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珠最了解她爹,道:“爹,讓江海開車帶你去報警。江海,你還記得剛剛那個地方吧?”


    徐江海更想端了人販子窩點!


    但大嫂讓他保護下她爹,徐江海也無法拒絕。“記得的,嫂子放心。”


    “那你們去吧。記得低調點。”


    低調?


    徐江海秒懂。


    是不要暴露身份的意思吧?


    “成!”


    陳寶珠已經讓兩頭黑熊盯著那些人,不會有人逃跑。


    之所以沒讓人留守,是因為陳寶珠之前就感應到姚曼跑出來時,林子裏還埋伏著二十幾個人。


    這些人都是壯年且帶著武器。


    最讓陳寶珠意外的是,這些人隱隱以姚曼為主!


    他們就這麽有恃無恐的埋伏,讓陳寶珠不禁多想。


    這裏的公安機關真的能處理嗎?


    讓徐江海去釣釣魚也不錯。


    陳寶珠意味深長地看向姚曼,“現在帶我們進去吧。”


    “這麽多人都進去嗎?裏麵應該還有壞人的!”姚曼故作為難地看向陳家人。


    陳寶珠身邊這幾個男人不簡單。


    但陳家人都是老弱病殘。


    陳勝和一個當兵的不在還不在,就陳東旭三兄弟。


    他們之前沒出手,按照情報這仨就是兩個泥腿子,屁用沒有。


    等控製住陳家人看陳寶珠還怎麽囂張。


    就怕陳寶珠不肯進去。


    正當姚曼想找個理由忽悠陳寶珠進去時,就聽陳寶珠道: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在這兒陪著娘。就在車上等就行。我跟航川和周東然進去。”


    向文娜有些擔心。


    “寶珠,你要不留下來吧?”


    向文娜畢竟是市裏人,見多識廣。


    這些人販子最是喪心病狂,從不把人當人看。


    手段特別殘忍。


    寶珠可快生了,就算鄭航川他們厲害,但萬一不小心碰到寶珠,那可是三條人命。


    “三嫂,你放心吧。”


    向文娜還想說什麽,陳東升把她一拉,在她耳邊低聲道:“放心,寶珠這麽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要是有事,在川子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向文娜一想也是,就衝陳寶珠揮揮手,“寶珠,我們等你。”


    姚曼心中冷笑。


    等鬼呢!


    剛剛她已經看到了自己人的暗號,裏麵已經準備妥當,保準讓這些人有來無迴。


    “我們快進去吧,”姚曼提醒,“不然怕他們得到消息,再殺人滅口。”


    陳寶珠就笑。


    “好啊!”


    她似乎真的一點防備都沒有,跟鄭航川三人就走了進去。


    姚曼悄悄落後兩步。


    小巷看著平常,還有老太太在曬太陽,一派祥和景象。


    但在最裏麵的位置,早就被偷偷安裝了機關。


    有人推開門,就會有利劍射出,將人洞穿!


    就算是再厲害的人,在毫無防備之下也絕對不可能躲開!


    鄭航川的手已經扣在門上。


    姚曼神色激動。


    就是現在!


    鄭航川推門進去了。


    一切靜悄悄。


    姚曼傻眼。


    為什麽機關沒有觸發?


    但時間來不及姚曼多想,她隻能緊跟上去,希望院子裏其他的機關能讓這幫人死。


    可房間一個個被推開。


    一切如常!


    這不對勁兒!


    雖然不知道老祖宗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非要讓他們進這個院子才死。但她按照老祖宗吩咐安排的種種殺招都沒起作用。


    要不是東西都是她親自設計、參與安裝,她都要覺得這一切都是夢!


    陳寶珠又一次將房間內的機關收入空間,不動聲色地將姚曼的反應盡收眼底。


    原本陳寶珠以為姚曼是人販子,想拐賣他們。


    但現在看,姚曼卻是要殺他們。


    可如果真的要下死手,姚曼完全可以將這些機關安裝在路上,悄無聲息的暗殺。為什麽非要他們來這裏才動用殺招?


    這很說不通!


    陳寶珠從不是個糾結的人,想不通就不想,總歸這些人不是好東西!


    就在剛剛,陳寶珠已經探查到這看起來不大的院子有兩個超過三百平的地下室!


    第一層關押著女人和孩子,有超過五十人。


    第二層則是一箱箱的軍火和各種文物寶器,更有十幾箱的大黃魚!


