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做了什麽?你昨天開警車親自把黃凱送出出京口,還問我做了什麽?你作為警署領導層,結果裏應外合犯罪嫌疑人謀害我們國家青少年,張儀,你也配穿這一身皮!”李警督看著他這副理直氣壯地嘴臉,憤怒到極點,扯著他的衣領。


    看著押住他的警員,“趕緊進去給他換皮。”


    “是!”


    容晴看著他怒不可遏地失望樣子,到底忍不住伸手拍拍他,“李警督,恭喜你這次任務圓滿完成。”


    “嗬。”李警督看著她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雖然他破獲了這麽大一個案件,都夠他連升兩級的了,但他卻一點沒有開心的意思。


    容晴看他這三觀受挫的樣子,忍不住歎口氣,這人當警察都這麽多年了,應該什麽牛鬼蛇神也都見識個差不多了,怎麽接受程度還這麽弱,這都多久了。


    “喂,李警督,還沒到你可以徹底鬆懈的時候,他還有個爸爸,在國外沒迴來呢,你還得抓呢。”


    李仁迴了迴神,看對麵大明星還沒來得及收迴的看他不爭氣的眼神,咳。


    抻抻衣服恢複正色,懊惱,怎麽在這個小丫頭片子麵前老裝不住情緒。


    一點沒有警察的莊嚴嚴肅。


    不過話說迴來,這丫頭從一開始就沒見他對他怎麽敬畏。


    沒大沒小。


    一臉莊重:“嗯,放心我會部署的,勢必把這些人全部捉拿歸案。”


    “嗯,預祝這次您能獨立拿下。”然後美人兒瀟灑轉身進去找美娜。


    李仁看著她的倩影,“額,那謝謝。”


    摳扣頭,怎麽這話聽著怪怪的。


    三分鍾反應過來,老臉一臊,‘放心,這次肯定用不上您這祖宗,我們警方就能靠實力拿下。’


    李仁隨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臉正色地走向審訊室。


    燈光已經打在張儀那張讓人惡心的臉上,這樣看著。


    這張臉眼角透著狠,嘴角又總掛著偽善的笑意。


    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張臉看著就不像個好東西呢。


    “張儀,目的。事到如今,你該知道你的下場了,咱們就直接坦誠相告吧。”李仁冒著寒氣的目光注射在他的臉上。


    “目的,嗬,能有什麽目的,無非財權二字。”張儀坦然地嘴角勾起笑,已經恢複了他往日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已經是警局管理中層了,這樣的速度,再升職不過就是時間的事,何必。”李警督的手指緊緊抓住鋼筆,好像馬上就要被掰彎掉。“何必自毀前程,傷害那麽多無辜年輕的生命。”


    他的語氣已經盡量平靜,但被努力抑製的怒火,依舊讓旁邊的警員膽寒。


    “嗬,李仁,我就是再升,也不過就是還領那些許微薄的薪資,無非是高了點社會地位,但對我本質的生活,有什麽大改變麽?我們在這個崗位上,見過形形色色地有權有錢的人,整天看著他們開豪車,住豪宅,保姆傭人一大堆,而我們隻能看,碰都碰不到,奧,不對,應該說看都不敢看,因為位置做的越高,越容易被人點點的小細節見風就是雨。”


    張儀看著對麵道貌岸然的李仁:“我們就活這一輩子,李仁,你就敢說,你看著不眼饞麽,既然別人能,我,為什麽不能!”


    李仁終歸忍不住想要上前揍他,蹬開凳子,就要衝過去,旁邊的小警員立刻抱住他的腰:“李哥,你可不能知法犯法!”


    李警督咆哮地眼睛猩紅:“你就為了這些虛榮,去殘害那麽多的生命?張儀!你特麽有沒有良心?虧你還是從警校裏出來的優秀畢業生,都特麽學狗肚子裏去了。”


    恨不得把對麵的畜生吃了。


    “嗬,良心?良心能吃飽飯麽?良心能當錢花麽?良心能有什麽用?無非就是給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一些談資,好讓上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激勵你們為他們做得更多,而已。”張儀輕蔑地看他一眼,歎息般地撣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


    “李仁,就別和我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輸了就是輸了,這次,就算我運氣不好。”


    隨即不想再說什麽,閉目養神。


    李仁冷靜的坐下來,平複好自己的情緒。


    冷靜,你是個警察。


    “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明明之前你似乎並不喜歡搭理我,總是對所有人笑眯眯地,卻沒和我說過幾句話,為什麽升職把我調到你的手下,之後卻又處處壓製我?”


    張儀似乎被李仁這個時候竟然還會問他這個問題,逗笑了,睜開眼睛,“嗬嗬,李仁,你還真是天真的此刻讓我覺得可愛。”


    “為什麽調你過來呀,調你過來當然是為了負責這個人口失蹤案呀,你負責我才最放心呀。”


    李仁皺了皺眉頭,“什麽意思。”


    張儀輕笑出聲,“要不是你,我還不會這麽安心的坐在這個位置上這麽多年,賺的盆滿缽滿的。”


    “你別跟我給這彎彎繞繞的,說!”


    “選你,當然是因為你善良的天真,你可以思路清晰的聰明處理每個案件,但可惜,你知道我們同期警校畢業,學校裏也總是壓我一頭,而我卻比你步步升的快,甚至還能讓你升到我手底下麽?”


    張儀好笑的看著他:“因為你這個人太心善,心善到總是把人往好處想,有好人緣但不通人性,絕不會把這警局裏的人往壞處想,更不懂他們很多人也追逐名利的心,而我看的明白的很,所以,你就到了我這的燈下黑咯。”


    張儀刺人心可是殺人不見血:“也是因為你,讓黃家更猖狂,殺了那麽多的孩子,如今都敢在這皇城根底下犯案了。”更加譏笑地看著他。


    李仁氣的臉發青。


    哈哈,這個表情,真有趣!


    過癮!


    小警員看李哥頭上的青筋,趕緊按住他的肩膀,“李哥,這不是你的錯,他在激怒你。”


    李仁知道,他在激怒他。


    可這些話卻還是一句一句都裝進了他的心裏。


    因為我麽?因為我的愚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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