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她一句遲來的對不起。


    他幹著嗓音說:“言言,對不起。”他對不起她太多了。


    他是怎麽忍心為了一個惡毒的女人,去傷害言言。


    秦舒言從他聲音聽見哽咽的語氣,突然的傷感,像一把鉗子揪著她的心。


    很難受。


    “你為什麽突然對我說對不起,我應該謝謝你才是。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恐怕我早就……”秦舒言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會這麽說。


    她正想說什麽。


    身體被他抱進懷裏。


    熟悉清冽的氣息充斥在她鼻尖。


    她能感覺到他全身都繃得很緊。


    將她抱得很緊。


    “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將她抱得那麽緊。


    好像擔心她會離開他一樣。


    聽見頭頂上傳來他的聲音。


    “言言,對不起,上次是我誤會你了。我該死,我在沒有調查清楚就給你定了罪。就認為你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就對你下了定論。是我不對。”他現在才能真正的體會到,她當時為什麽會對他感到失望。


    提出分手。


    那幾個月很痛,這都是他應得的。


    “我都知道了,是我誤會你。你如果還覺得生氣,那你就打我好不好?”


    “不打。”她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他對自己低頭,將自己降到塵埃裏跟自己道歉的樣子。


    心口那位置好像被什麽東西牽扯了一下。


    一抽一抽的疼。


    “對不起……”


    他一直在自己耳邊低微的道歉。


    她的心真的很酸。


    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很難受,哽咽著:“我原諒你了,你別這樣……”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看到他將自己降低到塵埃裏,她的心真的很疼。


    “言言,你為什麽這麽容易的原諒我?我不配……”他想起那幾個月自以為是,理所當然,他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混蛋。


    “你這樣,我心不好受,我們和好吧。”秦舒言無法做到忽視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她一向謹記愛就愛了,不愛就不愛。


    對傅硯辭的付出,她看在眼裏,她更是明白自己是喜歡他的。


    他知錯能改。


    她又何必揪著他這點錯一直不放。


    兩個人相愛的人,不應該都是互相成長的嗎。


    “真的嗎?言言。”傅硯辭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好像在夢裏一樣。


    他鬆開她,認真又寵溺的看著她,看見她在自己麵前點頭的樣子。


    他是既心疼又憐惜的看著她。


    “真的。”


    秦舒言從他眼底看到興奮,嘴角咧開笑得很燦爛。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令人心生畏懼霸總的一麵。


    他現在開心的像一個得到糖果的小孩。


    隨後。


    他將自己緊緊的抱在懷裏。


    “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把我所有的愛,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傅硯辭低頭重重在她頭頂上親了一口。


    她真的好軟,好可愛。


    很懂事,懂事,體貼到令他感到更心疼。


    “那你聽話嗎?”


    “聽話,隻要是你說的我都聽話。”


    “鬆開我,我快喘不上氣了。”


    他聽見後,立即自責的鬆開了她。


    “對不起,我一時開心忘記了。”


    “其實你不用這麽小心翼翼,我喜歡那個穩住,鬆弛有度的你。而不是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你。”他這樣她反而更加的心疼。


    “嗯……”


    看見他點頭的樣子。


    “你這樣很像小白耶。”


    她站起了身,伸出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


    他的頭發真的好軟。


    她從他眼神中看到一絲寵溺的神色。


    她能感覺自己心口上的某個地方,心跳加速的很快。


    自從兩人和好後。


    秦舒言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貼順的小綿羊,以前那個霸道又冰冷的男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過,這種感覺是真的好。


    被疼到骨子裏去。


    出院當天。


    她提出去看白芷研,傅硯辭握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到郊外廢棄集裝箱。


    看見鐵網麵前。


    站著兩位身材高大,肌肉塊頭很大的黑人站在那裏。


    他們在看到是傅總的車時。


    朝傅總低頭討好打招唿。


    傅硯辭握緊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著:“言言,待會無論你看到了什麽都別害怕好嗎?”


    “這不是有你在嗎?”他好像把她想象的太過嬌弱了點。


    “嗯。”


    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時,力度大了幾分。


    進去集裝箱裏。


    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湧進鼻子裏。


    她蹙起眉,看見全身上上下下隻蓋了一條破爛毛毯在身上的白芷研。


    短短十天沒見麵,白芷研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現在一雙眼睛凹陷進去,眼情無神呆滯,雙頰幹癟。


    嘴唇幹裂。


    下半身一直血流不止。


    一直哭喊著:“給我,給我……”


    秦舒言看向麵前渾身散發出一股惡臭白芷研,除了毛毯能蓋住的地方。


    裸露在外麵的身體,被打成烏青色。


    這種折磨白芷研的方式,她不由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從他眼神看到一種強烈的恨意。


    白芷研看到眼前的人時,嚇到發出尖叫的聲音:“啊……別,別,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害秦舒言。”


    隨後。


    她整個人扭曲在一起。


    她身體那種抓心刺骨又癢的藥癮發作。


    身體裏的每個地方都特別的難受。


    難受到白芷研每時每刻都要去死。


    “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受不了了,我不敢了……”


    痛苦的嘶喊著。


    “白芷研,你想死,沒那麽容易。在你策劃出想要害言言的那一刻,你連死都沒有資格。”傅硯辭眼神淬著寒意冰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


    “傅硯辭,你就是惡魔,你這個魔鬼。我詛咒你,痛失所愛,孤老一生。”白芷研一邊承受著身體上的疼痛,一邊嘶喊著。


    臉上狂笑雙猙獰的看著麵前礙眼的兩人。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


    她一定早早將秦舒言殺死。


    她隻恨自己殺的不夠快。


    “來人,將這個賤人毒啞了,不會說話,舌頭剪斷了。”


    兩人離開集裝箱。


    秦舒言覺得白芷研就算死到臨頭,她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反而覺得所有都欠了她。


    這種最惡毒,最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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