    文物和大黃魚都被包裝好單獨堆放在靠近入口的位置,好像要運走似的。


    陳寶珠毫不客氣,全都收入空間,並暗中破壞了地下室那隱秘的機關,就聽“哢噠”一聲,地磚下落,露出黑洞洞的入口!


    “小心! ”


    周東然小心地護著陳寶珠,表情嚴肅:“嫂子,你先出去吧!”


    正說話間,就聽外麵傳來一陣哀嚎!


    女人痛苦的呻吟在空曠的地下室放大,從幽幽的洞口傳出,讓人魂魄悸動。


    懼怕又同情!


    亂了,一切都亂了!


    姚曼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明明這是“那位”精心設計的,機關複雜,從外麵一點看不出端倪。


    就算是敲打地麵也絕發現不了。


    可這三個人進來,各種機關都失靈,連地下入口都突然出現。


    明明他們什麽都沒動!


    “妖物,你們是妖物!”


    那地下室內牆壁都是暗紅的。


    是不知道多少層鮮血長年累月浸染而成。


    不知道多少女人和孩子的性命鑄成!


    這個女人比想得更惡。


    陳寶珠再也沒有跟她虛與委蛇的想法,隻有憤怒的她抬手就是兩巴掌!


    這兩巴掌陳寶珠並沒有收著力氣,就見姚曼那姣好的麵龐瞬間腫脹如發麵饅頭,鮮血順著唇角蜿蜒而下,她突然張嘴吐出三顆大牙!


    周東然都嚇了一跳!


    平時看陳寶珠就是個柔柔弱弱的孕婦,肚子大得讓人心驚。


    可誰知她輕飄飄的兩下,居然把人的牙都給打掉!


    “臥槽!”


    突然,周東然想明白為什麽陳寶珠說要做啥沒人阻止。


    “一力降十會”,這種大力士,除非槍炮,誰是她對手?


    這時,陳寶珠才淡淡道:“外麵應該差不多了,周東然,你去外麵幫幫忙。”


    周東然這才想起外麵剛剛也傳來動靜,他大步跑出去,腦中已經在幻想陳家人頭破血流或者重傷身死的場麵。


    誰知道還未出小巷,就遠遠看到看起來乖乖軟軟的小魚抱著一個比她還高的棍子,狠狠地敲在一個蒙麵男人的腿上。


    “哢嚓”一聲,男人哀嚎倒地!


    小魚皺眉,不滿道:“五哥,他好吵!”


    就見小石頭小手一抬,慘叫的男人驟然失聲。


    倒地的男人顯然也被嚇到,他努力張大嘴巴,但聲音怎麽都無法發出,最後隻剩下惶恐。


    小魚這才滿意地揮動棍子。


    “哢嚓!”


    男人另一條腿也斷了。


    啊啊!


    他無聲哀嚎。


    明明他是選了一個看起來最好對付的目標,為什麽卻落得這麽個下場?


    他現在已經不能動,但眼睛的餘光可以看到自己人此時都橫七八豎地躺在地上,手腳就沒有一個正常形狀的!


    慘!


    太慘了!


    明明他們是來綁人的啊!


    看著匪徒眼底滑落的淚,周東然有些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


    一切塵埃落定,公安姍姍來遲。


    為首的公安三十來歲,大腹便便,一開口小綠豆眼就微微眯著,很是不懷好意地看向陳家。


    一家子老弱婦孺,雖然有三個男人,但在這種地方可不頂用!


    “是誰報案?是不是孩子丟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嘴角的痣都在動,讓痣上麵的黑毛跟著抖。


    像極了黃鼠狼!


    吳桂花忍不住問:“你是公安?”


    “對!我叫黃誌安,你們叫我黃主任就行。”黃誌安神情倨傲,“丟孩子要找非常麻煩,我們公安也很辛苦。但你們放心,隻要用心孩子肯定會找迴來的。”


    吳桂花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但一向淳樸的她還是道:“謝謝,但我們家不找孩子。”自家六個孩子都好好的!


    她剛剛數了兩遍呢!


    就在吳桂花要說那些搶孩子壞事兒時,黃誌安卻冷下臉。


    “怎麽,隻是讓你家們用點心就放棄了?活該你們家孩子丟!”


    這話直戳吳桂花的痛點。


    孩子就是她的命!


    她當下惱道:“你這個公安怎麽迴事啊,好好的居然詛咒我們家孩子丟。你叫什麽,我要去跟你們領導好好談談!”


    黃誌安什麽時候被人指著鼻子罵過?


