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嗬嗬。”辛路幹幹的笑著。


    看著一點兒也不客氣坐沙發上的程淮,辛路更是尷尬了,“那個,要喝點什麽嗎?”


    聽到這話,程淮看向辛路,臉上的笑意遊戲詭異。


    他怎麽這麽看著她,辛路表示被一個刑偵隊的支隊隊長,簡稱警察的人盯著壓力好大啊,好像在詢問刑事案件似的。


    “辛路。”程淮念著她的名字。


    聞言,辛路立刻坐直了身子,一副上課被老師點到名的樣子。


    “你和他談了?”


    啊?怎麽八卦起來了?辛路眨了眨眼,直起的身子微微拱了拱,放鬆了些,“我們,我們——”


    “都‘我們’了,肯定是木已成舟了。”程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張斬釘截鐵的說了句。


    不愧是刑偵隊的隊長啊,她隻是說了兩個字他就猜到了。辛路感歎著。


    “那個,程隊,要不要和喝點東西?”辛路趕忙轉移話題。


    “可樂。”程淮也不跟她客氣。


    幾分鍾後,程淮再次出聲說道:“我跟他那麽多年的兄弟了,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談戀愛,哦,除了那次——”說到這,程淮立刻閉嘴不提,咕咚咕咚咽了幾口。


    那次?哪次?辛路很是好奇,不是說第一次嗎?辛路有些糾結起來。想想自己不也是談過一次嗎,再說了,人家都三十歲的人了,一次戀愛也沒有談過說給她聽也不信。要真是那樣,她還真是懷疑他對女人沒興趣了。


    話說,昨晚差點發生了那種事,怎麽可能對女人沒興趣。等等等——這裏還有別人,她在胡思亂想什麽呢。


    “辛路啊,你可覺得他和一般人不一樣?”程淮的話將辛路的思緒拉迴了現實。


    “不一樣?哪裏?”辛路疑惑的看著程淮。


    程淮放下易拉罐,朝著辛路招了招手,二人將頭湊近。


    “你沒發現他有些怪嗎?”


    “啊?哪裏?”辛路更是疑惑了。


    “你真的沒發現?”程淮皺著眉頭再問,兩眼直直的盯著辛路,此刻她哪怕有一絲隱瞞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辛路搖搖頭,話說她是真的不明白程淮再說什麽啊。


    看著辛路迷茫的樣子,程淮的聲音放小,“你相信這世界上有亡靈嗎?”


    啊?辛路愣住。她何止是相信,從暑假開始她就一直在和亡靈打交道。


    見辛路呆愣無神的樣子,程淮還以為她沒聽到亡靈的意思,繼續解釋道,“也就是你們通常說的……鬼……”那個鬼字托了很長的音。


    “哦,相信。”辛路迴道。


    對於辛路的答案,程淮既感驚訝也又感理所當然。驚訝的是她竟然大方的相信了,沒有一絲猶豫。而且臉上沒有露出半絲害怕的神色,這才是他最驚訝的地方。一般人聽到這個話題,臉色總會有細微的變化,汗毛炸起,說出來的話都會帶著隱隱的寒顫。


    她沒有這些表現,一點兒也沒有,和他談論這個話題就好像在說,“你吃了嗎?”、“我吃過了。”之類的日常對話似的。


    之所以覺得理所當然,有些思想封建的人是相信神鬼之事的,比如鄉間的神婆之類的。


    “我跟你說件事,其實墨白他——”


    鑰匙開門的響聲打斷了程淮的話,推開房門的墨白一眼便到靠的很近的二人好像在說什麽悄悄話。


    看到墨白臉上的黑意,程淮秒懂,趕忙向沙發上一靠,“兄弟,怎麽才迴來啊!”


    “你等了很久。”清冷淡漠的聲音現在耳畔。


    “怎麽會,這不是剛到嘛。”程淮不傻,知道墨白是在套他的話,他要是說自己等了很久不就等於變相的承認,我和你女朋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聊了很長時間嗎?


    這也叫剛到?辛路眨了眨眼,話說簡直就是前後腳好不好?墨白剛出門不到五分鍾他就來了。


    將墨白進廚房,辛路跟了上去。


    “我幫你吧。”


    “不用了。”墨白朝著辛路的手看了眼,自顧洗菜切菜了。


    辛路站在廚房門口覺得很不好意思,她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帶傷上陣,雖然隻是破點皮。


    她是不好意思,某人可沒有像辛路這般臉皮薄。


    “辛路,再幫我拿瓶咖啡。”


    “哦。”


    辛路剛想去開冰箱便被男人低磁的聲音製止,他說,“你是病人。”


    呃……隻是被撓破了皮而已,辛路很想再重申,但她知道就算她拿著喇叭喊對方也不管她。


    墨白朝著廚房看了眼,“自己拿。”


    那句“你是病人”程淮聽到了,所以墨白的話剛說完他已經到了冰箱前,自己拿咖啡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一邊喝眼睛還一邊瞅著案板上魚和材料,“喲,是打算做酸菜魚啊,我今天來的還真是時候。”


    “你來做什麽?”一句冰冷的話讓廚房的氛圍徹底下降到零下三四十度。


    夾在二人之間的辛路頓感一個哆嗦,這是要凍死人的節奏啊,她好想出去,可是在看到跟個門神似的堵在廚房門口的程淮,還是算了吧。


    程淮的神情很快便恢複過來,“兄弟啊,我這不是想你了嗎?”


    呃……


    辛路的額頭冒著細細密密的汗漬,身為再也正常不過的女人,她表示眼下的光景她有些hold不住,甚至心中不斷的yy起來,墨白之所以現在單身是因為性取向不正常?


    不不不,怎麽可能……辛路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說完了嗎?”墨白拿著把菜刀淡淡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程淮。


    “說完了。”程淮說。


    “可以走了。”墨白說。


    “不要嘛。”程淮說。


    “滾!”


    ……


    聽著二人單調的對話,辛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咦?這指甲長長了嘛……迴頭剪一剪。啊?這地板好像有些髒,等下拖一拖。


    終於熬過了這詭異的氛圍,吃飯的時候程淮果斷沒有離開。辛路和墨白坐在一起,程淮坐在二人的對麵。


    辛路心裏苦逼,她隻是想吃個飯。話說,她真的隻是受傷脫了點皮,冰箱不讓她開,筷子總歸讓她拿啊。


    可桌子上哪有她的筷子,她本來打算去拿的,誰知他卻說,“你是病人。”


    我去!


    用的找那麽誇張嗎?搞得好像是三級殘廢似的。辛路就這麽幹坐著,等待投喂。其實沒有人也就算了,可眼下那雙火辣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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