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裏還多了一隻貓。


    黎媽媽表示,女兒想養,那……還是養著吧。


    也不礙事。


    “遲哥哥,你坐好。”黎未晞牽著穆遲來到自己的房間裏。


    他們太熟了,這房間穆遲已經進過不少次。牆壁很幹淨,隻貼上了素淨的牆紙。房間裏最主要的擺設,就是書了。輔導書隨處可見,還有一些雜誌、散文集。桌下有個小櫃子,裏麵堆滿了黎未晞的畫——她向來是不喜歡貼在外麵的。還有那些拿到手軟的獎狀,都被她封在了櫃子裏。


    穆遲依言坐在了椅子上,充當起了黎未晞的模特。


    幸虧黎未晞一進來繼承了原主的所有記憶,不然對於一個毫無繪畫天賦的理科生來講,這畫架她都不知道該怎麽用。


    不過原主畫的還是傳統的素描、油畫、水彩,那些鼠繪板繪,她也是不懂的。


    黎未晞拿著筆躍躍欲試。她之前試過一次給六六畫肖像,把原主繪畫的技巧撿迴來了九成,基本跟著肌肉記憶能夠不出差別。這一次畫人,可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六六撲向窗台,拉動窗簾幫她調光。


    穆遲早就發現這隻貓通人性,對於這一幕就司空見慣了。讓他更好奇的,是黎未晞的畫。


    但是呢,這隻貓比較可憐。小姑娘給它起了個很吉利的名字——大順。看上去它對這個名字很抗拒,然而卻隻能屈服於黎未晞。


    “遲哥哥,你不要動,”黎未晞叮囑他,“我要好好畫的。”


    穆遲笑著點頭,十六歲的少年,似這午後的陽光一樣,溫暖迷人。


    眉、眼、鼻、唇……漸漸的,他的形象躍然紙上。眼睛是最後畫的,在這一方麵黎未晞糾結了很久,甚至起身湊過來,仔細打量著他的眼睛,才完成了最後一筆。


    他的眼睛裏,應當有著她的倒影。


    小姑娘剛才與他離得很近,穆遲可以聞到她身上洗發水的香味。她之前洗了頭,畫之前頭發還沒有幹,懶懶地披在身後滴著水。現在,已經變成了柔軟又蓬鬆的直發了。


    他油然而生一種把她撈到懷裏的衝動。


    但她還是小了些,高中都沒有上呢,自己也小了些。


    他們的時間還長著。起碼,要等到兩年之後了。


    “畫好了?”見黎未晞遲遲不動,穆遲收迴了思緒,問道。


    她的手肘在動,手被畫板遮著,還在忙碌著些什麽。


    “這個送給你,”寫好之後,她把畫架轉了過來,一臉嚴肅地說道,“你要保管好!不能弄丟!起碼要留兩年!”


    穆遲微微地笑著:“你是要我睹物思人嗎?”


    這話說的太直接,黎未晞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畫在手中也成了燙手山芋。


    “如、如果……”她如果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如果你要這麽認為……那隨便你吧……”


    穆遲被她這模樣逗笑,拿過畫,“我迴去裱起來,以後就掛在我房間的牆上,一進門就可以看見。這樣可以吧?”


    “隨便你啦!”黎未晞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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