    他冷下臉,“媽的,死老太婆,你個老不死的居然敢罵我!這幫人搗亂辦案,都給我抓起來!”


    手下的公安有些猶豫,他抬腳就踹。“看什麽看,還不趕緊的!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公安們不敢再違抗。


    這黃誌安本身沒什麽,但他上麵有人!


    真的得罪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看吳桂花口音是北地的,不是本地人想來沒什麽背景。抓了也就抓了,等榨幹了油水也就能走了。


    可惜,這幾個孩子。


    一個個白白淨淨,看著就是被家裏照顧得很好。


    以後恐怕都真的丟了!


    黃誌安跟那些人勾結做的事兒在他們公安局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但他們多少也能喝點湯,也相安無事這麽多年,他們也就不在意了。


    要怪隻能怪這些外鄉人不懂人情世故,活該倒黴!


    剛把最後一個劫匪丟進院子出來叫陳家人的周東然看到這一幕心頭一突,當下大喝一聲:“你們做什麽!”他本就是見過血的,又從小被周家培養,周身氣度本就不凡。


    更別說周東然還穿了一身綠軍裝。


    那些公安一看到周東然就被唬了一跳。


    黃誌安懷疑地看著周東然,“你誰啊,公安辦案,你也敢管閑事兒?趕緊滾蛋!”


    “辦案?”


    周東然這才知道這些人居然是公安。


    他都被氣笑了。“身為公安,你們不去抓壞人,反而在這欺負老百姓,算什麽本事!”


    黃誌安被他一身正氣的模樣一噎。


    但轉念反應過來。“草你媽,你別以為穿身軍裝就真當自己是當兵的。就算你是當兵的,也管不了我,我可是主任!”


    說著,黃誌安就去抓離他最近的小石頭。


    “一群泥腿子,我就抓了怎麽樣!都給我帶迴去,這些人涉嫌恐怖犯罪,必須帶迴去調查!”


    “石頭!”


    看到小石頭被抓,周東然再也無法維持理智。


    他就想上前,黃誌安卻直接把槍掏出來,“誰敢過來!”


    周東然頓時不敢動了,結果就聽林雪低聲對陳旭東道:“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應該說眼睛不好。”


    綠豆大的眼睛,看著就不好用。


    周東然心都快嚇得跳出來,結果陳家的人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再看陳家其他人,沒有一個露出擔心神色。


    他頓時起了厭惡之心。


    果然,不是陳家親生的孩子,平時看著一視同仁,關鍵的時候根本沒人在乎小石頭的死活。


    就吳桂花有些不放心,催促道:


    “石頭,你趕緊的!”


    那可是槍啊!


    一個不小心,就會走火的。


    小石頭做出害怕模樣,眼底卻是狡黠而興奮的光。


    他現在被抓了哎!


    平時媽媽雖然不阻止他製毒,但用毒卻是有著嚴格要求的。


    上次村南邊的小栓子扯小魚的辮子,害得小魚哭,他就讓小栓子拉肚子三天,更讓小栓子負責喂的雞鴨都死了。


    媽媽知道後就打了他的屁股,還帶著他去了小栓子家。


    就見一向眼睛衝天的小栓子哭得跟死了娘似的。


    原來,雞鴨下的蛋小栓子家裏都舍不得吃,全拿去換錢,給小栓子讀書,買本子。


    現在雞鴨死了,小栓子很可能讀不了書。


    那天媽媽沒跟他再說什麽,隻是帶著他親自跟小栓子家道了歉,賠了雞鴨的錢。


    但小栓子那天痛哭的模樣和媽媽牽著他手的溫暖讓小石頭永遠都記在心中。


    可對付壞人,媽媽肯定就不會說他了吧?


    是讓壞人爛掉骨頭?


    還是讓他全身癢,抓到皮肉都掉?


    都不夠狠。


    這壞警察還罵奶奶,不如直接讓他死吧!


    小石頭的眸愈發深沉,就在這時,鄭航川跟陳寶珠從巷子裏走出來,對陳寶珠說了句,鄭航川直接掏出手槍,對準黃誌安!


    小石頭眼睛騰地瞪大。


    這壞人可是他的!


    爸爸怎麽能搶?


    已經沒時間讓小石頭細想,他直接把幾種藥都用上。


    隻一瞬間,黃誌安就渾身發軟,別說抓小石頭,他自己人再也站不住往地上摔。


    但他的槍拉開了保險。


    掉在地上肯定會走火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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