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復陽放學迴來,家裏沒人,他吃了點東西就迴房間寫作業去了。


    不一會兒,大門傳來聲響,宋復陽放下手裏的作業出去迎媽媽,他望著換鞋的王桂蘭,「媽媽。」


    「哎。」王桂蘭的臉色很蒼白,笑也不像笑,宋復陽問她:「您去哪裏了?」


    「哦,我沒事就去劉家坐了一會兒,跟幾個阿姨打了一會牌。」她換完鞋,蹲在櫃子前翻找著什麽。


    宋復陽點點頭,轉身準備迴房間,這時聽到媽媽叫他:「陽陽啊,你還記得上次爸爸把存摺放在哪裏了嗎?」


    「不知道,可能爸爸帶走了。」陽陽如實說。


    宋復陽迴房間繼續寫作業,還沒過多久,他突然聽見媽媽說了一句:「陽陽你在家好好學習,媽媽去買點菜哦。」


    然後門關上的聲音跟著傳來。


    他沒想那麽多,思緒繼續迴到習題上,但是沒寫兩筆,他想起剛剛媽媽的所說所做。


    劉夫人打牌,存摺......


    下一刻,宋復陽刷的起身,穿上外套趕快出了門。


    **


    收拾好,宋雙和尤笑溫準備一起騎小車去校外那個商城買東西,順便吃個晚飯。


    共享單車好多都停在校外,校門口這個時間人多複雜,學生職員還有各種外賣快遞小哥混在一起,她環顧著周圍去找共享單車。


    「死丫頭!」


    宋雙一愣,馬上在人群裏找到穿著居家服的王桂蘭,她表情猙獰,臉色十分蒼白,走近她。


    她馬上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不知道又是什麽事情刺激的她病又犯了,宋雙後退一步把尤笑溫攔在後麵,「你要幹什麽?」


    「這誰啊?神經病嗎?」尤笑溫不明白,感覺這個女的怎麽怪怪的。


    「好啊你個臭丫頭!過年攪得我們一家人不安寧!連著兩個月不給錢!」王桂蘭伸手亂揮著,眼底逐漸猩紅,「別忘了你的命都是我們家的!」


    「給錢!現在就給我錢!」


    「不然我就讓全學校人都知道你是什麽樣子!忘恩負義的喪門星!」


    周圍很多人紛紛投來目光。


    「你誰啊!憑什麽給你錢!」尤笑溫站出來,橫眉跟王桂蘭對著吼。


    「我不給。」宋雙冷靜的看著她,「我之前說過,想要錢自己去賺。」


    宋雙怕王桂蘭犯起病來會傷害她,又把她往後攔了攔,小聲勸她:「沒事,別說了,要不你先走吧。」


    「好啊你!」王桂蘭的理智燃燒殆盡,宋雙看到她抬起的手,因為護著尤笑溫,來不及反應。


    等待著熟悉的毒打,啪的一聲脆響,宋雙詫異的睜眼,看見站在自己身前的尤笑溫的背影。


    尤笑溫摸了摸被打的左臉,感覺疼的不行,眼眶含著淚火氣冒了上來:「我現在就報警!有本事你接著打!」


    就在場麵快收不住的時候,宋復陽小跑著過來趕緊拉住了王桂蘭,「媽媽!您怎麽跑到這來了!」


    他環顧周圍看熱鬧的人,心裏一想,趕緊給她們倆鞠了一躬,「對不起!我媽媽認錯人了!」


    「你......」宋雙艱難的看著裝作不認識自己的弟弟,苦澀漫上五髒六腑。


    「真的對不起。」宋復陽抬眼,眼睛裏的焦急和悲傷流露。


    **


    「怎麽突然想到到我這繼續療程了?」心理醫生常旭摘下眼鏡,在電腦裏輸入檢查結果和治療過程,含著笑意問還躺在沙發裏的秦晉。


    秦晉緩緩睜開眼睛,心理治療後讓他心生疲憊,他捏了捏眉心,「多久可以治好?」


    「怎麽?」常醫生沒迴答他的問題,試探的問:「要重新迴賽場了?」


    「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了,過來試試。」他窩在沙發裏玩著手機,隨意的說著。


    「那就是出現了想讓你保持健康心理的人咯。」常醫生一語見地,笑著寫備案。


    「話多。」秦晉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下周我再來。」


    常醫生笑眯眯的揮揮手,「可以的話把她帶給我看看呀。」


    結果換來秦晉無情的甩門而去。


    「終於來了啊,」常醫生望著電腦上秦晉的病例,欣慰道:「去除心魔的契機。」


    宋雙看著尤笑溫高高腫起來的半邊臉,內疚湧上心頭,「對不起......」


    「害,沒事沒事,都是小傷,」尤笑溫看著宋雙,想到什麽,握住她的手,「我沒想到,你家的情況是那樣的。」


    「你應該早跟我講嘛,這樣,以後你再被欺負了,就到我家來。」


    宋雙有點意外抬眼,握著她的手加了力度,「我這樣的情況,你,不怕嗎?跟我做朋友,這樣的麻煩會有很多的,我覺得......」


    「你看!」尤笑溫打斷她,腫腫的笑臉有些滑稽,「你都說是朋友了,真正的朋友,這點算什麽麻煩呀,你要是不嫌棄,我家人就是你的家人,迴頭來我家我媽做飯可好吃。」


    「雙雙,你別內疚,那一巴掌是我自願替你的。」尤笑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看著她自己的眼眶熱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為啥,就是不想讓你挨打嘛。」


    兩個女孩說著說著,便抱著哭成了一團。


    直到護士來消毒,打針,宋雙才自己出了處理室。


    宋雙眼前被淚水蒙的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外麵等了多久,直到自己身前投下一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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