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陽眼底泛紅,顯然做出這個決定對他來說多麽艱難。


    陳寶珠知道他跟許朝霞從小相識,是青梅竹馬,多年感情不說,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如果不是出了這些事,他們肯定是很幸福的一對。


    隻可惜,有些人注定隻能同甘不能共苦。


    “二哥,婚姻是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做決定就好。”


    陳寶珠並不能為他的人生負責,也不會給建議。


    陳東陽有些猶豫。


    “可她那麽對你……”


    但到底沒有再堅持離婚。


    陳寶珠笑笑:“所以我不會原諒她的,二哥,你好好休息。”


    陳東陽表情一黯,似還想說點什麽,陳寶珠卻已轉頭出去。


    陳寶珠不覺得陳東陽必須為許朝霞的所作所為就一定要離婚之類的,但管不住自己媳婦兒,陳東陽也要負一定責任。


    原本陳寶珠還想著想辦法幫忙給陳東陽還債,現在看還是再看吧!


    她心疼家人背著債,卻不可能幫許朝霞!


    小魚醒來後陳寶珠也給她喂了點蜂蜜水。


    “媽媽,好甜。”


    小魚非常依賴陳寶珠,依偎在陳寶珠的懷裏,小手環著寶珠的脖頸,讓人心軟。


    小石頭趴在炕沿上關心地看著妹妹。


    殷切的眼神惹得小魚關注。


    “哥哥!”


    她甜甜地叫了一聲。


    小石頭頓時笑起來,“哎!”他不知道妹妹是怎麽了,但能感覺到妹妹的情況在好轉。


    像真正的人,而不是洋娃娃。


    陳寶珠笑看著兩個小孩互動,幹脆把小石頭拉上炕,給這兩個小孩手裏一人塞了一塊蜂蜜蛋糕,又拿了八塊去給吳桂花。


    吳桂花不願收。


    “蜂蜜蛋糕金貴,你買了就留給小魚跟小石頭吃就好。”


    “娘,這是航川讓我拿過來的 。家裏也有孩子,一人吃一點,我看雪也停了,過兩天我們就去市裏看爹。”


    吳桂花一直惦記陳勝,不禁點頭:“也不知道那老頭子怎麽樣了。”她紅了眼眶,“幸好你現在懂事了,嫁了個好人家。”


    不然,家裏這樣的情況,隻剩糟糕了。


    陳寶珠安慰了幾句,卻有些擔心一直沒迴來的三哥。


    “娘,我爹把三哥打發去做什麽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迴來。”


    “去找你表舅了,不會有什麽事。”


    老三闖實,雖然不如老二圓滑,卻也不是個笨的。當時他帶了二十塊錢和介紹信,就算晚幾天迴來也不打緊。


    陳寶珠沒再多問,玩了一會兒就帶兩個孩子迴去。


    臨走吳桂花交代:


    “對了,你嫂子找人給你把炕弄好了,迴去多燒火,讓孩子在炕頭玩兒,知道嗎?”


    陳寶珠心中溫暖。“娘,你幫我謝謝大嫂。”


    此刻林雪迴娘家送鹿肉了。


    吳桂花答應下來,陳寶珠帶著孩子迴家。


    她不太會點火,但空間中有引燃劑,倒上點燃就行。


    等屋子暖和,就拿出兩個鐵皮小青蛙讓孩子在屋裏玩,陳寶珠則去收拾院子的雪。


    陳寶珠雖不像鄭航川那樣不懼寒冷,收拾院子對她來說卻是再簡單不過。


    都規整好,陳寶珠陪孩子玩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就去做飯。


    空間裏有饅頭,再拿一隻烤鴨,用豬油清炒個小白菜。


    晚飯很快做好了,鄭航川卻一直沒迴來。


    也不知道那個孟主任處理得怎麽樣,是否得到應有懲罰。


    晚上陳寶珠點了蠟燭,拿了炭盆烘熱了屋子,就在空間拿了個直徑一米,高一米的木頭洗澡盆出來,給兩個孩子洗白白。


    小石頭很害羞,堅持要自己洗,陳寶珠也不勉強,去給小魚換了新的秋衣秋褲。


    空間的洗衣機可以用,陳寶珠抽空已經洗了不少小孩子的衣服晾幹。


    這幾天小魚吃得好,長了點肉,愈發顯得眉清目秀。


    那邊小石頭也洗完澡,自己擦幹了水,換上新秋衣,劍眉英挺,雖是單眼皮,但眼睛卻不小,是丹鳳眼。


    這兩個孩子都長得極好,皮膚又白,以後長大了也肯定好看。


    陳寶珠很驕傲。


    這會兒炕也烘好,陳寶珠鋪上炕席。


    給孩子擦幹頭發,陳寶珠也不知道帶他們玩什麽,幹脆教他們背乘法口訣表哄睡,誰成想兩個孩子居然都隻聽了一遍就可以背誦!


    陳寶珠驚訝了。


    她又教孩子背詩,同樣是一遍記住。


    就是小魚說話慢一點。


    難道她的兩個孩子都是天才?


    長得好看, 小腦袋瓜又聰明,關鍵是還都很乖……陳寶珠覺得任何一個媽媽有這樣的孩子做夢都會笑醒。


    但高興之餘,陳寶珠又覺得肩上擔子重了些。


    孩子聰明,但如果父母不好好教育也沒用。


    陳寶珠決定跟鄭航川好好商量一下。


    可是,這男人出去就跟丟了似的,平時根本不怎麽在家。


    孩子都睡了,鄭航川也沒迴來。


    陳寶珠開始有些理解,為什麽鄭航川住在村裏,卻要人幫忙照顧孩子。


    他根本很少在家。


    就算是結婚了,兩人最多的相處就是在醫院那兩天。


    要是以前,陳寶珠可能還會埋怨他瞎忙。


    現在陳寶珠知他責任多重,隻想幫他管好家裏,把孩子養得胖乎乎的。


    陳寶珠做夢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一切都很真實,可她就是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正感覺奇怪時她突然看到了小魚!


    不過是穿得破破爛爛,瘦弱的小魚。


    她在跑!


    明明小魚沒有發出聲音,但陳寶珠就是覺得小魚很害怕,在躲避什麽。


    小石頭呢?


    很快,她看到了張二寶。


    陳寶珠挑了下眉,她對張二寶的印象就是張大寶的跟班,畢竟年紀小,還沒做過太多的惡。


    可現在,張二寶一臉興奮地追著小魚,雖是同齡人,但他被養的很壯實,手中還拿著一個木棍,肉唿唿的臉上惡意滿滿,陳寶珠是個同齡人看得都膽戰心驚。


    “快跑,你停下來我哥就打死小石頭!”


    小魚跑得更快了!


    但小魚那麽瘦,也不知道多久沒吃飯,跑了一會兒身子就沒了力氣,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陳寶珠的心都跟著重重一跳,她忙上前要扶起小魚,但手卻從小魚的身體穿過。


    陳寶珠急得不行。


    叫小魚,可小魚根本聽不到。


    陳二寶此時已經追了過來,小肉墩似的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小魚,那雙小綠豆眼裏滿是冰冷。


    根本不像孩子的眼神,特別殘忍。


    “你真是太沒用了。”


    “廢物!”


    他揮動著手中的樹枝,陳寶珠這才發現那樹枝被削的尖尖的,下一秒樹枝就狠狠地捅在小魚的手上!


    小魚渾身一抖,沒有發出聲音,但鮮血卻瘋狂湧了出來,染紅了潔白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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