這位姑娘喘了口大氣,著急道:「我、我姓柳,柳茵茵,我爹是柳派掌門人柳泉,就在不久前,我爹被一群黑衣人搶走了,他們讓我拿東西去贖他,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我爹從來沒跟我說過。」


    聞言,宋晗星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套路……」


    戚玉自然察覺到了宋晗星的不安,伸手握住宋晗星,輕輕拍了拍他後背:「別怕,哥哥在這。」


    「看來又是黑銀幫,怎麽這幫派裏的人作風如此不一樣?」


    很明顯來這家的人更加嗜血殘忍,從這家人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和孩童卻也沒放過就能看出來。


    他們沒有將人直接殺死,而是選擇更加殘忍的方式,讓他們自己麵對自己的死亡倒計時,更像是在玩命一樣。


    一想到這,我氣得發抖。


    路時修眉尖微蹙,解釋道:「如果單單按照他們的作風來看,很正常,這幫派收的都是亡命徒,有的人背負的多,自然殘忍無道些。」


    「這些年,武林一直在試圖剷除黑銀幫,然而這幫派卻如同頑疾般存在。」寧安遠本不欲惹江湖事,可如今才發覺根本做不到。


    他嘆了口氣,扯扯褚煦衣擺,偏頭無奈道:「夫人,看來咱倆這次之旅當真刺激啊。」


    「別貧了,救人要緊。」褚煦說道。


    「夫人都這麽說了,那人自是要救的。」


    被褚煦橫了眼,寧安遠才老實在在地問起柳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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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姑娘,你可知他們讓你何時交換?交換物件是什麽?」


    姑娘點點頭:「隻是說讓我明日午夜子時將秘籍交給他們。」


    聞言,我困惑道:「奇了怪了,若是交代這些,前提便是你不會死,可今日你若無人救的話,必死無疑,他們是怎麽知道你會被救走的?」


    須臾之間,我抬頭和路時修對視了眼,眾人哪怕沒有明說,也猜出來是怎麽迴事了。


    「茵茵姑娘,救你爹的事我們管了,現在得麻煩你一件事,你願意嗎?」我問。


    「各位俠士,就是讓茵茵自戕,茵茵也毫無怨言,隻求能就迴爹爹。」柳茵茵說完,朝眾人跪拜了下。


    於是,我俯身和柳茵茵說了些話。


    柳茵茵聽後,滿是震驚。


    「茵茵姑娘,人心薄涼,我不懂這裏麵誰是那邊的人,得讓你來判斷了,我們就在附近,你不用怕。」我說道。


    柳茵茵咬住唇死死不聲,輕輕點頭,應了我們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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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將庭院恢復了原貌,一切如我們未曾來過一般。


    隨後幾人隱匿於四周。


    果然不出我所料,三炷香的時間紅色木門被撞開。


    闖進來的是慌慌張張的新郎。


    「茵茵你別怕,我來救你了!」


    新郎滿臉焦急,欲闖進來。


    可明顯在踏進庭院那刻遲疑了一步,將腰間的長劍拔出後,才踏進庭院。


    「若那人是你,我會不顧一切衝進去。」我指著那人的劍,十分不屑,俯身悄悄湊近路時修耳邊說道。


    路時修聞言,伸手輕輕捏了下我耳尖:「那我倒是希望你全副武裝來救我。」


    我撇撇嘴,自是知道路時修什麽意思。


    無非他不願看我受傷,而我又救他心切罷了。


    這麽一想,心裏其實挺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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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關自然恢復不了原狀,我們幾人分散開了手動給他裝置暗器。


    隻見這位新郎身形倒是靈活,沒幾下便躲過了暗箭。


    新郎立刻解救了柳茵茵,上前將她扶起:「茵茵,你沒事吧?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柳茵茵搖搖頭,死死咬住唇什麽都沒說,臉上卻被淚水沾濕了。


    我知道她此時傷心的並不止她爹的消失,更傷心眼前日思夜念,將與之白頭的人會和這場綁架有關。


    「你知道那群人是誰嗎?」新郎問。


    柳茵茵搖搖頭,哽咽道:「蒙著麵,我看不清,求求你,救救我爹。」


    「茵茵,你這說的什麽話,你我即將成親,柳伯父自然也是我爹,你放心把東西交給我吧,明日我去會會那群人。」


    那人顯然心切了些,一下子說漏了嘴。


    柳茵茵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曾朝思暮想的愛人,哭紅了眼。


    如果說之前她還可以當做那群人判斷失誤,如今她還什麽都未說,這人卻連交易時間都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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