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檸想摸沈烽的臉,被他躲了過去,看著唐家檸略帶受傷的眼神,沈烽鼓起勇氣,說:“家檸,你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為什麽不能?你又有什麽煩心事了?因為你的……心理問題嗎?”她指的是沈烽排斥和她親近的事。


    “不,是我感覺我自己……對你感情……”


    後麵的話他怎麽都說不出口,還是和以前一樣,似乎有什麽東西控製住了他的腦子,他想說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他不再試著反抗,而是打消了和唐家檸坦白的念頭,靜靜地坐著,心如死灰。


    他吃的藥……沒用……


    “你生病了嗎?臉色這麽難看。”唐家檸碰到他額頭的一刹那,沈烽打掉了她的手。


    唐家檸一臉不可置信,眼中很快蓄滿了淚水。


    “對不起,我……”


    沈烽身體不受控製去擁抱她,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連忙放開她,慌慌張張地四處張望。


    江沐霜在他身邊,她是不是看到了?她生氣了嗎?會不會離開?


    他赤著腳在屋子裏亂轉,本來很傷心的唐家檸愣愣地看著他。


    沈烽伸手抓了一把空氣,沒有感覺到江沐霜的存在,失落地坐在地上,他看著空無一物的手掌,不禁流下淚,嘴裏低喃道:“別走好嗎?我不是有意的……”


    唐家檸過去想扶他起來,但還沒碰到他,沈烽就向她投去了警告的眼神,他不能讓唐家檸碰他,江沐霜會生氣了,她生氣了就再也不迴來……


    沈烽無法對唐家檸厲聲嗬斥,隻能借眼神表達內心所想,唐家檸看到沈烽對她避之不及的模樣,心裏好像被刺了一刀。


    “為什麽?”她咬著牙質問,明明她從趙詩月口中得知了好消息,為什麽沈烽還要推開她?這是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樣子嗎?


    她懷疑沈烽對她的感情,也懷疑是趙詩月故意為之,她應該相信沈烽的,他們的感情經過了這麽多考驗,不可能變質,可沈烽的態度讓她沒辦法欺騙自己,她想知道,沈烽究竟還愛不愛她。


    沈烽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而是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你會被霜霜嚇跑的。”


    聽到他嘴裏念出來的名字,唐家檸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不敢相信,到了現在沈烽竟然還想著江沐霜。


    “你……你說誰?”唐家檸身子顫抖,幾乎站不穩,“沈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叫他全名,代表唐家檸真的生氣了。


    可是沈烽沒有意識到,他看向四周,自言自語道:“霜霜還沒有迴來,她怎麽還不迴來?她那麽恨我,又那麽愛我,一定不會離開我的,我惹她生氣了,我得道歉,可是她不迴來我怎麽道歉……”


    唐家檸踉蹌著後退兩步,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沈烽怎麽可能忘不了江沐霜?他愛的人是她才對!江沐霜是他們兩個的仇人啊!


    “阿烽,你別嚇我好嗎?就算……就算你氣我為伯母說情,也不能編出這種話。”唐家檸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笑。


    沈烽搖了搖頭,“你看不見霜霜的,隻有我……不,我也看不見她,等她氣消了,我才能和她見麵,可是……”


    他捂著自己的心髒,看著唐家檸道:“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我知道她一直沒有離開,現在她不在了,被我們氣走了,家檸,你以後不要觸碰我了好嗎?霜霜她會生氣的。”


    唐家檸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上前抓著沈烽的肩膀,大喊:“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沈烽!你對得起我嗎?!江沐霜江沐霜,她已經死了!她死了!她害我們受了這麽多苦,你為什麽還念著她?!”


    沈烽閉上眼睛,不去看她受傷的表情,他怕他像剛才一樣,忍不住抱她、安慰她。


    “對不起!對不起!”沈烽無力地道歉,他也想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可到最後,他能吐出來的語言隻有“對不起”三個字。


    好像在懲罰他對唐家檸的無情一樣,那種無法言說的疼痛又開始折磨他,這一次他反應快,及時咬住了嘴唇,他還有一絲清醒,當他的手觸碰到唐家檸的手時,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她,把自己關進了浴室裏反鎖起來。


    江沐霜在唐家檸進門的一刻就出去了,她在沈父和趙詩月臥室裏,想打聽白衡的蹤跡。


    沈父指責趙詩月口無遮攔,說了半天才談到白衡。


    趙詩月道:“那小子什麽都不肯說,老公,我們該怎麽辦?留著他還是……”


    沈父眼神一冷,“現在還不是時候,盯著我們家的人不少,別引火上身。”


    “可一直關著他也不是辦法啊,我查過了,他不止一次去了沈燁家,很可能和沈燁說了什麽,萬一沈燁發現他不見了,開始調查過去的事怎麽辦?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不能讓沈燁知道那些事,這樣一來,我們全家都要完。”


    “還用你說,放心,沈燁沒有動作,他急著出國,那個白衡應該沒有透露什麽消息給他,麻煩的是小烽,你沒發現小烽最近很奇怪嗎?”


    趙詩月不滿道:“當上董事長就飄了,也不看看誰給他的權力,果然不是親生的養不熟。”


    “行了行了,這都怨你,偏心家檸太明顯了,過去我們一直放養他,他心裏不平衡也很正常,家檸喜歡他,你對他好一點兒,家檸才會認可這個家,等以後我們和家檸的感情穩固下來後,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沈父把雪茄放在煙灰缸裏,表情凝重道:“白衡和小烽有接觸,之後他又去監獄看了唐小梅,很難不讓人多想,我擔心他知道了什麽,或者是白衡和唐小梅誤導了他,所以他對家人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趙詩月也想起沈烽隱瞞他見過白衡這件事,憂心不已,“就怕他有野心,當了這麽多年的少爺,突然知道自己是窮人家的孩子,這種落差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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